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士,你幹嘛!這樣會嚇死我的!”
“做了虧心事才會被嚇到。”
沈千淇的母親何婉華意有所指。
她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稱呼自己的媽媽為“何女士”,因為那個時候她覺得媽媽是世界上氣質最優雅的女性,但是後來她發現自己的判斷有些偏頗。
“洗完手過來一下。”何婉華下命令。
從在門口看到父母的車開始,沈千淇就知道他們為何而來。
她洗手的速度就更慢了,上午她的確惹了一點禍事,但是她回來後覆盤,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手軟。
烘乾了手,她走到客廳,她的父親沈展存正端坐在沙發上,視線在她身上。
不會是什麼“混合雙打”吧!
這時,何婉華拎了兩個包裝精美的袋子過來,把其中一個遞給沈千淇,“快打開看看!”
沈千淇不用打開就知道里面是一隻愛馬仕,給個甜棗再來一個巴掌?
“何女士,發生了什麼您直接說吧!”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家裡給她安排了相親,是國內頗有名氣的快遞公司老闆的兒子,兩人約在咖啡館見面,人長得還算可以,只是說話有點猥瑣,沈千淇對他沒有感覺,出於禮貌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沈千淇上午穿的是一字肩黑色裙子,瀑布般的長髮隨意落在肩上,垂落的髮絲間隙裡,她肩上的鳶尾花異常奪目。
快遞公司老闆兒子的視線在那束花上徘徊了許久,目光上下探尋,恨不得眼睛有穿透衣服的功能,他想知道這道紋身的起點在哪裡。
於是他問道:“你這朵花的紋身是不是從奶頭那裡開始紋的?”
沈千淇聽到後挺意外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手還是比她的腦子反應快一些,她向前傾身,伸出擁有肌肉線條的手臂,併攏手指凝聚力量,甩給了對面一巴掌,隨後拿起桌上的焦糖瑪奇朵,朝對面潑過去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動作一氣呵成,拿起包包走人,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然後她就回到了十里桃源,換掉了裙子,在吊床上睡大覺,還順道做了個夢。
現在何女士應該是要找她秋後算賬。
但是這兩個包包是怎麼回事兒?
何女士一邊拆包裝一邊說:“那渾小子惡人先告狀,像個還在喝奶的娃娃,他媽來找我,讓我給個說法,後續的物流合作說要可能重新考慮,如果態度不好有可能他老公就要報警了。”
沈千淇倒是忘記了兩家要合作的事,光顧著扇人了,忙問下文:“然後呢?”
“然後我就說那小子對我寶貝女兒說的話都錄音下來了,將來要是他去相親,我就把錄音給人家姑娘聽,相一個我就放一遍,我讓他丟盡臉面,我們還沒有討要說法呢,這不是性騷擾嗎?要報警也是我們先報,潑那小子甜咖啡還倒讓他嚐到點甜的了,要我說最應該潑點沒發酵好的醬油讓他嚐嚐鹹淡!”
沈千淇給何女士豎起大拇指,又問:“那這兩個包包是他們的賠禮道歉?”
何婉華拿著最新款的愛馬仕,提在手腕間展示:“他那個媽最後冷靜下來權衡利弊後一個勁地給我道歉,跟個川劇變臉似的,還說合作會再讓點,給我畫大餅呢?我肯定不能輕易原諒啊,都在生意場上混,口頭道歉就能完事?再說了我們不可能再和他家公司合作了,給我開空頭支票沒用,比他家好的快遞公司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