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沫帶著宿命感一頭扎進自己的角色,扮演著對方的男嬌妻。
理所當然……
顏沫跌的很慘。
安知寒欣賞的,愛而不得的是他那個世界的雙胞胎大哥。
他蒙在鼓中費盡心機應和對方的喜好,在系統的教導下學著怎麼做個好妻子,不會做飯就學,不會噓寒問暖也要磕磕巴巴強忍羞澀,搜索寫情話和男人表達喜歡,早上安知寒起得早,四點就要走。
顏沫那時候還很活潑,和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兩樣,不愛早起。
但為了和安知寒問早安,他給自己定了好幾個鬧鐘,哈欠連天的爬起來只為了見一見忙碌的男人。
中午去公司送愛心餐。
晚上安知寒去書房工作到深夜,他就送湯送毛毯。
系統催促進度,讓他們趕緊修成正果。
青年紅了臉,扭捏地懷揣他少男的心思,不安又期待地端著湯水來到書房,聽到男人頭也不抬淡淡地說“放下吧”,卻沒聽話的離開。
手緊張的都是汗水,他顫抖著蓋上男人壓在書桌上的手,對方看過來時,顏沫緊張的舌頭打架,腦袋像是要熱冒氣,溫潤的眼珠染上霧濛濛的顏色,躲閃著。
“天已經很晚了……今天,今天……要不要早點睡?”
他結巴的暗示。
然後男人抬起頭,成熟年長的臉上帶著一絲詫異看向他,隨後在顏沫羞赫緊張的期待中沉下了臉。
“你知道嗎。”
他說。
“在你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討好男人的時候,你哥顏非勤工儉學,甚至不捨得在食堂吃個肉菜,揹負著別人的嘲笑卻挺直了脊背努力朝著自己的夢想而努力。”
安知寒看著顏沫。
厭惡寫在臉上。
顏沫才知道安知寒是看不起他的。
顏沫在他這裡所有的努力顯得諂媚又低俗,奔著錢,奔著安夫人的名頭,帶著貪婪以及寸進尺的愚蠢。
安知寒問顏沫:“你不知道為你的心思羞恥嗎?”
“……”
“……”
可男人哪知道,青年的心思就是他喜歡他的心意。
要怎麼感到羞恥呢?
為喜歡的心意嗎?
後來顏沫才發現,安知寒其實沒那麼忙的。
男人起那麼早是因為不想看到他,中午他送到公司的飯菜安知寒讓人扔了,而晚上男人總在書房忙碌,也只是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他不是安知寒的妻子。
他只是他的收藏。
就像是人會收藏喜歡的角色的手辦,他這個活人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安知寒思念顏非時,能看看和顏非一模一樣、鮮活的臉……
顏沫以為他會教會自己,也教會男人什麼叫夫妻,叫愛情。
而安知寒教會他的。
是永遠不要不留餘地的愛一個人……
安知寒是顏沫揮之不去的陰影。
男人出身好,教養好。
高高在上的安先生不會像個流氓地痞使用暴力,破口大罵。
他沒打罵過他。
但他那種年長者居高臨下的,從寫滿失望到最後乾脆無視的眼神,曾經在顏沫心中刻下深深的畏懼。
青年無數次在那種眼神下束手束腳,蒼白而拘謹。
顏沫在安知寒面前是自卑的。
如同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取悅父母,得到一次認同的孩童,那種……呼吸都是錯的,怎麼做在男人眼中都比不得別人的孩子。
你拼了命追也追不到,永遠抬不起頭的壓力簡直能把人折磨瘋。
尤其安知寒是青年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