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賽季 是網絡作者綠茵烽火臺寫的一本遊戲動漫小說,主角是單縝曲語泠。書中主要講述了:“《江城賽人》,典故。”“出自2050年江城1997足球俱樂部換帥計劃,該球隊在擇選新帥期間,高層執行了一套‘人分三等’的經典策略,後該事被用以形容比喻事物或人的可笑滑稽。”“使用示例1:你這不是江城……
《賽季》 免費試讀
“《江城賽人》,典故。”
“出自2050年江城1997足球俱樂部換帥計劃,該球隊在擇選新帥期間,高層執行了一套‘人分三等’的經典策略,後該事被用以形容比喻事物或人的可笑滑稽。”
“使用示例1:你這不是江城賽人行為嗎?”
“使用示例2:江城1997先要通過換帥來換種活法,這無異於江城賽人。”
“使用示例3:老二十,你又江城賽人了。”
曲語泠正在吃飯,可當她刷到這條帖子時,嘴裡嚼碎的飯菜差點噴了出來。
在“江城賽人”之後的第二天,球隊高層將新帥人選分為上中下三等的窘事便被媒體爆了出來。報道中並未出現單縝的名字,也未出現另外兩人的名字,僅是在文末猜測了幾位他們認為接近帥位的人選。
當然,這家媒體一個也沒猜中,消息來自俱樂部內部工作人員,而那位爆料者似乎良心尚在,沒有將具體人選透露出來。
江城1997雖然戰績糟糕,卻是媒體追捧的對象,網上流傳著他們比賽失誤的各種惡搞視頻,球隊消息出現的時候,人們根本不需要去編段子,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段子。
段子永遠是令人發笑的,但在曲語泠這裡,更多的則是苦笑。
父親曲昊是一個江城1997的老球迷,但母親吳宛馨不是,所以打曲語泠記事起,她對週末的印象便是球場喧囂紛擾的世界,爸爸振奮歡笑的面龐,還有香氣四溢的手抓餅。
因為妻子實在不喜歡看球,但自己獨自一人又覺寂寞,所以每逢主場比賽日,曲昊便讓女兒陪自己來到現場,而代價自然就是一張手抓餅。
久而久之,在老球迷曲昊年復一年的美食攻勢下,曲語泠也成為了一名球迷。在她12歲那年,已經不需要手抓餅並可進入球場,而在她22歲那年,她已經實現兒時夢想,成為了江城1997的幕後一員。
夢想是用來實現的,而現實,則是用以破碎夢想。
曲語泠又夾了一筷飯菜送入口中,今天的晚餐是媽媽做的,有她最愛的清蒸鉗魚。
媽媽買菜從不去超市,而是去離家三站路的農貿市場,因為她認為只有農貿市場才有人間煙火氣,而這煙火氣則是烹飪佳餚的必備法寶。今天是週末,她一大早便扎進了農貿市場裡,直到日上三竿時,方才盡興而歸。
而此時,細膩彈口的潔白魚肉與鹹香濃郁的豆豉湯汁交融重疊,它們的搭配,如同琴瑟和鳴一般刺激著食客的味蕾,向人們的大腦輸送著歡愉信號。尋常的食材,在經過匠心者的烹調過後,總會被賦予不尋常的力量。
如若是在某款美食紀錄片中,他們一定會如此筆觸去詮釋這道清蒸鉗魚的美好,不過在此間的食客曲語泠這裡,她的感受卻味同嚼蠟。
魚是好魚,菜是好菜,但她只是機械般將魚肉送到嘴裡,又機械般的咀嚼著,食客的心神不在此處,而一直沉浸在她的破碎夢想之中。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吃飯就好好吃飯,別抱著手機看看看。”一句嗔罵,將這位神遊天外的食客拉回了飯桌上,而罵人的,自然就是那位最愛人間煙火氣的匠心大廚吳宛馨。
“喔……”曲語泠乖乖放下了手機,思緒迴歸了身體,美味便在舌尖上炸開。“哇,好吃!”嚼爛的魚肉還未吞下肚裡,她緊接著又伸手夾了一筷放在碗中,魚肉上殘存的湯汁一點一點在米飯上沁開,將周圍的雪白米粒暈成醬色。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二十七了,還長不大。”看著女兒的模樣,大廚的眉頭微微顰起,“我費盡心思給你安排的相親,結果你去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唔……你還說呢,還不是……嗯……”曲語泠毫不為意,她嘴裡一邊嚼著魚肉,一邊回答著問題,“還不是那個人的問題,我是個球隊裡的小員工怎麼了,媽,你是沒瞧見他那副臭臉,高高在上的看不起誰呢,怎麼著,他開飛機的就了不起啊,就高人一等啊。”
“別人是比你了不起啊,你那工資連人家零頭都趕不上。”吳宛馨沒好氣的說道。老曲夫妻倆都是中學教師,他們在曲語泠還未出生時便登上了講臺,而今女兒都到了該結婚生子的年紀,他倆依舊還站在那個三尺講臺上面。
這時間一長,教師夫妻教過的學生多了起來,結識的家長自然也就多了,而今天下午女兒的相親對象,便是他們一位學生家長的表侄兒,三十出頭身材高大長相英俊,關鍵是經濟條件也不錯,房車一應俱全,而民航飛行員的職業,也為其人設形象添上了重要砝碼。
這些年,老兩口按照以上標準,為自己擇選的“賢婿”已不下十人,剛開始女兒去相親的時候還知書達理,至少和對方共進了晚餐。到來後來,女兒厭煩到了和人家吃一頓飯也不肯,隨便找個地方跟“賢婿們”喝杯咖啡,便是完成了這項任務。
吳宛馨含辛茹苦地將女兒拉扯成人,但女兒長大後卻為了虛無縹緲的夢想,進了一家失敗的球隊,做著小職員拿著微薄的薪水。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路,她是一名教師,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當然也拗不過性格倔強的女兒。
所以,她三年前啟動了B計劃——用賢婿來挽救孩子的人生。而結果自不必多提,這份計劃在三年後的今天也未撥雲見日。
想到此處,心中怒與怨聚起的火苗越燃越旺漸成燎原之勢。一個女人不管多大,她們生氣了都會找一個出氣筒,而旁邊默不作聲只顧吃飯的那個男人,往往會大禍臨頭。
“曲昊,你看看,這就是你培養出來的好女兒!”吳宛馨重重地將飯碗落在桌上,她向一旁吼道,“球,球,球,天天都是球,你倆乾脆跟球去過,讓球給你們做飯!”
曲昊沒有搭話,仍是自己吃自己的,他知道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作戰方式。“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偉人之所以是偉人,那是因為他說過的話無論用在何處,均是至理名言。
曲昊“對敵經驗”豐富,但曲語泠不是,她小聲嘟囔了一句“球做飯哪有你做的好吃”,聲音極小細若蚊蠅,但還是被吳宛馨聽見了。
“糟糕”,曲語泠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她明白自己的話將成為火山爆發的序曲,而這個美好的週末夜晚,也將變為煉獄一般。
“你……”面前這座名為吳宛馨的火山開始噴發,她口中吼出的第一個字音已落入曲語泠耳中,而千鈞一髮之際,另一種聲音也同時響起,如天際梵音普度受難眾生,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曲語泠獲救了,她立馬放下碗筷,抓起手機起身衝向陽臺,逃也似的離開這裡。不過另一位曲姓人士沒這麼好運,他在這個夜晚承受了雙倍苦難……
“喂,蕭哥。”
“小曲,明天早點來基地,新帥人選確定了,我們需要準備一下。”
“啊,這麼快,是誰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為了防止內部洩密吧,明天歐總會親自宣佈任命,好了,就這樣,我先掛了。”
“嗯好,拜拜。”
電話的另一頭自然是蕭桅,此刻他也站在陽臺上,望著江城綺麗的夜色。一如平時,這個夜晚沒有月色靜謐,亦無星辰閃耀,天際厚重的積雲將它們牢牢鎖住,瞧不見一點模樣。
不過,江城的夜之所以美麗,從不是來自天上,而是來自人間。
山與水的共生,成就了這一座不一樣的城市。這裡沒有平原,層層疊疊的山峰與丘陵充斥著此間每一處角落,而那山與山之間的低谷,則是屬於滾滾長江與東逝流水的地盤。如若回到古時,那麼窮山惡水四字,便是對此地最好的詮釋。
但磅礴而生的人類文明,也自古時起,便開始在此書寫一齣關於征服的神話。
偉岸的高山,造就了同樣堅毅的江城人,浩湯的江水,孕育了同樣豪邁的江城人。不知何時起,這裡居住的人類開始由低窪走向高山,他們開石啟路劈山架橋,讓那些高聳入雲的樓宇生於大山之巔,讓千家萬戶的炊火燃於江山之間。他們征服了江流,征服了山峰,也征服了天空。
時光流逝千年,如今江城的夜晚,不屬於繁星,不屬於皓月,不屬於天空,而是屬於那一座座將燈火遍佈高山低谷的樓宇,那一個個將豪邁堅毅寫滿世間的人們。雲,遮擋了這裡的夜空,而他們,則在此間變為了地上的星空。
萬家燈火映入蕭桅眼簾,可他的思緒卻已飄向遠方。
今晚早些時候,他接到了俱樂部總經理陸長纓的電話,告訴他新帥人選已出,讓自己開始進行準備。這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因為“江城賽人”事件發生的時間是本週五,而今天方才週日,不到兩天時間就確定了新教練人選並準備宣佈,這樣迅捷的反應從來不是無為而治陸長纓的行事風格。
當然,電話中陸長纓也說明了作出決定的是歐總不是自己,為了防止消息外洩,就連他這個總經理也不知道明天上任的究竟是“上等人”、“中等人”還是“下等人”。
“上等人”是最合適的一位,然而他也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他要薪太高几乎是前任主帥樸崎峰的三倍,出於財政考量,江城1997高層不一定會達成這筆交易。
“中等人”是幾率最大的一位,他實戰經驗不多但好歹算得上是學院派出身,理論知識不弱於任何一位中甲主教練,而這也是之前職業球員出身的樸崎峰所缺乏的能力。而且這位“中等人”要求的薪資也僅高出樸崎峰一點,還在球隊財政承受範圍之內。
至於那位“下等人”,他不僅非足球專業出身甚至連教練也未做過,他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而歐總之前的推薦或許是因為此人和集團有些關係背景,她抹不開面子做個順水人情走走形式罷了。畢竟,歐總是一位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女人。
無論是誰,明日自見分曉。蕭桅不再多想,他收回了思緒,走進屋中,同妻子兒子享受著週末最後的幾小時。
小說《賽季》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