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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劉錡以及王宗濋各押一名金使,高舉手刀。

轉瞬之間,兩顆頭顱滾落在地。

圍觀的宦官捂住眼睛,更有甚者當場嘔吐。

“陛下,殺了金使,和議已經不可能!”王宗濋說道。

人殺掉了你才勸說皇帝?

此人可用。

王宗濋是個主戰派,身為殿前司長官,他曾多次出城迎戰金軍,絲毫不懼。

“朕本就不打算和議,從今往後,誰再敢言和議投降,朕要他腦袋落地!”

趙誠說著手指向趴在大殿上獨自抽泣的馮澥。

“馮相公,牙齒還有幾顆啊?”

“回稟陛下……掉……掉了倆兒。”

當馮澥回頭時候,眾人一驚,臉腫得像豬頭。

王宗濋心中暗笑,這該死的軟骨頭真活該,他故意跑步上殿,攙扶起馮澥問道:“哎呦相公,誰這麼大膽,敢打你這位忠肝義膽的宰執?”

馮澥瞟了一眼目中無人的趙誠,又看了一眼地上兩顆血淋淋的頭顱,委屈地說:“多謝殿帥關心……我,我是自己摔倒的。”

“原來是自己摔倒,自己爬起來!”

王宗濋把馮澥扶到一半又猛地丟下,快速返回皇帝身邊。

馮澥一個踉蹌臉著地,吐出第三顆牙齒。

“吶,你們都看見了,馮相公是自己摔倒,和議投降就是如此下場,遭天譴的。”

趙誠跳過馮澥,都不正眼瞧他,徑直返回御座。

身邊內侍向著皇帝,紛紛睜眼說瞎話,讓趕過來的禁軍信以為真。

和議投降真遭天譴啊?

這還了得。

“來人把馮相公抬走,順便剝了他的官服。”

“官家……不要啊,臣知錯了,知錯了!”

馮澥委屈道歉,趙誠壓根不理會他,最後和金使屍體一起拖著離開現場。

“劉錡!”

“臣在!”劉錡跪地聽旨。

“朕封你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即刻受命,統御西城牆防務。”

“殿帥王宗濋!”

王宗濋收起笑臉。

“臣在!”

“集結禁軍諸班直,準備隨駕出宮,朕要親自到城頭去!”

“陛下聖明!”王宗濋高呼。

皇帝去到戰場第一線給士兵帶來的動力可謂無限,今日皇帝終於是開竅了!

趙誠不止要到城頭去,他已經做好打算,準備親征!

開封城目前兵力僅剩六萬,繼續龜縮防守,兵力進一步消耗,便沒有和金人一戰的實力,趙誠能想到最瘋狂的計劃,就是親自出徵,打金人一個措手不及!

金人敢威脅恐嚇開封城,就是料定趙宋皇室是一群軟弱無能之輩,不管任何條件都會答應,趙官家更不可能會親征。

既然趙誠來了,爛命一條就是幹!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此時不賭更待何時。

更何況,趙誠手中握著劉錡還有張叔夜這幾張王牌,不比金人差!

送走王宗濋和劉錡,金使被斬殺的消息不脛而走。

宰執們紛紛從前朝趕來,請求陛下接見。

趙誠整理龍袍,坐在文德殿宣宰執們入見。

宰執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是主和派,親征前,有必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也就是當今宰相的何栗率領群臣魚貫而入。

他們看見大殿外殘留的血漬,個個心驚膽戰。

整天和筆桿子打交道的文臣,哪裡見過這樣血腥場面?

他們戰戰兢兢,吏部尚書王時雍率先勸諫趙誠道:“陛下,屠戮金使,罪大惡極,如此朝廷和談毀於一旦!”

尚書右丞李梲應和說:“是呀陛下,金人會加大力量進攻開封,咱們的士兵哪裡能敵?”

作為和馮澥同一辦公室,同一職務的李梲,馮澥莫名其妙被“摔跤”,他感到了莫名的不安。

他也是同意屈辱和議的副宰相之一!

趙誠把眼睛眯成一條縫。

好啊,奸臣自己跳出來了。

他要物色物色應該拿誰開刀。

就在趙誠回憶他們在靖康之恥時的做派時。

御史中丞率先反駁兩位說道:“怎麼,難道要把金賊使者供起來嗎?”

御史中丞是御史臺的長官,也就是諫官,他們說話可沒人敢頂撞。

這位名叫秦檜的諫官繼續說道:“兩位相公如此著急和議,莫非已經在金國謀得一官半職了!”

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靖康年間的秦檜乃是一位剛正不阿的諫官,為國為民為趙氏。

“秦檜,你,你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也是為了趙氏江山!”王時雍氣急敗壞。

他在趙宋皇帝被俘虜後幫助金人劫掠東京開封,孬種一個。

好,就決定拿他開刀!

趙誠冷冷一笑說道:“王相公,上一個在這裡高呼和議的傢伙已遭天譴,你也要嘗一嘗威力嗎?”

“我是為陛下著想啊,金人已經開出條件,只要同意就行了!”

王時雍一副都是為了你著想的模樣。

他還特地強調:“陛下,金人要求的是太上皇出宮和議……如此不正好嘛……”

“好你的頭!”趙誠罵道,“要太上皇出宮冒險,讓朕揹負不孝之名,你居心何在?”

讓太上皇出宮去和議,是幫他解決了一個天無二日的問題,可是金人怎麼會只抓一個?

趙誠本人肯定也躲不掉,讓我被抓去北方極盡羞辱、戲耍,最後還要被馬匹踩死?

這些主和派皆可殺!

沒有一點骨氣。

“御史臺長官說你勾結金賊,到此誆騙朝廷和議,是不是!”

趙誠厲聲問道。

王時雍慌忙否定:“陛下,臣忠心可鑑,哪裡會做如此之事!”

趙誠看了看秦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上綱上線果然很簡單,秦檜的一句話就能把王時雍踩的抬不起頭,有了皇帝配合,這下他不掉層皮都不行了。

更勁爆的還有!

“沒有?”趙誠疑問。

王時雍點頭。

趙誠氣沉丹田,拍桌而起。

“王時雍通賊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

莫須有!?

整個朝堂陷入一片死寂。

秦檜目瞪口呆,忍不住暗自讚歎,陛下牛而逼之,小弟秦檜甘拜下風!

就問這句話這誰能反駁,還是皇帝親口所說!

王時雍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這句話一齣,主和派也不敢幫他說話了,李梲更是縮頭後退,眼神躲閃。

別看我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話說了吧,拖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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