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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幕雲陌是鳳女的消息越傳越廣。

京城不少貴人都知道了,也有不少人在暗暗打著主意。

孟嬌聽見這個消息時,欣喜若狂,她的女兒竟然是鳳命。

立即派了府裡好多人去接應,生怕幕雲陌在回去的路上有什麼好歹。

夜深了,幕雲黛打開窗子靜靜看著外面。

隱約還能看見遠處有人影在晃動,幕雲黛知道那是王媽媽,也知道她在做什麼。

傳來一聲貨物落水聲,幕雲黛嘴角揚起滿意的笑容。

知曉王媽媽已經把事情辦成了。

窗子一旁樹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你這個女娃當真是心狠,見到有人被殺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未見其人但聞其聲,幕雲黛就覺得心裡一陣陣壓迫感襲來,忍不住好奇仰頭去望,樹幹上倚著一位清瘦的男子,全身穿著黑袍站在那裡極不顯眼。

幕雲黛不知道他在那裡看了多久。

目光看向延著羊腸小道走來的王媽媽,幕雲黛沒有呼救,也沒有開口跟他說話。

王媽媽走過來渾身顫抖,臉色發白,眼裡隱約藏著恐懼,在窗下向幕雲黛福身,小聲的回稟。

“大小姐,事情已經照您的吩咐辦好了,老奴就先行退下了。”

幕雲黛清冷的眼神掃向王媽媽,對她輕輕點頭,吩咐道:“回吧,大夫人給你的銀子,你就安心收著,算是今晚的辛苦費。”

王媽媽神情閃過一絲不自在和恐懼,福身道謝後離開。

幕雲黛這才把視線投向樹上的人,語氣平淡眼裡露出一絲好奇,對他說道。

“不知公子是何許人,寒冬臘月有如此情趣,來湖邊賞月嗎?”

聞人青瑤看見如此冷靜的幕雲黛,心裡升起濃濃的興趣,好像找到一件合心意的玩具那麼開心,清冷的目光看向窗邊的她,冷笑道:“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不怕世人指責你嗎?”

幕雲黛用同樣清冷的眼神回視他,誰也沒有先收回,兩人氣場詭異的僵持。

嘴角揚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幕雲黛漫不經心說道:“什麼是歹毒,那人活在世上受諸多苦楚,我給他解脫他應該感謝我才是,世人指責又怕什麼,只要我心覺得是對的,背棄天下背棄世人又有何不可。”

前世她安份守已,遵守不成規矩不成方圓,結果落到如此悲慘下場。

這一世她只活給自己看。

聞人青瑤從樹上一躍而下,離得近了幕雲黛看見他,心裡快速閃過一縷震驚,居然是他。

東廠錦衣衛頭領,聞人青瑤。

幕雲黛神情愣了一愣,手腳並用從窗戶爬了出去。

聞人青瑤疑惑時,她已經跪在他面前,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

聞人青瑤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星眸充滿疑惑看向幕雲黛。

她絕對是他見過最獨特,最奇怪的女子,沒有之一。

“你這是何意?”聞人青瑤皺起眉頭,沉聲問道。

幕雲黛跪直了身體,眼裡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鄭重說道:“請先生收我為徒,教我武藝。”

聞人青瑤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聽,一個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爬窗已經是離經叛道了,居然跪求他拜師學藝。

聞人青瑤不自沉冷下臉來,語氣發冷,散發出一股若有苦無的殺氣,讓幕雲黛只覺心驚膽寒。

“你不知道我是誰就要拜我為師,你是哪家的小姐竟如此不知廉恥。”

幕雲黛強行忽視心裡的不安,堅定的眼神看向聞人青瑤,道:“不用知道您的身份,只知道您武功高強,如果一個人連命都沒有了,那她要廉恥又有何用。”

如果不是時辰地點都不對,聞人青瑤一定會仰天大笑幾聲。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奇怪的女子。

“既然你已經磕了頭,收你做徒弟也未嘗不可,不過……”聞人青瑤故意停頓下來,夾雜笑意的目光看向幕雲黛。

幕雲黛神情恭敬對聞人青瑤道:“請師父明示,徒兒全聽師父的教誨。”

聞人青瑤見幕雲黛乖巧的模樣,眼裡露出滿意的神情。

“要求有兩點,以後無論在什麼情況都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以後想要學武,半夜來東城旺北巷古家酒坊來找我,不準帶任何人前來。”

幕雲黛恭敬的答應,抬頭已不見聞人青瑤的身影。

從地上站起,柳兒揉著雙眼,一臉睏意望著窗外,心裡全是疑惑。

“小姐,您怎麼上外邊去了?”

幕雲黛回頭朝她笑了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出來看看月亮,吵醒你了?”

柳兒揉著眼把幕雲黛拉了進來,一臉迷糊說道:“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話,是小姐說話嗎?”

幕雲黛輕輕點了點頭,對柳兒道:“嗯,是王媽媽和我說話。”

第二天清晨孟嬌派來的人馬,護送幕雲陌回去。

一路上可謂風光無限,人聲鼎沸。

京城各處角落都傳遍了幕雲陌是鳳女的事,是永和寺主持開佛口說的,京城沒有一個人懷疑,只不過聰明的人把主持說的那道黑光記在了心上。

孟嬌滿臉紅光,眼裡掩蓋不住喜意,去向文慶福請安時,要求開大門迎接幕雲陌。

聞言老夫人眼裡閃過濃濃的嘲諷和不屑,聲音陰惻惻道:“你的女兒還沒有當皇后,你得意個什麼勁,只看到表面的風光看不見風光下隱藏的殺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蠢笨跟頭豬似的。”

孟嬌漲紅了臉,不甘的看向上座的老夫人,心裡一味覺得她是在嫉妒她生了一個好女兒。

見狀,老夫人眼裡對孟嬌的不屑更加濃烈了。

如果不是事情牽扯到幕家根基,她才不會提點她,就冷眼看她作到死。

極其不滿朝孟嬌冷哼了一聲,罵道:“膚淺的人,等雲陌回來先禁足,等這段日子的風頭過去再讓她出門,還想你女兒能當皇后,就算有那個命也得活到那個時候才行,我們幕家這些年樹立了不少仇家,他們會讓雲陌做皇后嗎,你好好用腦子想一想,滾下去吧,看見你就心煩。”

孟嬌聞言內心的狂喜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除了驚慌還是驚慌。

步子飄浮離開了文慶福的院子,她只顧著高興了,確實沒有想到隱藏在暗處的兇險。

跟幕家對立的家族肯定不會讓雲陌做皇后的。

最常用的辦法就是讓雲陌活不到出嫁。

孟嬌驚起一身的冷汗,臉色蒼白,嘴唇無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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