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蠢蠢的熱烈,看了眼浴缸中被熱氣燻得皮膚微微發紅的女人:“既然你們沒事,我先出去了。”
二十分鐘後——
葉千寵給路俊希擦乾身子,穿上粉色睡衣,牽著他返回客廳。
路璟修正在看財經新聞,大衣扔一邊,襯衫領口鬆了兩顆釦子,非常居家隨意。
但落在葉千寵眼中,難免有些不能接受。
太隨便,好像這是他自己的房子。
路璟修聽到動靜,轉頭,看見手牽手的一大一小:“洗好了?”
“洗好了。”
因為之前的幾段小插曲,葉千寵不敢和路璟修對視。
路璟修趁機將女人打量一番。
因為女人在舞會現場表現出的撩人嫵媚以及她將口紅棒亂放的熱辣激烈,路璟修以為葉千寵的睡衣也是一道成年的風景線,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穿得中規中矩,嚴嚴實實的兩件套,淡粉色,印著卡通熊,很童趣,甚至有點幼稚。
然而,看著穿幼稚睡衣的葉千寵,路璟修竟又一次感到熱血上湧。
某個壓抑許多年的部位試圖彰顯它的存在意義。
路璟修眸色再度深沉。
他,居然對一個又輕浮又拜金的心機女,有了反應!
……
……
半夜,小包子摟著葉千寵的脖子,睡得香甜。
葉千寵卻聽到客廳有聲響。
她輕手輕腳下床,推開臥室門,走進廚房,看到路璟修正用電水壺燒開水,料理臺上放著一個小藥瓶。
“路董,你怎麼啦?”
“沒什麼。”
葉千寵眼尖,看到藥瓶上有胃字,靈機一動:“胃不舒服?”
路璟修沒說話。
這時水已經燒開,葉千寵急忙給他倒了半杯水,又兌了些涼白開:“小心燙。”
“謝謝。”
路璟修從她手中拿走水杯,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手指,那感覺像撓過心尖一般又酥又癢。
葉千寵趕緊收回手,然而男人的觸感早已刻入記憶,揮之不去的火熱!
葉千寵一陣尷尬。
但路璟修畢竟是客人又是病人,看他吃下藥後,葉千寵必須主動關心幾句:“好些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常年的毛病。”
路璟修不願多提自己的事。
葉千寵也不想多問。
兩人一起沉默。
路璟修突然開口:“希希很喜歡你,這是他第一次喜歡別人。”
“嗯嗯。”
葉千寵點點頭。
她早就發現路璟修自帶冰凍氣場,但只要事關希希,他的冷就會收斂許多,不再那麼冰冷攝人。
他很愛他的兒子,儘管表現不明顯。
也許是夜晚太安靜,也許是此刻的路璟修太不同尋常,葉千寵的膽量也跟著放肆,問出一直以來的疑問:“冒昧問一句,希希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這麼……成年人……”
“他從小就這樣。”
說完,路璟修突然凝眸看她,目光分明冷冷清清,卻給人以燃燒整個太陽的熾熱壓迫。
葉千寵被他看得渾身發麻,懷疑是方才的問題惹怒了他。
“我……”
“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見過?”路璟修問。
葉千寵受寵若驚。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她會毫不懷疑那人在搭訕自己,但此刻說話的人是路璟修,他的眼中也確實閃著困惑。
“應該沒有吧,像路先生這樣的人,如果曾經見過,絕對不可能忘記……”
葉千寵非常篤定地說著。
不論是作為葉家大小姐還是白家未婚妻,她的身份都不夠接觸路璟修這種層次的存在。
雖然她失去了兩年的記憶,並且至今沒有找回。
“確定?”
路璟修的眸色莫名有些寂寥。
葉千寵心頭一緊,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妙。
難道……
“路先生,您要是沒其他的不舒服的話,就進去和希希一起睡吧,”葉千寵小心翼翼地說,“我留在客廳睡沙發。”
“不用。”
男人抬抬頭:“坐下,陪我說會話。”
葉千寵欲哭無淚。
她像小學生一樣乖乖坐下,瞄了眼路璟修,發現男人也在打量她,暗色的眸中閃著邪肆的玩味,俊美無儔的眉眼莫名危險。
她趕緊低頭,規規矩矩,不敢多看一眼。
“你很怕我?”
“華國應該沒人不怕你。”
葉千寵小聲說著。
“所以你也怕我?”
葉千寵不敢回答。
路璟修於是伸手撥弄水杯。
冷光下,他的手指修長靈活。
男人手越大,那兒就越粗,手指越長,那兒就越長……
皮膚表面殘留著男人的指尖觸感的葉千寵耳旁莫名迴響不知什麼地方聽到的羞羞的知識點。
“別人都怕我,所以你怕我,”路璟修說,“別人都想嫁我,你不想嗎?”
“……”
葉千寵想穿越回一分鐘前掐死自己。
這可是要命題。
為了活命,葉千寵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一個自以為妙絕的辦法:“那個,回答這個問題以前,我能不先問一個問題?”
“可以。”
“希希的二叔建議你買下我陪希希是認真的嗎?”
“你想被我買下?”
路璟修抬眸,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
葉千寵瘋狂搖頭,她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的答覆。
路璟修卻點了點頭,說:“如果希希堅持非你不可,我不介意在路家的戶口本上加個名字。”
這也太父慈子孝了吧!
葉千寵的靈魂在咆哮。
她確信路璟修的腦回路壓根和她不在一根線,於是滿臉歉意的表示:“路董,謝謝您的好意,但是十幾年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所以我們還是……”
“還是什麼?”
路璟修挑眉:“你覺得希希現在還是個孩子,無法滿足你的需求?”
“是這樣……啊呸!不!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千寵被路璟修的話嚇得從椅子上掉下來,瘋狂辯解:“我很傳統,我不接受不以婚姻為前提的任何交往。”
“是嗎?”
路璟修輕蔑一笑:“既然是個傳統的人,為什麼舞會那天主動來我弟弟房間?”
“那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白朗曾經註冊結婚,在拉斯維加斯。”
男人抬頭,看向風雨如晦的窗外。
葉千寵聞言,意識到解釋已經毫無意義,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突然——
“希希是個意外,我甚至不知道他母親是誰。”
男人突然說。
葉千寵:……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渣?!
“希希是我唯一的骨肉,我父母希望我找個他能接受的人做他母親,你介意做他的後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