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涵的手緊緊握著,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祖父與祖母也同意了?”
“自是同意的,聖上賜婚,且沁兒還是真正的貴女,他們亦是覺得沁兒溫柔細緻。”
他們同意?顏沁溫柔細緻?
“祖父祖母已經見過她了?”姜芸涵狐疑的指著顏沁。
“這次還沒有,先來見的你。”李長修下意識便開口。
這次還沒有?
姜芸涵臉色慘白,真是可笑!
也就是說,在這次之前,李長修曾帶著顏沁來雲城見過李家人,而她完全不知!
看來,都是狼心狗肺的!
她拿李家所有人當家人,他們拿她當傻子。
“好了,你也別鬧了。沁兒為平妻,往後也是要分院子的,你與她並不共處。何況沁兒自幼喜歡讀書,喜歡琴棋書畫,並不與你搶掌家之權,你在李家自然也有一席之地。”
“是啊姐姐,我們顏家是清貴讀書人家,女子讀書但並不會弄那些銀錢的銅臭事情。”
“那我就喜歡這掌家之權?”姜芸涵譏哨的反問。
李家沒一個省心的。
這一年,她盡心盡力。李長修的祖父祖母身體不好,她散盡錢財用最好的藥材滋補。李長修的父親一心行商,卻無此才能,除了她的嫁妝,其餘錢財他如數拿在手裡,一年時間便將府中的錢財敗光。而李長修下面的弟妹,一個比一個能闖禍,皆是她來善後。
那顏沁倒是想的挺美,這些瑣事交給她,他們兩人雙宿雙飛?
“我沒有空與你爭論這些。”李長修實在沒有耐心:“本就無須你同意的事,給了你這個臉面,你有何好鬧的?”
“何況你父親那邊,也是十分願意的,你又胡攪蠻纏什麼?日後我能在朝中為官,你孃家看在我的面上,也會善待你幼弟幼妹一些。”
李長修拂袖離去。
姜芸涵看著他冷冰冰的背影,心中只覺心寒。
“小姐。”長芹在旁邊紅了眼眶:“姑爺實在太過份了,夫人走前,他答應過夫人要好好照顧你的!如今卻欺夫人去世,老爺自幼對您便不上心,京城的姜家,是繼夫人當家做主,他們怎會替您考慮?”
“別亂喊姑爺。”姜芸涵目光越發的堅毅:“他成親當日便去趕考,我與他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長芹,你去將掌家的玉佩拿來,再將我的嫁妝單子取來。”
“小姐,為何要拿嫁妝單子?”長芹不解。
姜芸涵搖了搖頭,看著長芹:“李家這樣的虎狼窩,不能再待了。”
長芹聞言,擔憂不已:“可是小姐,這門親事是夫人去世之前定下來的。夫人臨走前,一心想的便是您嫁到李家,有個一子半女,安安穩穩的生活。”
說到母親,姜芸涵的眼眶紅了。
父親與母親之間的關係不好,父親寵妾滅妻在京中是有名的。
溫眉所出的姜雲如只小她一年,自她懂事起,父親待溫眉和她所出的姜雲如便十分寵溺。
她與姜雲如有爭執,不管對錯,都是她罰跪認錯。
所以母親將她送在外祖家長大,她跟著外祖走南闖北,天南地北行醫經商,過了一個快樂的少女時期。直到她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她才知道母親的身體極差了,這些年一直瞞著。
溫眉對著她的親事虎視眈眈。
母親這才費盡心機的選了李長修,他念書多年一直受到外祖家資助,有一份恩情在!
惦念因此李長修會庇佑她一生。
姜芸涵的心絞痛的厲害,眼淚像斷了線一般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