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李家這一年,她學著掌家,處理所有瑣事之事,上敬公婆祖父祖母,下寵愛李長修弟妹。
顏沁,能得李家人這般護著,除了她是瀚林學士之女外。
恐怕也是因為知道她在姜家的境況,無人能給她撐腰,且她那個渣爹在朝堂上不會給李長修任何助益。
長芹將掌家玉佩還有嫁妝單子拿來。
掌家玉佩她是要還給婆母的。
而這嫁妝。
“小姐,您的嫁妝裡,有一些是京城的商鋪還有房屋,是沒有動過的,也是您囑咐了,萬萬不能動。但是在雲城的一些鋪子,還有嫁妝裡的現銀,都貼補出去了。”
“公中早在三個月前,便已經沒有銀子了,靠您的嫁妝在撐著。老爺拿著公中的銀子做生意,不是生意經營不善,便是高價買了假的字畫回來。”長芹道。
姜芸涵聽著長芹的話,心痛不已。
母親當時留給她的陪嫁不少,這些都是母親當年的嫁妝,外祖家的生意大,當年給母親的嫁妝也是十里紅妝。
當時,母親那麼多陪嫁,幾乎是一半給李家充入公中。一半作為嫁妝,便是她個人的私產。
“小姐,咱們真要離開李家?咱們能去哪裡呢?如今.姑爺高中狀元,還要娶瀚林學士之女,您要是走了,豈不是全了李家人的心意?”長芹實在是不甘心,替自家小姐不值。
苦心經營了那麼久,倒是叫旁人摘了果子。
“那便合了他們的心意!長芹,若是咱們不走,只怕會被李家人吃幹抹淨落不下一點好。倒是不如,咱們另尋出路,或許還有更大的期望,幼弟幼妹那裡,靠李長修倒是不如靠我自己。”姜芸涵堅定又自信的說道,同時她也徹底看透了。
長芹哭的傷心,替自家小姐難過。
“小姐,沒別的辦法了嗎?”
姜芸涵目光深沉,清晰的說道:“李長修與顏沁,是賜婚。”
讓聖上收回成命何其難?
她和離,反倒是一條路子。
就在這時。
外頭珍兒的聲音響起:“大少夫人,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長芹小聲在姜芸涵耳邊說道:“老夫人怕是來說服小姐您的,您待老夫人如自己祖母一般,她見過那位貴女,竟也從未與您說過。”
長芹心寒。
姜芸涵何嘗不是心冷了。
“那咱們去一趟便是了。”姜芸涵開口。
李府花團錦簇。
這裡原先是母親的陪嫁屋子,後來房契放在她的嫁妝裡。她嫁入李家之前,母親便做主讓李家從原本一家子窩在一個一進的小屋子搬到了這裡,改為李府。
她嫁過來之後,買下人,定規矩,李家倒是也像模像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雲州府的富戶。
姜芸涵帶著長芹到了老夫人的院中。
老夫人擺著譜,她的氣色極好,一年前還是個枯瘦的老太太,如今面色紅潤。
她的婆母,還有李長修的二妹三弟都在這裡,四弟年幼一些,不知道跑哪裡去玩了。
她像祖母與婆母見了禮。
李長修的弟妹一臉得意,倒是沒有像往日一般的給她行禮了。
老夫人仿若未聞。
“芸涵。”老夫人拉著她,與往常一樣,彷彿姜芸涵比她自己的親孫女還要親暱:“如今長修高中,你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你孃家的同胞弟妹那裡,也有長修撐腰了,都說在繼母手裡討生活難,你那繼母膝下還有自己的子女。”
老夫人將姜芸涵的處境委婉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