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頭看向季悠然,“姐,人家王廠長雖然59了,可是身邊也不缺女人,他偏偏選中你是你的幸運,你咋還不知道珍惜?”
季悠然死死捏著拳頭,指甲陷進肉裡!
三年來,她第一次開口反駁:“既然是幸運,你怎麼不去?”
啪!!
季悠然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是四弟季耀祖!
他混不吝地指著季悠然的鼻子:“你他媽怎麼跟我姐說話呢?讓你去你就去,不就是生個孩子,一撇腿兒的事!
家裡現在這麼艱難,我眼看要被抓去坐牢了,你還不幫忙,你特麼是不是人啊!
我們養了你三年,還不如養條狗!”
季悠然耳朵嗡嗡亂響,她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所有人。
養了她三年?
他們可曾在她身上花過一分錢?
就連季耀祖身上的那件襯衫,還是她攢了很久的錢票買的!
她在婆家當牛做馬,吃糠咽菜,白天去工作晚上洗涮收拾忙到後半夜。
工資全都被婆婆把持著,還要從牙縫裡省出錢來貼補孃家。
三年來,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
有好事他們一擁而上,但凡需要背鍋,全都是她的事情。
逼著她去跟各種男人交際周旋,逼著她從夫家拿來各種好處。
季悠然最大的弱點就是渴望親情。
奶奶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這為數不多的家人了。
她想跟他們親近,想融入這個家庭,想要享受父親慈愛的笑,想母親溫柔地幫她扎辮子。
哪怕只是繼母,她也想要哪怕只有一刻的溫柔!
可是,沒有。
無論她如何隱忍,討好,捨出自己的血肉,卻喂不飽這一屋子餓狼!
她忽然就醒悟了,就懂了,就笑了。
季悠然踉蹌著爬起來,虛假的父親,偽善的繼母。
恨她不死的繼妹,噁心的繼弟。
還有那個她打心眼裡疼愛,卻最讓她傷心絕望的親弟弟,季光宗。
是,他是沒有跟那些人一起逼迫自己。
可他的沉默卻是震耳欲聾的。
自始至終,他沒有為自己的這個親姐姐說過一句公道話,甚至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就像小時候,他為了討好繼妹將母親留給季悠然唯一的遺物玉佩都搶過來,送給繼妹一般。
季悠然徹底絕望,他堅定地說:“不,我不會去的,我要跟李長安離婚,我再也不會任你們磋磨,我要自己生活下去,你們誰也別再來噁心我!”
她哭著轉身想跑,卻被人狠狠抓住,按在地上毒打了一頓!
繼弟呼呼生風的拳頭砸在她身上,季可人的眼神里滿是得意跟快活,彷彿她的痛苦會讓她全身舒暢!
季悠然被打得意識模糊,七竅流血,卻沒有一個人來阻止。
但她依然不肯鬆口,寧死也不肯答應去給那老東西當生育機器!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人推門進來了,是她的丈夫李長安,點頭哈腰地恭請王廠長進門。
大腹便便的男人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季悠然,“果然是個美人胚子,被打成這樣,更美了,今晚就跟我走吧。”
說著,就上前來抓季悠然。
周圍的人全都用一種期待和鬆了一口氣的眼神看向難逃一劫的季悠然。
過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飯,家裡的事情就都能解決了。
等她肚子裡揣了娃,再烈的性子也該收心了。
這女人當了媽啊,就算是被套住了,再厭惡的男人也會乖乖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