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從沒說過這樣的話,說出口的瞬間臉頰通紅。
不只是臉頰,連帶著脖頸,以及領口前那一小塊皮膚,都染上一層白皙的嫩粉。
孟亦白原本後退的腳步重新邁上來,扶著她的肩膀,
,雙手被迫抓住他的衣領,以此來保持平衡。
孟亦白的唇貼近,擦過她的耳垂,“說說看,想怎麼幫我?”
沈稚覺得身體略過一陣觸電的酥麻感,她耳垂更燙了,把頭低下去:“您先、您先放我下去。”
她雙腿發軟,笨拙的踉蹌幾步,一點也不熟練。
腰帶的卡扣被解開,發出金屬的碰撞聲。
……
結束時,沈稚一臉的生理性淚水,抬手揉了揉下巴。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孟亦白西裝熨帖地穿在身上,西褲沒有一絲褶皺,整潔如剛才來時一般。
“早點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張嘴的時間太長,沈稚覺得臉頰兩側都是酸的,只悶聲應了一句,就灰溜溜的倉皇逃走。
孟亦白在走廊抽了根菸,又回到了剛才的包廂裡。
自從剛才他帶著那小姑娘離開以後,房間裡的人都心不在焉。
唯恐剛才有說錯了話,再得罪了這尊大佛。
他站在門口,面無表情:“邵峰,出來一趟。”
邵峰心裡一驚,誠惶誠恐的跟著出去,結果孟亦白只是通知他明天從總部調一副人造膝骨過來。
“好的孟總,是要給哪位特殊病人準備嗎?我明天吩咐醫院一聲。”
孟亦白瞥他一眼。
邵峰頓時懂了,“是剛才那個小姑娘對吧?原來是孟總的親戚,下回我肯定注意。”
孟亦白懶得解釋,轉身剛要走,忽然又轉過頭,語氣淡淡:“既然有家室了,就早點回去。”
高層都知道,孟總家庭幸福和睦,從未聽過婚變出軌的負面新聞。
或許他也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做有損婚姻家庭的事。
邵峰聽到這句敲打,心裡頓時一咯噔,“孟總說的對,我這就回去陪老婆,孟總再見。”
……
第二天,沈稚去療養院探望外婆。
她買了新鮮的水果帶過去,一路上都在斟酌語氣,想著怎麼告訴外婆手術延遲的事。
一邊想一邊懊惱:昨天怎麼就沒多問一句孟先生,具體什麼時候能幫她?
現在除了等,也別無他法。
她推門進了病房,就看到外婆正靠坐在床上,和護士說說笑笑,氛圍十分融洽。
見她過來,外婆轉頭對她笑:“是我們阿稚來了,快坐過來讓外婆瞧瞧瘦了沒有。”
沈稚看著外婆慈愛的笑容,心裡的愧疚更加濃烈,她抿了抿唇,走過去坐到椅子上。
護士見到沈稚,也對她笑到:“張阿婆真是有個好外孫女,又孝順又懂事。”
她又叮囑道:“這幾天抓緊給你外婆補補身體,醫生說按原計劃來,週末手術。”
沈稚怔愣,“……週末?”
“嗯,主任說今天早晨新調來了一批醫療器械,正好有副人造膝骨,之前張阿婆排了那麼久的隊,現在終於輪到了,您真是運氣好。”
外婆目光含著愛意,看著沈稚:“是我們阿稚有福氣,我這老婆子也跟著沾光。”
沈稚心裡劃過異樣。
她能猜到,是孟亦白的手筆。
她昨晚取悅他,於是他今天幫助她。
想到這些,她又不免覺得悲哀和可笑:原來普通人要耗盡錢財和人脈才能勉強解決的困難,有些人動動手指、說句話的功夫就能處理。
但她依舊很感激孟亦白。
沒有孟亦白,她哪裡會有這樣的“好福氣”。
無論如何,外婆的手術能定下來了,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買了點食材,回到了外婆家裡,打算給外婆熬點雞骨湯提前補補身體,為週末的手術做準備。
剛煲湯到一半,手機有電話進來。
沈稚瞟到來電顯示,心裡一下變得緊張,急急忙忙去拿手機,不小心被勺子燙傷了手臂。
電話一接聽,孟亦白就聽到那頭有很大的水流聲。
他皺起眉:“在忙?”
“不忙……在洗手。”沈稚一邊把被燙傷的手臂伸到水龍頭底下衝水降溫,一邊接聽電話:“孟先生,謝謝您幫我外婆,我……”
“雲庭,3301。”
說完這句,孟亦白就掛了電話。
沈稚握著手機發愣,水龍頭還沒被關上,水嘩嘩的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