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數道宮門外,負責傳令的內侍正悠閒自在地走著。
忽然!
後方幾個宦官屁滾尿流追至。
大喊,停下,停下!
官家讓你把命令留下!
一群人蜂擁而至將他制服,幸好沒出宮去。
宦官們又火急火燎返回文德殿,將札子交給氣頭上的趙誠。
趙誠奪過札子一看,是統制官姚友仲的提議。
利用繩索或笓籬防禦金人砲石,馮澥這個二貨在一旁批道:“好辦法,看不懂,不準。”
氣得趙誠將札子甩在馮澥臉上。
“你腦子被驢蹄啦!”
馮澥腳一軟匍匐在地:“臣也是為陛下著想。”
“怎麼,讓我出去投降就是為我著想,怎麼你不去投降啊!”
“臣去投降……也不是不可以。”馮澥小聲喃喃,“至少給個宰相。”
“你還想當宰相,吃屎去吧你!”
“不敢不敢!”
趙誠拿起毛筆重新硃批寫道:“按你意思辦,有何要求儘管提。”
命令宦官快速送去姚友仲手中。
城防之事不能開玩笑。
趙誠抬眼厭惡地看了一眼馮澥,問道:“金人使者呢?”
陛下要見使者!
馮澥一聽又來了精神。
皇帝陛下還是願意商談和議內容嘛,不然怎麼會接見使者呢?
只要和議成功,他馮澥就是首功,宋金和平,又解開封之圍,解決兩大國恩怨,功高蓋世呀!
“臣這就去接引使者面聖!”
趙誠對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去吧,快些去,等不急搞死你們了……”
“……官家剛剛說什麼呢?”馮澥撓撓耳朵表示聽不太清楚後面幾句。
“快去!”
馮澥一溜煙出去,再次進來時,跟著宣贊舍人以及兩個金人使者。
他們在殿外參拜,隨後上殿。
兩個金人使者,一個漢人模樣,一個女真人模樣,那漢人上殿就勸道:“趙宋之主,只要請太上皇出城和議,我們大金國元帥立刻停止對開封城的攻擊。”
“宋國賠付一些銀兩,割些土地,此事便算完,大金國皇帝非常講究誠信。”
“是呀是呀!”馮澥滿臉紅光,幫著金人使者說話。
趙誠清了清嗓子,皺緊眉頭居高臨下說:“朕什麼時候說過要和金賊和議?”
馮澥陪著笑臉,湊到趙誠身邊耳語:“前幾日不是官家叫臣出去談判和議的嗎?”
“皇帝什麼時候說過,要和金賊和議?”
趙誠厲聲問道,順手把馮澥推開。
馮澥大汗淋漓,滿臉不可置信,搞什麼,說變臉就變臉!
他馬上下跪認錯,不過還是抓著和議不放。
“陛下若不同意和談,金人可要攻破開封了呀!”
“還給我說,掌嘴!”趙誠起身一個飛踹,正中馮澥下巴。
一聲悶響,馮澥翻滾倒在金人使者身邊。
嘴角鮮紅滲出。
“朕什麼時候說過!”
“皇帝沒說過!”馮澥忍著痛爬起,“皇帝沒說過!”
兩名金使嚇得瞪大眼珠,一動不敢動。
不是說當今趙官家軟弱無能,一勸就會投降嗎?
怎麼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兩個金人使者當機立斷,跪地為馮澥求情:“皇帝陛下,馮相公也是為大宋好。”
“我們也是為了大宋少些傷亡才會來此談判,只要出城,大宋不會再死一兵一卒!”
趙誠猛地看向兩個金使:“出去和議?”
“當我是傻子嗎!”
“看你模樣是個漢人,怎麼到這幫金賊說話,不知廉恥!”
那漢人金使解釋道:“皇帝陛下,我是北人,不是你們宋人。”
趙誠皺眉,原來是遼國漢人,同中原分裂將近一百五十年,沒了認同感也是正常。
那麼,這一次就讓我把北方統一起來!
趙誠招手,讓內侍過來,吩咐道:“去把名叫劉錡的閤門祗候叫來。”
劉錡這個時候正待在東京,當個禮儀糾察員,十足的閒散人員。
目前開封城需要的是皇帝堅定抗戰的信心,正好拿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使開刀。
“不是宋人,是遼人對不對?”
“沒錯沒錯,我是遼人,現在是金人,幫金國,沒什麼問題吧?”
“呵呵。”趙誠冷笑一聲,“如此才是真正的窩囊廢!”
“遼國被滅,你竟然不殉國,還好意思說是遼人?”
趙誠大手一揮。
“來人,把這個傢伙拖出去砍了!”
“!?”
那名漢人使者瞠目結舌。
“皇帝陛下,不是……是開玩笑的吧?”
大殿之外,禁軍班直已經圍上來,不由分說駕著漢人使者出去。
正巧,劉錡被內侍帶來,趙誠命令他負責斬首。
“把這個不忠不義的傢伙砍掉,為逝去的大遼陪葬!”
禁軍簇擁下,那名漢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開始瘋狂掙扎並且求饒。
“皇帝陛下饒命啊,饒命啊!”
“殺了我,大金國元帥不會饒了你們的!”
“大金國元帥算個屁!”趙誠親自走出殿外,抓住他的秀髮,拆毀其發冠,“他如此厲害,怎麼現在不能把你救下?”
“你!”使者氣絕,嘔血三升。
劉錡接過手刀,早年跟隨父親在戰場上歷練過一段時間,斬首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只等皇帝一聲令下,這個使者的頭顱就要在地上滾上三滾。
趙誠饒有興致的觀望許久,忽然吼道:“還有一個!”
那個趴在大殿中央的女真人使者一激靈,冷汗直冒。
“別以為不呼吸朕就把你忘了!”
“把他押過來!”
禁軍首領,殿前都指揮使王宗濋上殿抓人,把女真人一同拖到殿外。
他被當場嚇尿。
“大宋國皇帝鐵⾻錚錚如雷貫⽿只⼿擎天⾼⼤威猛,不怒自威玉樹臨風,真乃真龍天子也,俺什麼都沒說,總不能把俺也殺掉吧?”
女真人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希望趙誠能網開一面,畢竟殺來使,不是一件上得了檯面的事。
“說的成語太多,朕不喜歡,砍了。”
“啊?”金人使者淚流滿面,“說多也有錯了,饒命啊!”
金使表情猙獰掙扎。
“還等什麼,難道要朕親自動手嗎!”
趙誠呵斥道。
“殺金使以明志,朕絕不投降和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