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白朗暴怒,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葉千寵此時卻很平靜,重複一遍,說:“我受夠了,我們離婚吧。”
話音剛落!
砰!
氣急敗壞的白朗一拳打在牆上,怒吼說:“葉千寵!別以為下週是爺爺的七十大壽,我就不敢打你!真要惹毛我,我用繩子捆你去壽宴!”
白家老爺子是白家的掌權人,是白朗娶葉千寵的全部理由。
“抱歉,這次不是威脅!我是真的想和你離婚。”
葉千寵挺起胸膛,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
“閉嘴!”
白朗對葉千寵從來頤指氣使,哪受得這種委屈,抓起掃帚就要打人。
葉千寵也瞭解這個渣男,知道他聽了離婚的要求後必定對自己大打出手,因此,早在第二次重申要離婚的時候就用眼角的餘光搜尋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見白朗伸手抓掃帚,她也抄起桌上的電水壺——
啪!
電水壺砸在白朗頭上,渣男頓時痛得跪在地上!
“你……你……”
白朗一時站不起來。
葉千寵趁機逃出公寓,手忙腳亂地把房門反鎖後,打電話通知房東:“張姨,我是小葉!公寓來了個闖空門的,我已經把他反鎖在屋裡,你趕緊讓派出所過來處理一下!”
(“好!好!我馬上打電話。”)
得了房東的肯定回覆後,葉千寵鬆了口氣,走進電梯間,靠著鋼牆,用力喘氣。
反鎖並不能困住白朗太久。
即使有房東幫自己報警,警察來了以後,也只能把這傢伙帶回派出所批評教育一通。
天黑以前,他就會再次找上門。
無情地、無恥地、逼迫她!
她已經不能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可她能去哪裡?
沒工作,沒存款,唯一能幫上忙的呂依依如今正在影視城拍戲。
而且——
逃的時候太匆忙,她只拿了手機和鑰匙,身份證不在身邊,連去酒店住幾天都不可能!
叮!
電梯門打開,葉千寵失魂落魄的走出,再度撞到人牆。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抬頭,看到男人如雕刻般標誌的下巴。
“你……”
“希希的玩具落在你床上了。”
路璟修說:“他很喜歡這件玩具,沒有它,他晚上會睡不著。”
“是嗎?”
可是她早上收拾床鋪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小孩的玩具。
大概是滾到床底了吧。
葉千寵暗自思量。
她於是滿懷歉意地告訴路璟修:“家裡來了小偷,我是臨時跑出來的,得等警察上來把人帶走以後才能回房幫希希找他的玩具!路董,您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
“不用。”
路璟修打斷葉千寵。
凌厲的冷光隨之掃來,凍得葉千寵瑟瑟發抖。
她趕緊換個角度討好男人:“路董,那個玩具長什麼樣?要不我想辦法弄個一模一樣的送過去?或者——”
“闖進你家鬧事的是白朗,對不對?”
路璟修再次打斷葉千寵,眸底有深不可測的幽暗。
“你調查我?”
葉千寵大驚。
但轉念間,她又覺得以路璟修的身份不調查自己才不正常,“路董你猜得沒錯,早上衝進我屋裡找我算賬的確實是白朗,我……我現在……”
“你現在沒有去的地方,對嗎?”
“我……”
葉千寵躊躇不定,低下頭,發現腳上穿的是家居鞋。
“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去我的御紫苑暫住。”路璟修又說。
“御紫苑!”
葉千寵大驚!
全S市,或者說全國,怕也只有路璟修能說出“我的御紫苑”這種話。
因為御紫苑是路家的產業,更是全國最貴的樓盤之一,隨隨便便一套就得好幾億。御紫苑的住戶個個又富又貴,只是單純有錢的話是買不到御紫苑的房子的。
白朗三年前就夢想在御紫苑有套房,到現在都沒找到“售房處”。
反倒是自己,因禍得福被御紫苑的主人邀請——
“這……這怎麼可以……”
“別多想,只是讓你暫時住進去陪希希,反正你現在沒工作沒地方住。”
路璟修揉了下太陽穴。
“額……”
葉千寵想了一下,決定好女不吃眼前虧:“我可以在御紫苑呆多久?”
“明天結束前,你絕不能離開。”路璟修說。
“為什麼?”
“明天是我父親的生日,到時會場會有大量陌生人,難免有人對希希不懷好意。”
路璟修頓了一下:“他雖然比普通小孩要天才,但也畢竟是個孩子,我需要一個我信得過、希希也信得過的人陪在他身邊。”
“嗯嗯!”
受寵若驚的葉千寵瘋狂點頭。
……
……
一通流程結束,白朗回到辦公室,靠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被電水壺打過的後腦勺,痛得厲害。
他於是閉上眼睛。
身後,多了一個人。
一雙柔嫩的手落在他的太陽穴位置,輕柔的按撫著,紓解白朗的煩躁。
緊蹙的眉頭漸漸舒緩,熟悉的溫柔讓壓著心頭的煩躁也隨之散去,白朗伸手,抓住正為他按摩的芊芊小手:“千千……”
“白總,人家是悠悠啦~”
矯揉造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女人低頭,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白朗驟然清醒,手上用力一扯,正為他按摩太陽穴的女人頓時跌趴。
果然是悠悠。
這個成天穿超短裙緊身衣恨不得全身透視款生怕男人看不到她的身體的妖豔賤貨!
悠悠沒注意到白朗的不悅。
還沉浸在大鑽戒的喜悅中的她撩了撩捲髮,說:“白總,你剛才在想哪個千千?要不把她叫過來,我們一起伺候你?”
白朗冷漠地看著她。
女人趕緊故意用塗得血紅的手指劃過抹了斬男色的嬌唇,試圖勾引男人的興趣。
可惜——
看著眼前又妖嬈又主動的悠悠,白朗一陣說不出的煩躁。
“出去!”
下完命令,白朗合上眼,靠在沙發背上。
交往過的女人們的面容如走馬燈般浮現在腦海中,唯獨一個背影可望不可即。
葉千寵……
唯有她,他從來都……
“白總……”
女人再次湊上來,伴著濃烈刺鼻的香味。
白朗驟然睜眼:“讓你出去!為什麼不出去!耳朵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