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昌平又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另外幾份檢測報告起身遞了過去,後者卻沒有接,任由那幾份報告摔落在地。
“小澈,你不要鬧情緒,就當爸求你了,現在全家只有你配型成功……”
看著好說歹說依舊不為所動的陳澈,陳昌平有些急了。
“只有我配型成功嗎?”
陳澈咀嚼著著陳昌平尾末的話,又回想起剛剛陳子哲信誓旦旦的言語和許嵐罕見收斂的表現來看,他們大概也早就知道結果了,也提前做好了假的報告,眼下不過演給自己一個人看的戲碼罷了。
以陳家的財力,如果鐵了心想找,自己早就被找到了,可結果偏偏是在許嵐患病的時候,自己才被接回……
“可是,她不配啊……”
陳澈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就連語氣也很輕,因為這番話與其說是給對面那個虛偽的中年男人聽的,倒不如說是給前世那個天真可笑的自己聽的。
前世換腎之後又過了很久,自己才偶然得知真相,原來當時符合腎移植條件的還有那個養子陳子哲,可當自己這個親生兒子拿著那份作假的檢測報告去質問他們時,得到的卻是一個近乎荒謬的解釋……
“你這是什麼混賬話?”
“難道連你的親生母親都不救了嗎?”
聽完陳澈的話,陳昌平的面色也逐漸陰沉下來,雙手握拳的同時,額頭隱隱有青筋冒起。
“救她?”
“她死不死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陳澈望著怒不可遏的陳昌平,隨手卷起那份屬於自己的檢測報告,輕輕拍了拍他那張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臉,整個過程就連語調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就像在說一件雞毛蒜皮無關痛癢的小事。
“哦,也不對,如果她不死的話,我倒是挺樂意幫忙的。”
陳澈說完後直接轉身無視了已經怒火中燒的陳昌平,當陳澈的目光透過門上的玻璃,落到病床上躺著的生母許嵐上時,這才很是認真的開口道。
“小畜生!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陳昌平此刻已經暴跳如雷,指著陳澈怒罵出聲道。
“哦,我是小畜生那你又是什麼?”
“大牲口嗎?”
陳澈沒有動容,只是回過頭望著氣急敗壞的陳昌平反問道,語氣卻更像是陳述。
前世的自己給陳家當牛做馬本就和畜生無異,而陳昌平後來的的所作所為和牲口也沒什麼區別。
“你你……你個目無尊長的混賬東西!”
“再不管教,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陳昌平怒火攻心之下,也顧不得這幾個月在這個親生兒子面前偽裝出來的慈父形象,擼起袖子便一巴掌呼了過去。
“砰……”
預想中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陳澈只是微微側身便躲開了,反倒是平時日里養尊處優慣了的陳昌平腳下一個踉蹌,在失去了平衡後一頭栽倒到在了門上,頓時鮮血淋漓。
“昌平,出什麼事了?”
“爸,您怎麼了?”
特護病房的門並未鎖緊,被陳昌平用頭撞開了,裡邊傳來了疑惑的聲響。
“陳總,您沒事吧?”
這時守在走廊上的幾位保鏢也是著急忙慌的湊了過來。
“你們先別管我。”
“都攔著點,別讓其他人過來。”
陳昌平捂著腫脹流血的額頭起身後,沒有著急理會陳澈,而是對著幾位隨行的保鏢沉聲道,因為此時走廊上的醫護人員和其他病房的家屬也被這邊的巨大的動靜吸引,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不少人掏出了手機準備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