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專門關押男人的牢房裡,永寧侯被官兵五花大綁的送了進來,他看上去像是遭遇過了一頓嚴刑拷問,頭髮散亂,嘴角帶血,身上白色的中衣已經染上的汙漬。
“爹!”牢房中的侯府男丁們一擁而上,將永寧侯扶到一邊,幫他解開身上的繩子讓他坐下。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永寧侯閉了閉眼,緩了口氣:“今早在朝堂上有官員聯名彈劾,彈劾我侯府貪汙受賄,侯府子弟欺男霸女……皇上大怒,下令抄家……”
侯爺自知有愧,而 不敢為自己辯駁,面對幾個兒子,他嘆了口氣。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們怎麼辦?”有人焦急地問道。
永寧侯搖了搖頭:“我平常就叮囑你們安分一點,安分一點,你們偏偏不聽,皇上證據確鑿聽天由命吧……”
這時,就在他們這間牢房角落的草墊子上,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傳入眾人的耳朵裡。
聞聲望去,只見二公子躺在草墊子上,表情痛苦,雙手捂住下身大叫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二哥!你怎麼了?”侯府五公子喊著,然後就來到他的身邊。
“快去看看!”永寧侯吩咐道。
五公子見到自家二哥面色慘白,嘴唇乾裂,額頭上滿是汗珠,用手幫他擦了擦。
“不好!二哥這是怎麼了。”
永寧侯過來見了也急得直跺腳,“來人,快請大夫。”
可是,這裡是刑部大牢,又有誰會來給犯人治病呢?他喊了也沒人進來,已經入夜,獄卒都已經睡下了。
“爹,我好痛……”二公子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永寧侯。
永寧侯心疼地撫摸著兒子的臉:“別怕,爹在這裡……你這是怎麼了?”
原來是杜若打的麻藥已經失去了藥效,這時候二公子的下身開始傳來疼痛的感覺,這還不是他最疼的時候。
他捂住襠部哭喊:“爹,兒子,兒子下身疼。”
這時眾人才往二公子的那位位置看去,只見他剛才的大動作,現在那裡已經開始流血。
永寧侯扒開兒子的褲子看去,突然他的臉色變的蒼白,兒子的命根子不見了,現在成了一個太監。
他憤怒的渾身發抖:“這是誰幹的,誰幹的啊!”
二公子的命根子不見了,侯府的眾人見了都面面相覷,這時候誰也不敢說話。
他們都在想,這到底是誰幹的。
就在這時,牢房外突然傳來了獄卒的聲音。
“大半夜不睡覺,你們在做什麼?”
獄卒聽到他們的吵鬧聲,擔心會影響到其他囚犯休息,於是決定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永寧侯見獄卒進來了,急忙快步走到獄卒面前,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金克子,遞到獄卒手中。
“獄卒兄弟,這個麻煩你收下。能不能幫個忙,請一名大夫過來,我的二兒子受傷了。”
獄卒看了看手中的金克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隨後,他轉身走出牢房,去找大夫。
沒過多久,獄卒帶著一名大夫來到了牢房。大夫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檢查了一下侯府二公子那個位置的傷勢,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大人,你家公子的傷勢其實肉眼可見,我可能學藝不精,只能給他開些止痛藥,無法治療根本問題。”
永寧侯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示意大夫開藥。大夫拿出幾個小瓶子,放到侯爺的手上,並收取了診費。
永寧侯擔心大夫將兒子的狀況洩露出去,又多塞給了大夫一塊銀子作為封口費。
大夫接過銀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出去。
然而,牢房裡還有其他犯人,他們目睹了侯府二公子的慘狀。
不用想,侯府二公子被人做成了太監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
侯府給兒子上藥後,二公子暫時緩解了疼痛,牢房裡也有了片刻的安靜。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一名獄卒就帶著一隊官兵進來了。
“起來了,永寧侯府的人都起來。”
牢房裡的眾人聽到動靜,都紛紛醒來,聚集到木柵欄前張望。
看到這些官兵,有人猜測可能是要將他們釋放出獄,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顧小公子更是激動地問道:“大人,您這是奉旨來放我們出去的嗎?”他問這話時,臉上還洋溢著期待和喜悅之色。
然而,那隊官兵中的領頭者卻冷漠地回答道:“本官奉皇上旨意,提審永寧侯及其家人!”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永寧侯等人心中一沉,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永寧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官兵。
他原本抱有一絲希望,但現在看來,一切都已經註定了。他的身體顫抖著,眼中閃過絕望和無助。
牢房內一片死寂,永寧侯等人的臉色都變得灰暗無比,彷彿失去了所有生機。
他們知道,這次提審意味著什麼。
女牢這邊,天亮後那個膀大腰圓的獄卒又來了,拿走她的手中的木棒敲著木柵欄,發出噹噹噹的聲音,隨後開口道:“都給我起來!”
聽到獄卒的話,永寧侯府的丫鬟婆子們都一個個站到門口,獄卒見人齊了才說:“一會兒有人牙子過來領你們去市場。”
眾人一聽,都小聲議論起來,市場是買賣牲口和下人的地方,他們這麼快就要被賣了?
獄卒聽她們小聲議論,不耐煩地敲了敲木柵欄,大聲喊道:“怎麼的,你們難道還喜歡待在這裡不成。”
聽了這話,下人們都不敢再說話,默默跟著獄卒離開了牢房。而此時的杜若卻渾身無力,昨晚吃下的退燒藥早已過了藥效,早晨醒來便又發起燒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她艱難地撐起身子,一不小心差點摔倒。
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暫時就聽天由命吧!希望自己被好人家買走,到時候她再拿銀子自己為自己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