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嗎?”
顧承驍閉上了眼睛,淡然道,“沒事,回家吧。”
溫言總覺得一路上顧承驍都心不在焉的,側頭看了一眼,顧承驍正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盯著某處出神。
溫言不懂生意場上的彎彎繞繞,退伍之後直接就給顧承驍當了助理,從顧承驍失憶算起,他們已經在一起兩年了,他早就摸透了顧承驍那看似喜怒無常的性子。
他主動詢問道,“承驍,是不是剛才誰說話惹你生氣了?”
車內本安靜無聲,溫言這一句話把顧承驍拉回了神,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想把心裡的煩心事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
“他們還沒那個膽子。”顧承驍冷聲道。
確實,顧家太子爺誰敢得罪?那群人誰不是對顧承驍捧著的,生怕有一句不對勁。
溫言一時語塞,他絞盡腦汁的想要想出自己最近看過的笑話逗顧承驍開心,可一旁的顧承驍突然幽幽開口道,“阿言,去治治嗓子吧。”
溫言的那張臉就是放在娛樂圈裡都是出挑的,明明溫軟的長相,可是一開口的聲音卻著實與那張臉背道而馳,如果不是因為這嗓子,也不會讓他覺得帶不出手。
他很想知道溫言以前的聲音是什麼樣的,會不會與他幻想的相差無幾……
僅僅一句話頓時讓溫言沉默了,天色已經很晚了,顧承驍看不清溫言此時的臉色,可是他能感受溫言身上的落寞。
溫言笑了笑,故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以的時候他們都說我長得娘們,一點都不陽剛,沒有男人的那種氣勢,我倒是覺得我這嗓子現在這樣子不錯,起碼能讓自己爺們一點呢!
溫言的模樣只能說是秀氣,眉眼間那種灑脫肆意絕對與女氣不掛邊,身板雖然從外面看上去還有些單薄,可是脫下衣服之後,身上是實打實的肌肉,線條雖然不誇張,可是蘊含的力量不亞於任何膀大腰圓的男人。
當初顧承驍聽見溫言說自己是退伍特種兵時只覺得好笑,一個看上去剛下高中學門的孩子竟然說自己混上過中校軍銜,可是當他看見溫言跟別人過招的時候,他就把自己之前所有的懷疑都推翻了。
溫言這麼說,不過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他……
溫言說完之後,顧承驍許久沒有說話,溫言抿了抿唇,小聲道,“我已經在吃藥了,可是醫生說,想要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可能性很低。”
這一句話之後,溫言沒有再張過嘴,安安靜靜的當著自己的司機。
話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何止是可能性很低,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當初的一場營救,他所在的危樓發生爆炸,整棟樓“轟”的一下就著了,他被濃煙嗆壞了聲帶,擱醫生的話說,他沒嗆死都算是老天保佑,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他退伍之後,來到顧承驍身邊當助理,剛在顧承驍身邊的時候,每說一句話都像是有刀子在讓嗓子裡反覆的攪,痛的他五臟六腑都在發顫,兩年了,如今也只是說話的聲音難聽些而已,卻已經不會再有多大的痛苦,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可是對於顧承驍來說,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