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風流全文第47章
“你明明就是騙人,這世上哪有你說的那些武功,你不要以為我沒練過。”
何芊晃晃自己的劍,表示自己真的練過。
“你還聽不聽故事了,想聽就別插話,不然我不說了。”
“你…….哼,不插就不插,有什麼了不起!”
小姑娘嘟起嘴不滿的放下她的劍,比起鬥嘴,顯然聽故事的誘惑力更大一些。
金庸的小說是十分吸引人的,尤其是笑傲江湖的故事,引人入勝。它更加像一個政治童話,而不單單武俠。
又說了一會兒,三個丫頭聽得入迷,說到令狐沖巧遇魔教長老曲陽時,
何芊抬手道:“停,凳子有點涼,還有沒有墊子,我想再要一個。”
“秋兒,去給她拿一個。”李震開口。
“不用,我自己去拿,你跟我說在哪。”
李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丫頭還挺害羞的,指了指裡屋:
“直走進去椅子上就有,不過那是我的屋子,你確定要自己去?”
何芊沒回答,起身沙沙踩著院子裡的雪,一溜煙就跑進去了。
“何小姐真大方。”秋兒一邊用炭火溫香茶和酒一邊道,烤串和臨時編制的烤架已經被下人撤走了。
李震好笑的道:“她這叫看似大方,實則害羞,覺得總是勞煩你和月兒過意不去。”
“那多不好,何小姐是好心的,就是人兇了一點,早知道我給她去拿好了。”月兒歪著腦袋道。
“別,她這種性子讓她自己去才是對她好,跟牛一樣,倔起來拉不回頭,但其實是溫順的動物。”
李震一邊說一邊把酒杯遞過去,秋兒為他滿上。
“世子怎麼能說何姑娘是牛呢,小心她又生你氣了。”月兒小聲道,李震哈哈笑起來。
不一會兒何芊出來了,懷裡抱著三個墊子快速跑過來。
“喏!”她伸手掏出懷裡的墊子,一個遞給月兒,一個遞給秋兒。
秋兒接過墊子想給李震,她立刻就不幹了:“幹什麼,那是我給你的,又不是給他的!”
李震好笑:“好了好了,秋兒你自己用,我不冷。”
這下何芊才放下墊子坐下,把酒杯遞給秋兒:“秋兒妹妹,我也要。大混蛋,那屋裡掛的詩詞是你寫的嗎?”
李震搖搖頭:“不是,秋兒寫的。你說不定還沒人家大,還佔便宜叫妹妹。”
“要你管!”
小心思被戳穿,丫頭不滿的道:“我看也是,你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怎麼可能寫出那麼好的字來,
不過臨摹的是陸前輩的詩詞還算沒到無可救藥,至少心中還有家國,你接著說故事吧。”
李震接著給三個小姑娘說接下來的故事,香茶暖酒說笑客,滿亭皆是笑語聲,
冬寒被炭火御於幾步之外,三人卻都聽得入迷了,慢慢沉浸在那刀光劍影,愛恨情仇的故事之中。
…….
天此時還未完全暗下,整個坤寧殿內燈火通明。
坤寧宮地處後庭,乃皇帝寢宮,前堂也會被用於辦公。
吳皇后年過五十,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她坐在皇帝身邊,將累成一堆的摺子看一遍,然後總略一些說給皇帝聽。
吳皇后本名吳懷薰,年輕時跟隨父親進京述職時遇到還是太子的皇上,兩人算是一見鍾情,之後太子主動提出迎娶。
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也一直不錯,曾為皇帝誕下一子二女,長子李承社就是過世的瀟王。
“這些都是稅收奏報,總的來說和去年差不多,也不用多看。”
吳皇后說著把一大摞摺子分出來,擺放一邊。然後拿起其它摺子看起來。
皇帝看著足足高過案頭一尺多的摺子,一邊看手中摺子,一邊搖搖頭:“平日裡不細看,沒想到光是收成奏報就有這麼多。”
皇后白了他一眼:“可不是,這還只是五日之內到京城的,現在年關將近,更多的還在路上呢。平日裡都是王越看了,寫個簡章略奏再給陛下看自然就少了。”
“這幾日辛苦你了懷薰。”皇帝伸手摟在她腰間。
皇后一邊繼續看摺子一邊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該讓王越養病,有他在,到這桌案上的奏摺也會精減九成。”
皇帝搖搖頭:“我也不想,可現在我又不能出宮去,這時只有總理萬事,才能快速熟悉全國境況,以備來年,我等了那麼多年,決不能有失。”
吳皇后放下手中奏摺:“陛下非去不可嗎,讓冢道虞去不行嗎?或者楊洪昭,上官哲……..”
皇帝只是輕輕搖頭,摟她的手又緊了一些:“楊洪昭我信不過,上官哲也不行,冢道虞是最好的,或許比朕還好,可他年紀大了,經不起周折奔波。”
皇后無奈的嘆口氣:“冢道虞年紀大,陛下就不大嗎!”
此話一齣皇帝板起了臉,表情變得陰鬱起來,過了一會又緩和了,搖搖頭:“朕是年紀大了所以才怕啊。”
“懷薰,也就對你朕才說說心裡話,朕若是不再動一下,不再奮力一搏,任其自然,把江山基業交給後人,你說太子能守住嗎?太子雖不是你親生,但也多聽你教誨,他有多少本事你心裡應該清楚……”皇帝小聲的說。
皇后不說話了。
“他若是瀟王我倒放心,我就任其自然也不去折騰,安享天年,然後把江山社稷傳給後人,可他不是!”
皇帝憂心忡忡:“南方賊子今年四月還在作亂,北方遼人秋收之時南下屠我十二城百姓,魏朝仁一敗塗地,如此內憂外患,若是交給太子,你說他有辦法應付嗎?”
皇后也嘆口氣:“我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只知道刀劍無眼,兵禍無情,我的親生兒子已經死在戰場上,我不想垂垂老矣之年丈夫也死在戰場上,陛下你懂嗎。”
“我懂,但總有不得已要為之的時候。”皇上說著緊緊握住她的手。
“說道承社我就想到星河了。”皇后道。
“頑劣小子,若是能及得承社百之一二就謝天謝地。”提及李星河皇上顯然不高興了。
皇后一邊看摺子一邊道:“再如何頑劣也是承社的獨子啊,在這世上承社就只剩這麼點血脈了。”
“天家無情,要怪就怪他生在天家,身為天家子弟不管是誰都要有一份擔當,若是沒有朕也會給他加上去。”
皇上面無表情的道:“懷薰切不可再愛寵他了,不然假以時日都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何昭為首的朝中大臣參他的本子朕都看過一大堆,上次還差點把陳鈺打死,若不是那時剛好遼人南下我以此推脫不處理此事,他怕是小命難保了!”
皇后也無奈嘆口氣:“星河他六歲便無父無母,孤苦伶仃,再如何惡劣也只是個可憐孩子啊。
若是當年承社不去鎮邊,不去平叛,有時間好好教他,想必也不會如此…….”
聽了這些,皇帝語氣忍不住軟下來,瞪著皇后道:“朕知道你想說什麼……”
“唉…….罷了罷了,直接宣他進宮也不好,會讓人誤會,這樣吧,王越跟我說過幾日會辦一個詩會,
他有個怡華園,園中梅花開得正好,邀我們去賞梅,還附了名錶,裡面就有星河。
他身為臣子也只是走個過場,但這次朕就真給他個驚喜,到時你和我同去,就在那裡見他一面吧。”
皇后高興的輕笑起來:“臣妾多謝陛下。”
“好了好了,閒話說了那麼多,接著看摺子吧。”皇帝擺擺手。
“好,這個是禮部呈上,是關於年終祭祀儀程的。”
“他們都辦那麼多年了,自然不會出錯,準了。”
皇后把奏摺遞給皇上,皇上親自提起案邊硃筆御畫,表示準行。
“這個是羽承安要求嚴懲魏朝仁的奏表……..”
“一日一表,他還真有耐心啊,先放一邊吧。”皇帝不耐煩的道。
…..
一早,聽雨樓內。
魏雨白和魏興平剛剛落座,小二便放上一壺香茶,兩個茶杯。
魏雨白回頭:“小二,我們不要香茶。”
香茶精貴,尋常人家根本喝不起,她們這幾日上下打點,到處送禮疏通,就連南下時騎來的馬匹車具都當了,此時怎會喝得起香茶呢。
小二笑道:“客官放心,我們聽雨樓香茶都是免費的,來者是客,皆是上賓,我們只是略表敬意,二位盡情放懷,無須客氣。”
魏興平驚奇的上下打量:“我說你一個店小二怎麼這麼能說會道,你們老闆教的?要不也讓他教教我。”
小二一下子被問懵了。
“興平不得無禮。”魏雨白制止了他。
“我只是好奇嘛……”
“呵呵呵,沒事沒事,讓兩位笑話了,這是我家老闆,我們世子教的!
我只是個小二,只是覺得世子說得對,這麼說周到一些。”小二哈哈笑道。
“世子,李星河?”魏雨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