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在初中階段就被老師發現了射擊天賦。
她以前的梁教練很看好她,執意要帶著她集訓,帶著她閃耀奧運。
姜胭也曾為了射擊拼命訓練過。
只不過爸爸媽媽不同意,再加上她自己意志薄弱,對顧宴沉一眼萬年以後,就徹底放棄了射擊,變成了舔狗。
射擊是一項對天賦要求很高的運動,前世,她也曾因為顧宴沉的冰冷而想過放棄愛情,轉戰奧運……
前世的選拔賽,她也報名了,也悶頭苦幹地準備了,只可惜,上場前……
網上鋪天蓋地的,全是顧宴沉和一個小網紅出入酒店的照片。
射擊太考驗心態。
姜胭的心態當時就崩了。
60槍,勉強打了28槍,成績稀爛,直接棄權,哭著去找顧宴沉要解釋。
事實證明,不過是那個小網紅為了蹭流量的P圖。
顧宴沉根本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姜胭卻失去了加入國家隊的寶貴機會。
北城大學體育系的錄取通知書作廢,她的天賦再也沒有用處,這隻比醫學生還要穩定的左手,只能給顧宴沉做飯,系領帶,扇他追求者嘴巴子。
再後來,被白霜找人直接敲碎了,連拿東西都拿不起來,還射擊?還世界冠軍?
真他媽就是個笑話。
這一世,姜胭再也不會浪費自己的天賦。
她要站上最高領獎臺,成為國家運動員,自食其力。
這次選拔賽選三個人,姜胭苦練了一個月,不分白天黑夜,手臂腫到兩倍粗!
卻也成功殺下這一局,拿到了第二名。
甚至控了分。
整個射擊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教練員宣佈名次,並宣佈錄取名額。
教練員們討論的時間好像過於長了。
排名第四的孫清清站在姜胭的身邊,“大姐,你都22了吧?還能披掛上陣?”
“不是放棄射擊當舔狗了麼?怎麼?豪門夢碎,又想把射擊撿起來了?”
孫清清笑得輕蔑,“就算是真的有點天賦又怎樣,你以為國家隊真的會要你?”
“還會派你代表國家出征奧運?做什麼春秋大夢呢?你這樣的舔狗,還不夠給國家丟臉呢!”
尖銳的笑聲傳來,刺痛的姜胭的耳膜,“我就算是舔狗又怎樣?”
姜胭問,“是有悖道德,還是犯了法?”
“我只是為了我喜歡的人拼盡全力而已,我追他能追個全城轟動,我現在放棄了,想撿起射擊怎麼了?”
“孫清清,射擊場上拿實力說話,別以為我把搞臭了,你就能上。”
孫清清冷哼一聲,選三個,她卡四。
姜胭名聲不好,她很有可能入選!
“呵,那就走著瞧好了,”孫清清桀驁地說,“我倒要看看,國家隊到底是要你這個舔狗,還是要我!”
姜胭沒有說話。
相信射擊隊的公正,她沒必要和任何人口舌之爭,孫清清只是個手下敗將,她知道自己拿不到名額,是在酸——
“本次入選國家隊的運動員為:劉璐。”
全場安安靜靜,姜胭的手指扣進自己的掌心,選三個,下一個就是她!
可才教練席上,一片安靜。
沒有下文。
“本次選拔賽,到此結束。”
姜胭:傻眼。
孫清清:傻眼。
第三名宋雅尼:哭著撕扯著姜胭的長髮,“姜胭,你連累我!!!”
姜胭看著國家隊的教練,明白了他們的選擇。
是她連累了第三名,射擊隊最講究公正,所以不可能跳過姜胭選擇第四名。
他們寧可不要第三名,也不想要姜胭。
三年舔狗生涯,已經讓她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包括曾經對她最好,現在被她氣到兩鬢斑白的梁教練。
“教練,再給我一次機會……”她追著梁教練的腳步。
“姜胭,你的天賦沒得說,但是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你了……”
梁教練的聲音中帶著於心不忍,
“運動員很苦,每天只是有訓練,半年以後就要奧運會了,這半年我們會去非洲封閉集訓,你真的做得到麼?”
“姜胭,不要把國家榮譽,變成你們愛情追逐的遊戲,金牌太重,在我眼中,比你那荒唐的愛情重多了!”
梁教練一心把她帶去奧運賽場,是姜胭以前不懂事:
一次次地曠訓練,不參賽,追著顧宴沉的腳步,消磨了教練對她的所有耐心,
“你來射擊想的是什麼,讓他刮目相看,讓他後悔,是麼?動機不良,他可能一句話,你就心態不穩了,就去結婚生子了,那誰來射擊?”
梁教練把她握著自己衣角的手殘忍推開,
“我們要的是冷酷穩定的世界冠軍,而不是一個為了愛情尋死覓活的戀愛腦!”
“梁教練,梁教練!”姜胭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悔恨,是惋惜,
“我不是為了讓他刮目相看,我是為了我自己,”
“我知道我曾經做過很多錯事,蹉跎了歲月,但是梁教練,您給我一個機會好麼?你讓我試試,我真的改了,我再也不追他了!”
她一邊哭,一邊跌跌撞撞地追著梁教練,可太多次讓教練失望,教練就算是再惜才,也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了。
射擊隊的人揹著槍,拿著包,一個又一個地與她擦身而過。
小將不認識她,畢竟她三年沒有成績。
教練員們卻忍不住幾分唏噓。
曾經橫空出世,初中時期就拿到全國冠軍的超級天才,現在連選拔賽都過不了……
成績尚可,但沒有人敢用她。
她站在射擊場的門口,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卻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不遠處的高爾夫球場裡,卻爆發了一陣鬨堂大笑:
“什麼不追了?什麼失蹤了?快來看看,那不就是我姐姐麼?跪習慣的人怎麼還能站得起來!”
十幾米開外,指著她鼻子冷嘲熱諷的是她弟弟,姜書瀾,
“舔習慣的人,就算是知道是屎也忍不住張口!她還有什麼骨氣?知道顧總在這裡,這不眼巴巴地跑著追了過來!”
姜書瀾和身百年的幾個紈絝子弟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上個月還在家裡,跟我媽媽叫囂自己不追了,不愛了,要離開家,挺起腰桿做人,”
姜書瀾手上拿著蘋果,嘴角是止不住的輕蔑惡意,
“她有腰桿麼?有骨頭麼?就是個賤人!撈女!嘴上說說而已,還真能放棄嫁給顧總的機會麼?”
高爾夫球場上,幾個人拄著球杆笑到直不起腰來,姜胭沒有說話。
沒有反駁。
靜靜轉身。
站在了,屬於她的十米氣步槍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