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娶許小姐只是權宜之計,我心裡裝的其實一直是你。”
“你放心,等我休了她,便風風光光迎你進門。”
宋雲禾看著眼前滿口謊言的男人。
這人原本是她的未婚夫婿,只待來年三月就要完婚,一切的變故,皆始於七月的一場暴雨。
七月那場暴雨,致慶澤縣決堤,聖上震怒,工、戶二部尚書相繼下獄,牽連官員近百,刑部和大理寺大牢人滿為患。
宋雲禾的父親宋陶章,便是其中之一。
宋陶章遭革職流放,宋家被抄家,就剩下宋雲禾一個孤女。
孟家退婚本在意料之中,宋雲禾原想好聚好散,誰知孟照言卻偷偷將她擄到了這裡,孟照言曾想強來,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恐怕已然讓他得逞。
天色已經暗了,外面還簌簌飄著大雪,宋雲禾盯著窗稜聽得有些走神。
她計劃多日,已想好逃跑的計劃,就定在今夜入夜之時。
“你爹那裡,我肯定也會想辦法。”孟照言一句話拉回了宋雲禾的思緒。
她轉頭看著孟照言的臉,一時竟覺得有些陌生,“真的嗎?”
“當然是真。”孟照言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不是擔心你爹扛不住北地流放的苦嗎?我想辦法把流放之地改到南邊,再託人照顧他,好讓你放心。”
宋雲禾不傻,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昔日朝中同僚避之唯恐不及, 孟家雖是世家,但孟照言卻沒什麼出息,他一介六品小官,又怎能左右刑部的判決。
握住她的那隻手帶著興奮的黏膩,宋雲禾強忍不適,看著孟照言,一臉誠懇,“看來,還是你待我最好。”
孟照言心中一喜,磨了這麼些日子,總算讓她軟化了些,果然宋陶章才是她的弱點。
美人總是惹人憐惜,特別是宋雲禾這樣的美人,她面容清麗,櫻唇瓊鼻,尤其是那雙眼,皎如秋月也不過如此。
孟照言是眼看著她一點點出落成如今的模樣,他等了這麼些年,雖說婚約不在,他又怎麼捨得拱手讓人。
與許家的婚事他要,宋雲禾他也要,這年頭,養幾個外室也不是新鮮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還不是由得他搓圓捏扁。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宋雲禾臉上細小的絨毛也能看見,那股馨香若有似無縈繞在鼻尖,勾得孟照言越發心猿意馬。
“雲禾……”孟照言越發靠近。
宋雲禾朝後一避,趁機抽出手說:“你既如此說,我便相信你,只是……”
孟照言已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急忙道:“有什麼顧慮?你說。”
宋雲禾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柔聲說:“我本是官家女子,雖說家道中落,卻不願受此辱。”
這裡是孟照言的外宅,外面都是看押她的人,還有兩名丫鬟。
孟照言立馬反應過來,連聲說:“怪我怪我,是我思慮不周,我這就讓他們都走。”
小姑娘臉皮薄,委身於他讓這麼多人聽著,總歸是放不開,孟照言出門吩咐護院離開,只留下一名丫鬟。
宋雲禾已繞到了屏風後,屏風上映著她婀娜的身姿,“你,進來。”
那聲音細軟,如絲線般勾扯著人。
孟照言剛走出一步,噗的一聲輕響,燈滅了,他身體裡的那團火卻在黑暗中燃了起來。
房中很黑,只能隱約看見一抹影子,房中是孟照言已然剋制不住的興奮的呼吸。
宋雲禾握緊了手中的木棍,這是她好不容易才從床上偷偷卸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