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劉榮正在喝茶,魏忠步履匆匆的趕來。
“榮兒,你看上了蕭七?”
劉榮繼續下著棋,跟沒有聽到似的,放棋子時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曹冰。
曹冰心上一緊,趕緊跪下,沉默的等著接下來的懲罰。
魏忠見狀,“榮兒,父親只是關心你。”
“呵,是關心我還是監視我?”
“榮兒,你怎麼能這麼想,為父心裡不都是你。這麼多年,你無論是多麼荒唐的事,我有沒有應著你?”
劉榮將棋子一扔,一拍桌子,“好,那我要蕭七。”
魏忠沉默片刻,“榮兒,你十八歲那年,一門心思要顧歡,最後爹為了你,還把顧府滅了滿門,結果那個顧蕊還尋了短見,你也沒有如願。爹費了好大的勁才捂住這個事,兒子,聽爹一句勸,天下的女人多的是,關了燈都差不多,那個蕭七她爹是蕭衍,可不是個省油的,為了一個女人冒險,犯不著。”
“所以爹並沒有平時說的那麼愛我,你還是最愛你自己,當初為了躲避仇家,進宮自宮,我娘被仇家殘忍的殺害,留我一人苟延殘喘,你要不是偶然發現了我,想著給自己留個後,我這個兒子算什麼?”
魏忠看著劉榮漠然冷靜毫無波瀾的樣子,心裡一陣心痛。
當年的逃避不但失了妻子,還讓唯一的兒子心裡留下了永遠的痛。
扭曲的可怕。也狠的可怕。
“榮兒,自從為父找到你,你自己說,你過得怎麼樣?是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年顧家幾百條人命就因為你的佔有慾和色心喪了命,今日為了蕭七。還不知道要怎麼大的風雨?”
“不用說這麼多,不就是不答應嗎?我自己去爭取。”
“榮兒”
魏忠厲聲道,
“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那蕭衍能做到這個位置,豈是吃素的?我們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魏帝一旦駕崩,誰知道後面是什麼格局?”
劉榮不置可否,點點頭,“你說的都對,但是與我何干?自己想要的爭取都不敢,活著有何意義?”
魏忠感到心有些累。
“你當真要蕭七?”
“我很像開玩笑?”
“給我三年,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安排。”
劉榮還要反駁,魏忠在他開口前冷漠的搶道,“她現在才十二歲,就算娶了來,也不夠你玩的。”
劉榮輕輕的笑了,“原來父親還是疼榮兒的。”
魏忠看著對面的兒子,覺得陌生又可怕!
趙一鳴感覺身體裡疼的要爆炸了,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拼命的咬自己,正想拼命的掙扎呻吟,這時一個脆亮的聲音傳入耳內。
“怎麼樣?可有救?”
太醫起身,恭敬道,“回小姐,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目前無性命之憂,但是因為身體遭受了殘忍的酷刑,以後的疤痕是去不掉的。”
只聽女子細碎的聲音響起,淺淡的呼吸出現在頭頂上方,帶著茉莉的花香,應該是在打量自己。
“真可惜,本來長的挺帥的,臉上這一塊也沒有辦法嗎?”
“那是鐵烙烙的。沒辦法。真是造虐呀。”
“先保了命再說吧,男人的長相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的。”
細細碎碎的聲音又遠去。
趙一鳴只覺得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那些螞蟻咬噬的痛感遠去,只留下淡淡的溫暖拂過心上,拂過身上的傷痛。
腦海裡閃現之前印在心上的仙女美麗的容顏,繼而又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