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神太過赤誠,在暗夜裡比星辰還要明亮,多看一眼都會被會沉溺在她裝著光芒的杏眼裡。
與夜色快要融為一體的許最低垂著深邃的眉眼,眉骨上的陰鷙還沒消散,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眼中的陰鷙。
深淵一般的雙眸看著她受傷的脖頸,因為激動剛處理好的傷口再次裂開,細密的血珠在她白嫩的脖頸上格外清晰,可她此時的雙眸裡只有看到他時的欣喜。
明明是那麼嬌氣的女孩。
許最鬼使神差的點頭,身體好像不聽使喚般再次邁進了小院裡面。
後面的喪彪跟在他後面鼻子瘋狂的嗅來嗅去。
“汪,這貓男人身上怎麼有股血腥味?”
它剛才是聽到門外有動靜提醒小主人,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讓小主人傷心的貓男人回來了。
“汪,但是他身上為什麼有股血腥味!”
許最低垂著雙眸看著腳下的惡霸犬,他蹲下身,手臂放在膝蓋上,嘴角笑的邪氣,沒有什麼溫度的手去摸它的大額頭,“乖,你也不想成為流浪狗吧。”
“汪,這貓男人說了什麼!但是他的眼神好恐怖啊!嚇死狗了!嚇死狗了!”
喪彪感受到來自少年的恐怖,立馬蹬著四條腿飛快逃走了,不知道還以為後面有狗在攆它呢。
許最坐在土炕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小屋子,不難看出生前的老人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
小屋不大,各種陳年擺設卻被放的井井有條,視線停留在小木桌前的相框上。
明顯是老舊的照片,裡面的男人抱著懷裡的小女孩笑容慈愛溫和,小女孩還扎著兩個小揪揪,傻傻的衝著鏡頭比耶。
少年嘴角不自覺露出笑意,陰鷙的眉眼逐漸變得溫和。
“醜死了。”
坐在房間裡時身體的感官逐漸放大,他身上染著些許血腥味變得濃郁起來,深邃的眉眼微皺。
明明以前是他身上經常出現的味道,現在聞起來卻變得有刺鼻。
腳步停在女孩的房門前,乾淨的手指屈起輕叩房門。
不一會兒,緊閉的房門打開,周哩哩露出可愛的小腦袋,嬰兒肥的臉上滿是笑容,雙眸比夜空裡的星星還要明亮。
“怎麼啦,小仙男!”
“哪裡能洗澡?”
少年喉結不自覺滾動,身體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外面的小棚子!”
許最順著她的視線向小院裡面看去,拐角處果然有個不起眼的小棚子,裡面被遮擋住都是不能看到什麼。
“你等下!”
周哩哩將房門啪的一聲關上,留下許最一人在她房門口。
少年眉眼深邃,好似一股看不到底的深淵。
他低著頭,安靜的在她的房間門口等待。
很快,房門再次打開,周哩哩紅著臉將懷裡中的東西塞給他,“這是外公的衣服,你洗澡之後穿。”
許最看著手裡的白色汗衫嘴角微勾,轉身將身上的從衝鋒衣外套脫掉,露出裡面的黑色短袖。
周哩哩羞澀的將自己埋在被子裡,興奮的小腿在裡面亂蹬。
要是外公知道他的衣服被這麼帥氣的小仙男穿也一定會開心的!
將小棚子裡的門關上,雙手抓住兩邊衣角微躬著身體徑直脫下來,單手舉著花灑淋在自己身上。
水流順著他的短髮緩緩流下,流到他佈滿疤痕的脊背,流到他的陳年傷口。
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掛著水珠的睫毛睜開,視線落在上面擺放整齊的沐浴液上。
水聲響起,沁人的香氣在小棚裡漫開。
“汪,貓男人怎麼又吃又拿的,真是不見外,難道他想洗白白勾引小主人嗎?”
趴在小屋前的喪彪聞著香氣,不禁感嘆這貓男人的手段真是了得。
“喵,閉嘴吧,就你話多,蠢狗!”
趴在小墊子上的貓哥一把跳過來上去直接給半夜還在擾民的喪彪一個大比兜。
頓時鼻尖見血。
“汪,死貓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小院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狗叫聲還有貓毛在小院裡亂飛。
周哩哩拿著掃帚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平靜,見怪不怪的往兩隻打的你死我活的貓狗身上拍。
“別打了!別打了!一家人有什麼好打的!”
許最出來時就看到女孩穿著寬大的短袖,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小腿,烏黑的頭髮披散,跟著她的動作晃動,似乎還能聞到沐浴露的香氣。
“嘖,似乎白洗了。”
少年深邃的眉眼微挑感受著自己都驚訝的變化,只不過稍縱即逝,被他很好的隱藏。
“安靜一點!”
冰冷的呵斥瞬間讓打的你死我活的一貓一狗安靜如雞。
兩個被他可怕的眉眼嚇到不敢抬頭,瞬間化身乖巧小狗,溫柔小貓,在他陰鷙的目光下安靜的趴回自己的小窩。
“汪,它不喜歡這個貓男人,好凶!”
“喵,閉嘴吧,死狗!小主人喜歡就好。”
周哩哩嬰兒肥的小臉滿是崇拜的看著他,“小仙男你好厲害啊!一句話就讓它們不打架了!”
女孩的星星眼太過耀眼,彷彿是火熱的太陽能燃到人的心坎,哪怕的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微微震動。
許最嘴角勾起,將身上換下來的衣服搭在肩膀上,慢慢逼近女孩。
周哩哩都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過後的香氣,是用她的沐浴露。
直到退無可退,少年撐開雙臂,眉眼肆意張揚,他微彎著腰看著,“小傻子,以後不許在這麼穿了。”
周哩哩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衣服,就是一件寬鬆的短袖呀!
睡覺不都是這麼穿的嗎?
“為什麼?”
女孩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不解,比夜空還亮的雙眸裡滿是他的倒影。
“你一個人在這裡住不安全。”
許最想到遇到的醉酒男人不禁皺緊眉頭,嗓音染上幾分嚴厲。
“不是一個人呀,你會保護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