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渾身散發出惡臭,頭髮裡滿是蝨蟲,眼前的小姑娘就像神靈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他眼前,他痛的實在是抬不起手來,又怕自己的髒惡沾染到她,只是微微點頭。
白樂安把腰牌塞進他的手裡,又賞了幾個庶子庶女每人幾腳,才拂袖而去。
李時幾人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把小乞丐抬到了醫館內。
一個月後,就在白樂安要回到山上時,府外跪著的一排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公主殿下,那位兄弟已經原諒了我們,他身上的傷也已痊癒。”
白樂安仔細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排人,每一個人的頭頂都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鮮血已經乾涸,凝結成暗紅色的血塊,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你們是誅我九族?”白樂安話音剛落,幾人急忙磕頭賠罪,“殿下,我們知錯了,求您開恩,手下留情啊!”
白樂安沒再搭理他們,看向跪在最後面的一個人,“你,過來!”
小乞丐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虔誠的跪下叩拜,“參見殿下,謝殿下救命之恩!”
白樂安伸出手,小乞丐把腰牌遞了過去。
白樂安挑挑眉,“不錯,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小乞丐卑微的說道:“我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無家可歸,今年十二歲,以乞討為生。”
白樂安扶起他,“從今以後,你姓白,是我的師弟,我給你賜名白執,你喜歡嗎?”
李時趙雲驚出一身冷汗,賜皇姓啊,這是多大的恩賜?
白執叩首,“謝長公主賜姓賜名!”
從此之後,白樂安帶著白執在無念山一待就是五年,十七歲的長公主更是長的亭亭玉立,身材高挑,體態輕盈,烏髮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皆是風情萬種,勾人而不自知。
“阿執厲害了哦,能跟你師姐我打成平手了?”白樂安收起鞭子說道。
白執滿是深情的丹鳳眼直白的望著她,連眼底的淚痣都在雀躍著,“師姐承讓了!”
他的眼神像一把利劍一樣直刺她的心臟,讓她不禁心臟狂跳,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白樂安踮起腳捏了捏他臉上的肉,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阿執不僅厲害,還越來越好看了,等下山後師姐給你娶個妻子,備一份厚厚的聘禮可好?”
白執臉上笑意慢慢收斂,突然跪在了地上,“殿下是嫌棄阿執了嗎?阿執此生不想娶妻,只想報答公主的救命之恩,我願一生追隨殿下!”
白樂安趕緊扶起人,“幹嘛呀,這裡又不是皇宮,不是說好在這裡我們只是師姐弟,不是公主和白執嗎?”
白執不起,繼續說道:“殿下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白樂安嘆了口氣,“父皇已經給我賜了婚,我馬上要嫁到別的國家去了,那裡風沙很大,你會不習慣的!”
白執驚恐的抬起頭,直直的盯著她看,眼圈微紅,連發出的聲音都帶著顫音,“怎麼會賜婚?您是安槐國最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啊,怎麼可以把你嫁到那樣的地方去?”
白樂安嘆了口氣,“我們與鄰國打了十幾年的仗,每打一場仗,耗費的糧草兵馬都是天文數字,而這都是從百姓身上出的,這些年賦稅越來越高,百姓民不聊生,師傅說民間都出現了易子而食的事情,如果我嫁過去能終止這樣的日子,我是願意的,就是因為我的身份尊貴,才只能我去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