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徵一把將餐桌上的盤子碗筷掀翻在地,回身一腳蹬翻了桌子,臉色又黑又綠。
陳嬌嬌坐上車後,顫抖著手,從包裡找出一個藥瓶子,哆哆嗦嗦的,餵了自己兩粒藥,車上也沒有水,就這樣乾嚥了下去。
她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再深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顫抖的身軀慢慢平靜了下來,那不受控制的暴躁情緒也緩和了很多,她隨手把藥瓶扔到副駕駛上,啟動汽車,回家。
一個拐彎的路口,陳嬌嬌左轉時,副駕駛上那藥瓶滾了一圈兒,露出標籤上‘氟哌啶醇’的字樣。
陳嬌嬌突然想起大學那會兒。
那時候她大一,徐徵大四,她的課程比徐徵滿,有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人在哪裡。
只不過從同學的口中,隱約聽到些隻言片語。
那時候,徐徵經常跟一些吸毒人員混在一起,出入一些地下賭場,他經常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學校,但他成績好,輔導員也不管他。
傳言說他在給黑幫老大當打手。
她後來去問過徐徵,但他沒承認。
可是有一次,陳嬌嬌去寢室找他,在他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把大砍刀。
陳嬌嬌因此跟他大吵一架,然而他閉口不談此事,也完全沒有把陳嬌嬌的話放在心上,經常跟那些混混一起出去收保護費,還騙陳嬌嬌是去做兼職了。
這樣的他又酷又屌,男友力爆棚,也很神秘。
學校的姑娘們為他痴,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在幻想中,她們把自己帶入成為大哥的女人,春夢做了一個又一個。
只有陳嬌嬌很反感,拳頭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真正的強大,是靠頭腦。
她們分手之前,徐徵曾經飆車追人。
那場車禍驚動了系主任,陳嬌嬌藉著家裡的關係,強行跟著系主任去了警察局,看到了監控上瘋狂的他,她記得自己當時嚇得臉色發白。
那麼快的速度,哪怕一個差錯,她只能在殯儀館看到一具屍體。
當時學校沒有追究,徐徵以為是輔導員力保他,其實是陳嬌嬌以他的名義給學校捐了一百萬,校長才沒有開除他。
徐徵太不成熟了。
這麼多年了,他一點兒都沒變!
光長年齡,不長智商的東西!
儀表盤上的數字一路飆升,陳嬌嬌腦子裡面想著事情,幾乎是憑著條件反射在開車,完全沒有意識到油門被她踩得有多重,車速很快已經快到一百碼。
然而!這可是市區裡!
沃爾沃在車流裡左右穿梭,身側不斷的響起喇叭聲,不少司機摁下車窗,伸出頭來罵,“趕著投胎嗎?”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陳嬌嬌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陳星辰,她接入車載電話,儘量讓自己聽起來正常一點,“喂?寶貝?”
陳星辰新的幼兒園裡適應得不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媽咪!現在都下班兩個小時啦,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就要涼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陳嬌嬌懊惱道:“對不起寶貝,媽咪今天晚上有應酬,忘記告訴你了!”
兒子放學比她下班早一個小時,一般都是小寶貝回家做好飯,等她下班吃。
陳星辰突然很尖銳的問道:“嗯?媽咪,為什麼有那麼多車在按喇叭?”
陳嬌嬌恍然回神,趕緊慢了車速,“哦,今天明揚叔叔下班早,我自己開車回來的,可能車技有點差,我還有十分鐘就到家了,寶貝你等我一起吃飯吧,正好晚上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