白執還是不願意相信,“聖旨還沒有下,是不是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白樂安搖搖頭,“母后的口信早在半月前已經傳了過來,聖旨也只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大臣們都積極促成此事,沒有更改的餘地了,但是阿執你放心,我走之前一定會安頓好你,起碼會護你一世安虞!”
白執一行清淚落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彷彿像沒有了靈魂般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間。
白樂安沒有再叫他,可是看著他的背影為什麼那麼心痛,痛的她呼吸都是那麼困難,彷彿心被撕裂了一般。
晚上,兩人誰也沒有出來用晚膳。
無塵大師撫摸著胸前的長鬚,緩緩開口道:“師弟啊,這二人今生無緣分,若再強行糾纏,恐怕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啊!”
無根大師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嘆氣道:“唉,可是阿執那孩子已然情根深種,這份感情又如何能輕易割捨?此事終究還是無解啊……”
這一夜,白執對著牆壁直直的站了一夜,牆的那一面就是他‘神明’所在,可是他太無奈,即使她不去和親,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站在她的身旁。
天空泛起魚肚白,白執動了動已經沒有知覺的腿,緩緩的走出了房間。
無塵大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你師姐的事情已無轉圜餘地,看開些,她犧牲自己去成全世上千千萬萬的百姓,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驕傲!”
白執點點頭,只是那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實在是過於牽強,“我知道的師父,我會一直跟著師姐,保護她的安全。”
第二天,兩人便下了山,還沒有走回京城,傳旨太監便攔住了去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公主白樂安,毓質淑慎,才德兼備,正值及笄之齡,茲聽聞北陵國長子楚王驍勇善戰,英勇無雙,逢北陵國使者代楚王求娶,特賜婚給二人,擇日完婚,欽此。”
白執拳頭捏得緊緊地,骨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的眼神充滿了不甘,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出來,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讓自己失控,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目光落在了前方那個接過聖旨的人身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痛苦和無奈,彷彿有千萬根針紮在他的心上。
他看著她,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但現實總是殘酷的,他無法改變這一切,只能默默地承受這份痛苦。
白樂安拒絕了上馬車,只說再想看看安槐國的景色。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好像賭氣般誰都不開口,白執最終敗下陣來,哽咽的說道:“師姐,我陪你去北陵國好不好?阿執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保護您的安全,求您成全。”
白樂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傻阿執,跟我去的可都是宦官啊,難道你想變成太監嗎?”
聽到這話,白執不禁愣住了,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沉默片刻後,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著白樂安,鄭重其事地說道:“我願意!只要能夠陪伴在你身邊,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