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祖淙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這樣下去這破孩子都要騎到他頭上來了。
張祖淙眉目肅然,語氣中不隱嚴厲:
“你怎麼回來了?”
白錦一見裝烏龜沒用,討好的撒嬌道:
“淙哥……”
張祖淙火氣被男孩這乾淨的嗓音喊降了一半,多少沒面子,他別開臉長手一撈撿了根菸點上:
“叫叔,沒大沒小。”
張祖淙吐了一口煙,掃了一眼白錦一,繼續唬孩子:
“你們學校不是一學期回一次家嗎?要是敢逃學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白錦一雖然知道他不會,可還是顫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張祖淙。
他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掐著煙懶散的放在膝蓋上,大背頭因為一番糾纏亂了幾縷下來稍稍遮住眼底滿是慾望被打斷的不滿。
白錦一暗暗撇了撇嘴要不是因為自己有故友之子這一層身份在他現在肯定已經被丟去喂狼了。
“說話!”張祖淙有些不耐煩了。
“淙叔我腿麻了。”白錦一咬了咬嘴唇,眉頭微微皺著,眼神有些委屈的看著張祖淙,他知道他最吃這一套。
果然。
張祖淙見他這副模樣,崩不住了,站起來長手一撈把人抱到床上:
“腿麻了嘴沒麻,是不是逃課了?”
白錦一乖巧的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們寢室刷漆,學校怕我們甲醛中毒,讓我們去酒店住一晚上,我想著能出來就回家看看,我想你了。”
到底是養了十年的崽子,聽他這麼說自然也是很受用,收了有些敷衍的態度,偏過頭看了白錦一一眼。
發現兩個月不見,白錦一好像又長了點個子,只是性格還是跟十年前沒什麼變化,軟得跟剛出窩的奶貓崽子。
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這麼一弄他把倪虹的事情拋之腦後,然後把白錦一塞進被子裡,自己也躺了進去,聲音懶散:
“那麼大了還天天往我房裡跑,兩個月沒見沒點兒長進,傳出去也不怕沒女孩子喜歡你。”
白錦一看著張祖淙的側臉,眼神帶著誰也發現不了的執著:
“我不要她們喜歡我。”
張祖淙嗤之以鼻:
“等你再大點兒就要了。”
“我不!”白錦一加大聲量,努力忽略掉鼻間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可是越想忽略它它的存在感就越強,本來還能再忍忍,可是張祖淙一字一句都是把他推出去,這讓他感到無措,口不擇言道,“不要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只知道精 蟲上腦!”
張祖淙他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被他這麼一說火氣又上來了,終於動了真格,冷冷的看著白錦一:
“慣得你,給我滾回你的房間,明天一早給我回學校!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家!”
白錦一慌了,蒼白著臉嘴唇微微顫抖著,他知道他要是就這麼回學校,張祖淙肯定沒有半年不會讓他回家的,他連忙拽住張祖淙的褲子:
“淙叔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說你,你別讓我回房間,我害怕……”
張祖淙見他眼裡掬著眼淚,到底還是心疼,可心疼歸心疼卻下定決心治一治他:
“回去,我不想說第二遍。”
白錦一看著他想說什麼卻沒有說,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是忍著眼淚抱著枕頭低著頭走出了張祖淙的房間。
張祖淙不是看沒看到他紅了的眼尾和蒼白的臉,揉了揉眉心,他實在是氣。
只知道女人?嘴巴一張就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