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親自挑選的家人!”
“是她在真摯許願下降臨的家人!”
抱著她的少年幕的腳步一停,深邃的眉眼探究的逆著懷裡面容嬌俏的女孩。
她的眼神太過單純,有著不諧世事的出塵,少年幽深的黑眸徑直的撞入她清澈見底的眼底,彷彿在與神明對峙,稍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
許久,許最嘴角嗤笑,單手環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另一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彈,“小傻子,老子不是說過老子是你不能招惹的男人嗎。”
周哩哩吃痛的捂住額頭,剛想說說什麼,少年冷冽的嗓音再次壓了過來,“說話多了,容易大出血。”
懷裡的女孩果然變得乖巧老實,小小的一團縮在他懷裡,嬰兒肥的臉頰氣的鼓鼓的。
桀驁不羈的少年嘴角緊抿,陰鷙著眉眼看著山下的路。
“家人。”
他一輩子都不會有家人。
孑然孤獨的來,孑然一身的離開。
這輩子支撐他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只有報仇。
將那些曾經欺凌過他的人一一踩在腳下,用他們滾燙的鮮血紀念他藏在陰暗下的靈魂。
周哩哩被許最放在床上,這還是他一次進女孩的臥室。
小小的房間卻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那張小小的床是用土炕改造而成,小床上還擺著幾個被洗的發舊的毛絨玩具,帶著她身上的甜香,狹小卻溫馨。
喪彪和貓哥安靜的趴在地上,四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主人和男主人。
“汪,小主人怎麼又受傷了!”
“喵,這狗男人可能有毒。”
“汪,……”
許最認真的給她處理傷口,原來人的皮膚還可以軟成這樣,彷彿輕輕一碰就能留下紅印。
周哩哩漂亮的杏眼裡氤氳出水霧,少年緊抿著唇認真的給她處理傷口,這個角度她能看到他脖頸間的小痣和優越的下顎線。
“小仙男真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哪裡都好看,身上還香香的,她真的好喜歡他!
ヽ(*≧ω≦)ノ
瞥向她花痴的樣子手上的動作故意加重,女孩瞬間被疼的收回目光,呲牙咧嘴的,嬰兒肥的小臉皺在一起。
“小傻子,記得每天消毒。”
“小仙男你不要幫我消毒嗎?”
周哩哩看著他,意識到他又要離開自己,白嫩的小手不由抓住他的衣角。
她仰著頭,大眼睛中帶著淚光,很像自己收養又被人打死的小花貓。
“可以不要走嗎……”
許最低下頭,沉默著沒有任何言語,一根根將她白嫩的手指掰開,將衣角從她手裡扯出來。
口袋裡有東西碰撞發出來的響聲,許最低下頭將裡面的錢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
從天而來的小仙男又消失在冗長清冷的黑夜裡。
周哩哩看著木桌上的錢,水霧打溼杏眼,模糊了她的視線。
“嗚嗚嗚,小仙男把彩禮錢退給她了……”
他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他像藏進夜色裡的雲,不知去向,更不知他從何而來,甚至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許最從小院裡翻出來,將黑色衝鋒衣後的的帽子扣住,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少年行走於夜色,融於夜色,猶如一隻在暗夜裡穿梭的猛獸,遊刃有餘中透露出孤寂。
這個時間漆黑的道路上並沒有什麼人,許最在小路上行走,直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傳來,深邃的眉眼蹙起,腳下的步伐加快。
一記強光打在他身上,那人擦了擦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般能在這個時間見到人,
“給……爺爺,轉……轉過頭來!”
濃烈的酒臭襲來,拿著手電筒的男人說話已經不利索,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
許最放在袖口下的拳頭漸漸攥緊,眉眼深邃可怖。
男人仗著酒意醉醺醺一搖一晃的來到他面前,手電筒強光打在少年臉上。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
像野獸一般可怖,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彷彿隨時將人撕咬粉碎。
男人被嚇得酒都清醒不少,看著他全身發怵,連忙跌跌撞撞的將手電筒拿來。
縮在袖口裡的拳頭放下,許最低垂著眉眼繼續在夜裡穿梭。
“小美人,叔叔這就來疼你!”
男人的聲音順著風聲傳的很遠,穿梭於暗夜裡的少年猛的腳下一停,陰鷙著雙眸回頭看去。
那裡只有兩戶人家。
一家是一對中年夫妻,家裡唯一一個女兒在外面工作,而另一家就是……小傻子。
藏在袖口下的拳頭攥緊放開,攥緊放開,最後還是放開了。
帽子遮住了他眼底的溫度,不過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更何況他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估計已經到了她家門前。
許最舌尖抵著上顎,口腔裡還有殘留的草莓香,慕的他轉過頭飛快的向著後面跑去。
少年穿梭於夜色,眉眼兇狠冷厲,手臂瘋狂搖擺,周遭的風聲跟著呼嘯,猶如野獸一般的讓人發怵的雙眸裡陰鷙可怖。
“唔……”
帶著酒臭的男人剛想踹開緊鎖的大門,突然從後面伸出一雙手將他的嘴巴捂住,力氣大的他根本掙脫不開。
“鬼……鬼!”
黑夜瀰漫,就連蟲鳴都停止了叫聲,男人驚恐的瞪大眼睛,直到看到那雙野獸一般的雙眸。
袖口下的拳頭帶著凌冽的勁風死死揮在男人身上,一拳又一拳,起初他還能掙扎,到後來動彈不得。
少年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起身將男人拖入鮮少人經過的小路。
這裡沒有攝像頭,處理這些雜碎倒是很方便。
處理完一切,許最鬼使神差的路過女孩大門前。
“咯吱”一聲,緊閉的大門打開。
女孩漂亮的杏眼和少年還沒褪去的陰鷙相撞,她微紅的眼底還有藏不住的驚喜,
“小仙男,你改變主意了!”
“你要和哩哩做家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