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曾經深愛我的陸雲深,心中的那桿秤也早就偏向了別的女人。
思緒拉回現在。
陸澤撒著嬌說要先吃蛋糕,南婉月無奈,寵溺地揉了揉陸澤的頭,“好。”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我臨死前的求救就這麼被他們輕描淡寫地揭過。
陸雲深抬手叫服務生關了餐廳的燈,點燃曲線蠟燭。
南婉月雙手合十閉眼許願,嗓音柔而甜美:“希望姐姐和雲深哥哥能健健康康、和和美美地走完一生。”
看著南婉月那偽善的模樣,我幾欲作嘔,恨不得撲過去撕開她的面具。
今天殺我的雖是個男人,但我敢說這人肯定跟南婉月脫不了關係,畢竟她算計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可惜我現在已經死了,根本碰不到她,否則我必要掐斷她的脖子!
陸雲深問她:“你就只有這個願望?”
“不止呀,”南婉月笑盈盈地開口,“我還希望小澤和我爸媽也能健健康康,希望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幸福。”
“你還是這麼善良,不像沈梔……”陸雲深看了一眼陸澤,似是不想在兒子面前說太難聽的話,就此打住。
他忘了,剛才他就已經罵過我作精了。
而過往比這更難聽的話,他也都已經罵過了。
陸澤被南婉月抱在懷裡,揚起小腦袋看她,“姨姨,我也可以用你的蛋糕許願嗎?”
南婉月揉揉他的頭,“可以啊,小澤有什麼願望呀?”
陸澤認認真真地說:“我希望姨姨可以做我媽媽。”
陸雲深皺眉,“你胡說什麼?你媽媽是沈梔,婉月對我來說只是妹妹。”
陸澤哼了哼,說:“反正爸爸你又不喜歡媽媽,你喜歡的明明就是姨姨。我也喜歡姨姨,讓姨姨做我媽媽不好嗎?”
陸雲深眉頭皺得更緊,還想說什麼,南婉月便嗓音柔柔地開口:“雲深哥哥,童言無忌,你別生氣,先吃蛋糕吧。”
陸雲深猶豫片刻,沉默點頭。
南婉月吹滅蠟燭,讓服務生開了燈,給兩人分蛋糕。
一頓飯吃到晚上10點,三人才準備回去。
陸澤說:“爸爸,叫媽媽開車來接我們吧。”
陸家是有自己的司機的,只不過這對父子倆習慣了事事都差遣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叫司機過來。
陸雲深點頭,拿出手機撥通我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陸雲深眉頭越皺越緊,明顯是不耐煩了。
南婉月問:“姐姐沒接電話嗎?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陸雲深冷嗤道:“禍害遺千年,她會死才怪。”
他說完,打開微信對話框給我發消息。
「半小時內,世貿大廈,過來接我。」
消息發過去好幾分鐘都沒有回信,陸雲深逐漸煩躁。
「看到消息了嗎?看到了就回答!」
……
「為什麼不回消息?」
……
「沈梔!說話!」
……
「我不過是陪婉月過個生日,你鬧什麼脾氣?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婉月一樣懂點事!?」
……
「你要是不想過了直說,我回去就離婚!」
他知道我愛他,每次他一提起離婚,我就算是有再大的委屈再大的脾氣,也會放低姿態卑微討好他。
這次也一樣,他以為只要這樣說了,我肯定會立馬回他消息,屁顛屁顛地過來接他。
可是我已經死了啊。
死人是沒辦法給活人回消息的。
等他回家看到我的屍體,不知會不會為我有片刻的難過呢?
大概不會吧。
畢竟最愛我的那個少年,早就已經在婚姻的瑣碎中一點點死去了。
看著消息石沉大海,陸雲深愈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