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現在是我的傭人,你要是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我重新給你安排住處。”
對於這些安排,陸司溟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那棟房子名義上算是他和秦煙的共同財產,雖然離婚了,可房子卻沒分。
他也大可以像其他人養情人一樣,讓秦煙搬到別處去住,可一想到今後回去那棟房子裡沒有秦煙的身影他就覺得很怪,心裡空嘮嘮的渾身不對勁兒。
他潛意識的還是想讓秦煙呆在原來的位置上,即使他們已經離婚,而她卻沒有變,和往常一樣等他回家,給他留一盞回去的燈,冰冷的夜晚她會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笨拙為他做飯等他享用。
陸司溟承認他有些自私,可秦煙今後是他的貼身傭人,就該滿足他任何需求,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秦煙好幾晚失眠,給她做手術女醫生後來悄悄找過她一次,和她說了很多注意事項,順便詢問了她和陸司溟之間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我和陸司溟已經離婚了,孩子他想打掉,但我想留著。”
“要不要生下孩子的決定權在你,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要是強行讓你打掉就是犯法。”
犯法?提到這兩個字秦煙都忍不住笑了,笑意不達眼底翻著矜冷的苦意,在這權力至上的社會里,法律一無是處,陸司溟要是知道犯法,就不會使下作手段害她家破產了,也不會逼她簽下骨髓血移植,讓她做他的情婦。
陸司溟連人命都藐視的人,會在意犯法嗎?
“實在不行你就報警吧。”
“沒用的。”秦煙搖頭,眼神空洞,已經沒了當初的朝氣,“陸司溟有的是辦法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消失。”
陸司溟拿捏著的命脈,她根本沒法報警,而且警察解決不了這海城首富。
秦煙:“蘇醫生,能幫我瞞著就瞞久一點吧,找到機會我會離開他的。”
女醫生應下:“嗯,可你肚子裡的胎兒很不穩,你每個月都要來醫院檢查一次你確定陸司溟不會發現嗎?”
“他也不能關我一輩子,我總能找到機會出來的,只是還得麻煩你幫我開些安胎藥。”
“這個你放心我會給你準備好的。”
秦煙有一大堆藥,全是白色小片,有些像維生素片,她身體差可以補一些保健品,放進專門裝維生素片的盒子裡不會引起懷疑。
秦煙每天都按時吃藥,藥太多,她喉嚨小,通常要喝兩大口水才能嚥下去,等吃完幾顆藥肚子也撐了。
懷孕前幾個月會有妊娠反應,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嚴重的還會嘔吐,腿腳發軟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秦煙摸著自己的腹部,醫生那些話她早就想到了,如果陸司溟不肯放過她,那她肚子裡的孩子遲早會被他發現。
按照她現在對陸司溟的瞭解,他知道後肯定會為了他的心上人打掉她的孩子。
想起陸司溟那張冷漠無情的臉,沒有人權自由的賣身契,她心裡難受的很,忍不住伸手用衣袖抹了摸溼潤的眼角。
好像懷了孩子後,人就越發變得多愁善感。
陸司溟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秦煙在揉眼睛,一雙眼睛溼漉漉的,眼瞼紅到發腫,而她的臉色也十分慘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這個模樣一看就軟弱可欺,像是一隻被欺負了躲在角落裡發抖的小兔子,讓人忍不住捏著耳朵再狠狠欺負一下。
陸司溟對秦煙的示弱不會看到憐惜,只會升起暴虐,他太喜歡欺負秦煙了,恨不得扒了皮按在床上狠命折騰。
只可惜,現在的秦煙像個紙片人,只怕沒欺負兩下就人散了。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還是關心了一下:“是誰欺負你了,眼睛都哭紅了?”
還能有誰,這個世上也只有他欺負她,現實欺負就算了夢裡也還欺負她。
“能起來嗎?今天帶你出院。”
“不是下週才出院嗎?”
“家裡我請了醫生,也安了醫療設備,你就流個產在家裡休息就好不用住院。”
對陸司溟而言,流個產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總之比生孩子好,在家就能坐月子調養。
秦煙心裡一絞:“陸司溟你會和她結婚嗎?”
那個“她”指的就是江語柔,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美,秦煙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在她的臥室她的床上,如名字一般“柔弱”不能自理。
“我和不和她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陸司溟不喜歡和她提有關江語柔的事。
“的確和我沒什麼關係,但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心上人,能忍受得了我這個前妻的存在?”
“忍受你這個前妻?”陸司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詞,冷嗤一聲,“秦煙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以你現在的資本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睛,我跟你雖然在一起三年,但都是虛情假意談不上半點真心,而江語柔和我在一起有九年了,她知道我不喜歡你,不在意你。”
陸司溟每說一句語氣就重一分,現實一條繩子緊緊勒住秦煙的心臟越收越緊。
秦煙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嘴唇蠕動著,卻是半句都說出來。
都說愛情如咖啡越品越有滋味兒,她覺得更像甘蔗,越嚼越渣。
別人的婚姻感情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她這是爛了櫻桃砍了芭蕉。
秦煙看著陸司溟那張厚顏無恥的臉,總是忍不住的想,她可能是上輩子挖了他的祖墳,這輩子才會被他瘋狂報復侮辱。
“既然你對我沒感情為什麼要碰我?你在和我上床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對不起江語柔?我現在是你的情人說難聽點就是小三,她就當真不在意我的存在?”秦煙一句句質問。
沒有什麼比她承認自己是小三還要噁心的事了,陸司溟當真說到做到,讓她成為了她最厭惡的人。
秦煙咬緊牙關,剛吞下去的藥彷彿升了起來,抵在喉嚨深處散發苦味。
她目光痛苦的看著他,陸司溟回以她的眼神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薄涼,冷到像是要把人給凍住。
“我和她結婚跟包養你是兩碼事,她一個做正室的都能忍受得了不在意,換你做小三情人的反倒不能接受了?”
“可我噁心!”
“噁心你也該受著!我就要你難受,讓你嚐嚐下賤的滋味兒!”
婚姻和感情在他那兒從來不沾邊,他要是在意這兩種,當初就不會騙秦煙結婚了。
但陸司溟有潔癖,感情潔癖。
說直白點,和江語柔結婚是履行責任,他對江語柔還沒有達到肉體相貼的地步。
而秦煙,他雖然是在報復她,但也確確實實對她的身體感興趣有慾望,他要秦煙的身心都屬於他,即使離婚了也要她這份完好,容不得他出軌,即使精神也不行。
陸司溟對秦煙有很強的掌控欲,大抵就像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雙標的厲害,他不允許秦煙這樣那樣,他自己卻什麼都幹得出。
秦煙雙目瞪大,已經被陸司溟這幾句話震碎了三觀,她發誓,這世上絕對沒有誰能比得過陸司溟的無恥,把出軌,養情人說的這麼冠名堂皇。
大清都亡了,他還想著兩女共侍一夫,明明白白的腳踏兩條船,也不怕哪天船會翻。
秦煙忍住沒出聲,她實在沒力氣發火,再好再壞的脾氣在陸司溟這裡也無可奈何,她想通了,也是盡力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就想啊……以前這個人怎麼怎麼的好,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陸司溟徹底暴露出他真實的一面後,秦煙都會由衷感嘆一句,他沒進娛樂圈,是演藝圈的損失,損失掉一名大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