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公最是聽許老夫人的話,朝許如易冷哼一聲,扶著老夫人回忪壽堂。
幾位長輩落座,沈喜喜自然地坐下,不管國公夫人詫異的目光。
許如易站在大廳正中央,尹琉璃躲在他身後,緊緊靠向他。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們倆的關係。
“到底怎麼回事?方東的新娘子怎麼會在你房間?”許國公質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很多酒,記不清了,只知道有人扶我進屋,然後便洞房,直到你們來了,我才知道新娘子被換了。”許如易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裝傻充愣。
把一切的錯歸咎到喝醉,神志不清,認錯新娘。
可新娘又是怎麼換了人呢?
“你不知?”許國公陰沉的目光落在尹琉璃身上,“你也不知?”
“我,我從未見過許方東……”尹琉璃害怕地抖動纖弱的肩膀,眼眶含淚,嬌柔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見猶憐。
許如易一心撲在她身上,伸手抓住她的手,安慰她。
許國公見到這一幕,瞪大雙目。
國公夫人出聲幫兒子,“老爺,如易和方東同日成婚,新娘子的婚服又一樣,人多忙亂,中間不知怎的就出了錯,定是那些下人做錯了事,這才造成這般誤會局面。”
話音落,沈喜喜冷笑一聲。
“誤會?這對狗男女設計換親,收買我的人,又對我下藥,當場被抓姦,居然有臉說什麼都不知道,還把錯怪在僕人身上。可真夠不要臉的!”
她站起身,面對國公府的人,仰起頭,諷刺道:
“國公府的人都是蠢貨嗎?他們說什麼,你們都信?”
眾人滿是詫異。
特別是許國公,臉色黑得似炭。
“沈喜喜,你滿口胡言!目無尊長!”許如易高聲道,“與我拜堂的人是誰,誰就是我的世子妃。你若想進我國公府的門,只能做側妃。”
沈喜喜,平陽郡主,上京城野蠻粗暴的惡女,年過二十,無人上門提親。
要不是陛下疼惜她,賜婚奉國公府,只怕一輩子嫁不出去。
沈喜喜身材曼妙高挑,膚如凝脂,細長遠山眉,璀璨杏仁眼,滿身珠翠,紅裙旖旎拖地,非但沒有顯得庸俗,更添了幾分高貴典雅氣質。
許如易第一次見這樣的女人,目光直率自信,讓男人想要征服。
下一瞬他改變主意,要將沈喜喜臣服在身下。
沈喜喜大笑起來。
“許如易,你想得倒美。”
許如易咬住後槽牙,“若不是陛下賜婚,整個上京城,誰願意娶你這個惡女?”
許國公阻止,“混賬!她是平陽郡主。”
即便惡名昭著,但身份顯貴,陛下疼愛,幾乎和宮裡的兩位公主平起平坐。
正是因為如此,奉國公府才應下賜婚,娶沈喜喜於整個家族有利。
“哐當——”一聲巨響。
沈喜喜直接又摔了茶杯,表示自己的態度。
國公夫人不敢置信地盯著沈喜喜,眼中透出厭惡。
空氣瞬間凝固。
許老夫人打破沉默,一臉慈愛地看向沈喜喜,“郡主,無論如何,都是我們許家辦事不利,讓你受了委屈,你想怎麼解決?”
“祖母,我們已經圓房,世子妃之位不可能是沈喜喜……”許如易著急道,不願尹琉璃的位置被搶。說著,抓住尹琉璃的手又緊緊收了收。
尹琉璃直往他懷裡靠,小鳥依人,楚楚可人。
許國公立即給兒子一個警告眼神,許如易這才收斂些,放開尹琉璃的手,但也捨不得推開她。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狗男女,就是你們倆。”沈喜喜有感而發,對著許如易和尹琉璃嘲諷道,“狗對狗,般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