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和鄒木木兩人一番密謀,申曉妮把突破口放在了二叔母蘭世秋身上。冉小平經常到二叔母的麻將館裡打麻將,兩人表面上關係不錯。
為什麼是表面上呢。因為二叔母不止一次悄悄和申曉妮抱怨,她冉小平一個二嫁入門的,又不工作。憑什麼讓她掌握財政大權。
二叔母還拿申曉妮去世的母親說事,說她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比她會持家多了。一家人的生活都過得很好。
哼,二叔母這話倒是沒說錯。申曉妮母親在世的時候,雖然申父掙的錢沒這時候多,但只要叔父或是姑姑們遇到什麼事。母親二話不說,都會把錢拿出來幫助他們。
冉小平進門後,申父的錢再也沒有平白無故落到叔父和姑姑們手裡。偶爾有,也很少很少。
申曉妮心想,她一個二嫁入門的沒資格掌管財政大權,難道你就有資格。這個家裡,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大四實習的事,鄒木木幫著在聯繫,讓申曉妮有時間回家辦正事。
申曉妮隔三差五跑到二叔的麻將館,幫著招呼客人。又是端茶遞水,又是幫著打掃衛生。哄得二叔和二叔母很是高興。
二叔自小還算疼她,他雖然口舌笨拙,說不出什麼好話。可他看申曉妮的眼神,是疼惜的。
一來二去,蘭世秋可能是覺得申曉妮站在她那邊,和她說的悄悄話也多了起來。申曉妮趁機打探到了不少冉小平的小九九。
最管用的,是她知道冉小平這些年在二叔的麻將館輸了不少錢,到現在都還沒還清。
“這也太不像話了吧,讓爸爸知道可不得了。”
申曉妮假裝很吃驚,想蘭世秋拿出冉小平欠錢的實質證據。
二叔母感覺逮到扳倒冉小平的機會,邊給申曉妮看賬本邊說:“可不是嘛,這可不能讓你爸知道,不然他兩口子該吵架了。我和你二叔開店也不容易,放了不少外債出去。還得幫她遮掩著,唉~我命苦啊。”
二叔母說著說著,感覺還有點想哭了。
申曉妮沒空安撫蘭世秋的情緒,藉故離開了麻將館。心裡盤算著,這下可以去找冉小平談判了。
回到家,冉小平正在廁所梳洗打扮。不用說,她這是又準備出門打麻將去了。下午在麻將館沒有看到她,估計有事耽擱了。她是那種一天不打麻將,渾身都不舒服的人。
“平姨,忙著呢。這是又要去大殺四方呀。”申曉妮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冉小平說。
“你奶奶的晚飯我已經給她端進去了,護工出去買東西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倒是惜字如金,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平姨,聽二叔母說,您最近手氣不怎麼樣呀。要不歇兩天再去,在家養養手氣。”
聽到申曉妮提二叔母,冉小平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放下眉筆,看著申曉妮:“你剛才是去找你二叔母了?小孩子沒事往麻將館跑什麼。”
“我也是很關心二叔和二叔母的。二叔母還給我看了麻將館的收入,著實不錯。我倒也放心了。”
申曉妮這話說得已經很明顯了,意思就是她已經知道她冉小平打麻將輸錢的事兒。
冉小平也不傻,也聽出了申曉妮話裡話外的意思。
“你想怎麼樣?又想去你父親那裡告發我?”只有冉小平和申曉妮在,冉小平不需要裝,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情緒。
“我爸一向最討厭家裡人賭博,二叔和二叔母開麻將館,也是再三承諾不參與,才讓他們開的。剛好給你提供了便利。隨時可以打麻將不說,輸了錢還可以簽單。簡直不要太完美。”
申曉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好不到哪去,她冉小平不怕撕破臉,申曉妮就更不用顧忌什麼了。
冉小平沒有搭理申曉妮,繼續描著眉。申曉妮明顯看到,冉小平拿著眉筆的手,有些抖。
她心裡竊喜,提申父還是管些用的。雖然申父對冉小平打麻將的事沒有多說什麼,但總歸是心裡的一根刺。加上冉小平每次都“報假賬”,每次都讓她輕易糊弄過去。
“二叔母還說,準備再開個一兩年,就把麻將館關了。把那些個外債收回來,好好去瀟灑一回。只是收賬的事讓她很是頭疼,還拉住我給她想辦法。”
申曉妮倚在衛生間的門口,用眼睛偷瞄冉小平。她明顯有些慌了。
“曉妮,你看我一沒工作,二沒孩子需要照顧的,總得找個事做。打麻將這個事嘛,三天贏兩天輸的,再正常不過了。”冉小平的語氣平和多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勁。
“那就歇一歇呀,輸個一回兩回不算大事,可每次贏的錢還不夠輸的錢的1%,那可就不得了了。”
“是這個理,可我也想回本不是。你妹妹還小,要用錢的地方也多。我也是沒辦法呀。”
申曉妮已經看穿了冉小平的伎倆,但沒有拆穿她,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思思用錢的地方多,我用錢的地方就不多了?我馬上要實習了,要租房,置辦生活用品。也等著用錢呢。”
申曉妮看了看冉小平的臉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平姨,您手頭緊就算了,早些把錢還給二叔他們也好。他們掙錢也不容易。至於我的生活費,我以後還是直接問我爸要吧。”
“申曉妮,你也別繞彎子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明知道你爸把錢都交給了我,你再去問他要,這不明擺著我攥著錢不給嘛。”冉小平見軟的硬的都不管用,被徹底激怒了,說到底,她還是怕打牌輸錢的事捅到申父面前。
“我沒有打算拿你怎麼樣,我只有一個要求,以後爸爸掙的錢,必須交給我統一支配。生活費,我保證不會缺你短你的。”
“哼,你一個黃毛丫頭,真是翅膀硬了。還想掌握財政大權,簡直異想天開。”冉小平朝申曉妮怒吼。
“您不同意也行,只是就不要怪我在爸爸面前哭窮和賣慘了。我可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多少還是管些用的。”
這話還真不是嚇唬冉小平的,只要申曉妮在申父面前一撒嬌,申父是絕對招架不住的。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從小到大,申曉妮也很孝順,她說的話,申父是絕對相信的。
“你,你,你……。你以後遲早是要嫁人的,未必你還想帶著家當嫁過去不成。”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考慮清楚。我自己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冉小平瞪了一眼申曉妮,使勁把她從衛生間門口推開,摔門出去了。
申曉妮拿出手機,給鄒木木發去信息:“冉小平應該是害怕了,等著吧,她堅持不了多久。”
果然,晚上冉小平回來,一句話也沒有說。當著申曉妮的面把微信裡綁定的爸爸的工資卡給刪除了,卡片也交了出來。
申家的財政大權算是順利拿回來了,接下來該找叔父和姑姑們談判照顧奶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