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音剛落,一群人就炸了。
許是心虛,李桂蘭的聲音格外大:“小賤蹄子,竟敢編排老孃,看我不把你那張臭嘴給撕咯!”
說完動手,照著李春草的臉狂扇起來。
秦二花也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誒呦喂老天爺啊,一把年紀了竟然被小輩汙衊。俺們鐵娃子,明明跟趙忠長得一模一樣,咋就被李春草那賤人給說成野種了呢。
老天爺啊,你收了我吧!這偷人的名聲傳出去,還叫我怎麼活!”
劉會計也氣怒交加:“我劉雲自問對青山大隊盡心竭力,在你口裡,咋就成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小人?
我若真如你所講的那般不堪,咋會在青山大隊連任十幾年會計?”
喬蔓蔓腹誹:“當然是因為你有個好媳婦兒呀!
不靠孃家關係,就憑你那小學三年級畢業的文化水平,算得清青山大隊的帳?
還不是大隊長看在你有個縣領導岳父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這話她沒說出口,而是穩在一旁看戲。
看得她嘴角微微翹起,心想這種戰鬥力,真是省了一張真話符呢!
大隊長王德發怕鬧出人命,喊嬸子們上前把人拉開,結果趙翠芬嘴裡叭叭不停,拱得秦二花幾人火氣更大了。
就連其他看熱鬧的,也都躍躍欲試。生怕李春草私下裡,也這麼編排他們。
大隊長怒了:“都長本事了是吧,是想扣工分?”
殺手鐧一齣,現場安靜下來。
李春草艱難抬頭,眼裡閃過一抹恨意:“蔓蔓,就算我看錯人,冤枉了你,也是怕你出事,一片好心。你何必說些有的沒的冤枉我?
我受點委屈沒關係,可你汙了叔嬸們的名聲,實屬不應該啊!”
果然,牆頭草們怨怪地看向喬蔓蔓,似在指責她破壞隊裡的團結。
喬蔓蔓絲毫不慌,抬手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淚,抽抽搭搭:“春草妹子是篤定沒人聽見你那番胡言亂語?”
喬蔓蔓抬頭看向陸遠,用眼神示意他過來。
然而陸遠不為所動。
喬蔓蔓嘴角抽了抽:“明明,你說這些話時陸知青也在,他能為我作證!”
話音剛落,大夥兒就將狐疑的目光瞥向陸遠。
陸遠眼神危險地眯起,心想這妮子,真是膽大妄為。是覺得他性格孤僻,不會拒絕嗎?
他明明就沒……
喬蔓蔓見他半晌不說話,笑了,用嘴型無聲問:“陸副營是想對我負責,還是對趙大虎負責?”
陸遠瞳孔微不可見地縮了縮,緊握的手指掐進掌心。身形巋然不動,許久之後點頭:“是!”
喬蔓蔓鬆了口氣,臉上不禁浮現一抹得意。
能讓一名“剛正不阿”的副營長為她做偽證,還真是不容易。可誰讓,自己拿捏住了他的命脈呢!
陸遠這人怎麼說呢,有原則,但是懂變通。
就像趙大虎,他來青山大隊做任務,怎麼可能沒調查過青山大隊社員們的情況?
他和盧益豐沒入水救趙大虎,怕是早就查出了這人不僅家暴,還禍害了好幾個小姑娘。
民不舉官不究,明面兒上沒法將他繩之以法,私下裡卻可以裝作視而不見。
然而,他是軍人啊,還是部隊領導,萬一被人舉報見死不救,怕是職業生涯就毀了。
更何況,喬蔓蔓還點出了他的身份。
陸遠不清楚這丫頭片子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在調查清楚之前,是絕不可能讓她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