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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經甘採兒這麼一鬧騰,蘭亭舟走到哪兒,都有人指指點點。

好在賞荷宴已近尾聲,不少人陸續離開。

於是,蘭亭舟也向杜仲和盧昱告辭,領著甘採兒離開。

幾人走到側門出口時,甘採兒一看,果然如她所料。離開的人一多,守在出口的婢女們就忙不過來,只顧關照粉色衣裙的女子,對其它人再無暇攀談。

甘採兒領過一隻荷花,順利出了杜府。

一路上,蘭亭舟都冷著臉,甘採兒自知理虧,也不敢說話,像只鵪鶉似的,縮著頭,默默跟在他身後。

待兩人上了馬車,甘採兒自覺地又貼著車廂壁坐好,離蘭亭舟八丈遠,生怕又招惹了他。

見她低眉順目,默不吭聲的模樣,蘭亭舟不由氣笑了。

剛才又是跑,又是撞人,張牙舞爪做了半晌的妖,這會兒她倒成受氣小媳婦了?

蘭亭舟淡掃她一眼。

“你衣服怎的換了?”

“哦,這個呀……”

甘採兒扯著身上鵝黃色紗裙,便將自己在杜府的遭遇一一講給蘭亭舟聽。她講得很詳盡,事無鉅細,能想到的全都說了。

杜仲是旦州府知州,她擔心今日的插曲,會對蘭亭舟有什麼不利影響。要知道在前世,她與蘭亭舟並沒參加過什麼賞荷宴。

蘭亭舟聽完後,眉心微蹙。

聖人說“修身、齊家、治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皆在國之前,見微可知著。

杜仲作為一個州郡的長官,下轄一州十二縣,怎可縱容家宅後院如此不寧,毫無矩規可言?

旦州雖非重鎮,也不是什麼富庶之地,但近些年在杜仲的治理下,也算得境內平安祥和,百姓安居樂業。

杜仲不像是無能之輩。

蘭亭舟沉了沉眉,覺得杜仲這人似有蹊蹺。

他心下暗忖,趁陸青寧還在此處,可讓他多留心一下杜府,以免杜家真來找麻煩時亂了方寸。

對上甘採兒有些緊張的眸子,他斂目淡聲道:“你放心,杜大人是一府知州,此等小事,他不會追究的。”

聽蘭亭舟如此說,甘採兒心裡的忐忑頓時煙消雲散。

蘭亭舟說沒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甘採兒對蘭亭舟的話深信不疑。畢竟,蘭亭舟是不到三十就能成為景和帝左膀右臂的人,其能力毋庸置疑。

只是,這時的甘採兒還不知道,她這揮竹一抽,提前抽開了蘭亭舟的權臣之路。

正在兩人說話間,馬車停下。

“公子,‘客必居’到了。”墨硯在車外道。

“咦,怎麼到這裡來了?”甘採兒疑惑。

“夫人不是說,要給為夫買“客必來”的紅油大肘子?”

蘭亭舟淡淡看她。

呃,那不是她信口胡謅的嘛。甘採兒訕訕地垂下頭,摳手指。

“小紅,去買肘子。”蘭亭舟敲車廂門吩咐道。

“哎。”小紅脆聲聲應了,然後跳下馬車,買肘子去了。

傍晚。

蘭亭舟坐在福瑞客棧的上房裡,拿著一把小刀,耐心而細緻地,一點一點,剔著紅油大肘子。然後,將剔好的肉放進甘採兒的碗碟裡。

“我吃不下了。”

甘採兒按住蘭亭舟的手,討饒地看著他。

“一粥一飯,皆來之不易。不可輕易浪費。夫人還是繼續吧。”

蘭亭舟不為所動,仍是慢條斯理,優雅地,一小塊一小塊切著大肘子,而後拿著刀叉起肉,遞到甘採兒嘴邊。

“夫君,我錯了,我真錯了~~~”

甘採兒欲哭無淚,她以後再也不造謠蘭亭舟愛吃大肘子了!

她虛虛握住蘭亭舟的手腕,輕輕地左右搖晃著,可憐巴巴地認錯。似在討好,又似撒嬌。

離開蘭亭舟的時間太久,以至於甘採兒都快忘了,若她真惹惱了他,他懲誡起來從不手軟。

“錯哪兒?”蘭亭舟淡淡瞥她。

“不該當眾隨口編瞎話,更不該敗壞夫君名聲。”

甘採兒認錯的態度十分誠懇,同樣也十分駕輕就熟。

蘭亭舟微微嘆口氣,有些無奈。

他與甘採兒相識近十年,自是知道她認起錯來又快、又溜、又幹脆,向來認錯比犯錯更快。

她天生一張蜜糖嘴,慣會騙他,哄他。

罷了,以後自己多費心看著她些,不讓她犯下大錯便是。

“真不再吃了?”蘭亭舟緩了語氣。

‘客必居’的紅油大肘子遠近聞名,雖油膩,卻也是難得的美味。

甘採兒猛地點頭,再好吃的美味,也架不住連塞兩大碗呀。

為表示自己真再也吃不下,她還拍了拍自己渾圓鼓脹的肚子。白皙的肚腩被她拍得“砰砰”作響。

蘭亭舟眼神一暗。

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覆蓋上甘採兒的腹部,微涼的指腹貼上她溫熱的肌膚,緩緩揉捏著。

夏日的紗裙很薄,修長的手指很輕易就鑽進小衫。

甘採兒一激靈,渾身一僵,雙眼微瞠,傻了般地瞪著蘭亭舟。

“囡囡,今日十五。”蘭亭舟垂眸看她,目光幽深。

說罷,他指尖微微向上一挑,破開了她的衣襟,露出一大片滑膩白皙的肌膚,在燭火搖曳下,皎皎如白玉,散發出柔和而誘人的光暈。

“轟”地一聲,甘採兒的腦子像炸開了花,她頓時慌亂起來!

前世加今生,兩世時光加在一起,蘭亭舟有且僅有在一種情況下會叫她“囡囡”。

不待甘採兒推矩,蘭亭舟長臂一展,打橫抱起她,走入裡間,將她放置在床榻之上,抬手一揮,床幔緩緩垂下。

……

在床笫之間,蘭亭舟與平日的清冷矜持大不相同。他溫柔且勇猛,細膩又強悍,像這世上最好的情郎。

前世,甘採兒就沉溺於其中不能自拔,從而生出錯覺,仿若自己就是他最深愛的女子。

可到很後來,她才明白,這不過是他盡為人夫的義務而已,無關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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