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系統資料?”
江雨眠耐心解釋:“霍崢的母親也是軍人,在他很小的時候臥底犧牲,霍司令軍務繁忙,找來遠房親戚照顧他,卻沒想到,那親戚是個笑面虎。”
“霍崢不但被那親戚虐待,還被那親戚的女兒肆無忌憚欺負,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從此以後都對女人不感興趣。”
“所以,我這樣刻意的討好接近,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覺得我沒安好心,自然不會很快答應和我處對象。”
旺財恍然大悟,看她的眼神很是崇拜,【宿主大人神機妙算,小弟佩服!】
……
江雨眠這幾天沒閒著,跑去給裴老神醫打下手。
穿書前,她的一身醫術都是家傳的,到了這個世界後,原主的師父裴老,也是京市極其有名望的老中醫,傳授給她不少知識。
【宿主,生命值就剩兩天了,你真的不去找一下男主大人嗎?】
旺財看她不急不緩在街上溜達,忍不住焦急。
江雨眠不以為然:“週六不是還約了看電影嗎,不急。”
之前頻繁出現在霍崢眼前,存在感是刷夠了,可保不準會惹人厭煩。
不見面的這幾天,正好可以讓某人想一想,對她到底有沒有感情。
“同志,你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嗎?”
手邊窄小的衚衕裡冷不丁鑽出一人,身上是灰撲撲的粗布衫,解放鞋上沾滿泥濘,像是從苞米地裡剛跑出來的。
江雨眠被他嚇了一跳,後退幾步。
那人臉上立刻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同志,不好意思,我就是有點著急。”
他抬起右手,上面有一道細長的傷口,還在流著血。
江雨眠挎包里正好有包紮的繃帶和藥品,她走到馬路牙子邊,示意那人過來坐著。
“醫院太貴了,這小傷我幫你處理一下就好。”
從穿著打扮來看,這人是個進城販苞米的年輕農民,家境應該很是貧寒。
因為背上那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都破了個窟窿,露出裡面層層疊疊金黃的苞米。
處理傷口時,江雨眠很是專注,壓根沒注意到年輕人紅了臉,十分不自在的神情。
“同志,謝謝你,我給你醫藥費吧。”
江雨眠擺擺手:“不用,舉手之勞。”
包紮完畢,她才抬眼望向這個男人的臉,這一下可就僵住了。
男人臉上沾滿了泥土,依稀能辨認出俊朗精緻的五官,頭頂上,掛著一個灰色的好感度進度條,數字寫著:10。
這樣的進度條,只有江雨眠一人能看見,而且霍崢頭頂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旺財,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隻有世界男主才顯示好感度嗎?”
旺財沉默一瞬,十分心虛,【宿主大人,我也不知道。】
其實,它作為時空管理局最新一批系統,是配備了說明書的。
只是……它從管理局出來的時候,忘帶了。
為了避免承受宿主怒火,旺財硬著頭皮解釋,【依我看,他是這個小世界的另一位氣運之子,你可以選擇性攻略他。】
“真的?”江雨眠半信半疑。
旺財模稜兩可,【是的吧。】
宿主給這個人包紮傷口的時候,並沒發生肢體接觸,所以它檢測不到生命值的上升,只能初步這麼認為了。
江雨眠點點頭,“那行,放棄攻略,你宿主我可是個專一的人。”
年輕男人見江雨眠只是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也不說話,黝黑的肌膚下透出可疑的紅暈。
“同志,怎、怎麼了?”
江雨眠回過神來,歉意一笑,“沒什麼,再見。”
轉身走出街角時,旺財驚喜道,【報告宿主,霍平川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15!】
原來他叫霍平川啊,這個姓氏,不會和霍崢有什麼關係吧?
江雨眠搖搖頭,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霍家人怎麼會是這麼……接地氣的形象?
衚衕口的霍平川伸手抹了下自己的臉,摸到一手的土。
他沉默三秒,臉更紅了。
剛才那位漂亮女同志一直盯著自己,一定是覺得自己這副樣子狼狽吧,早知道進城前整理一下儀容儀表了。
兩年前,他被爺爺丟去下鄉,在條件最艱苦的貧困村裡為國家做貢獻,如今,是被小叔叫回繼續參軍的。
一輛軍綠色軍用吉普駛來,穩穩停在他面前,駕駛座車窗搖下,梁睿笑著探出頭。
“平川,你可算回來了。”
霍平川眼睛一亮,“梁副官,我小叔也來了?”
他將那一麻袋苞米塞到副駕駛,轉身打開後座的車門,恭敬道:“小叔好。”
後座上,男人嗯了聲,淡然的神色在他身上一掃,“看來歷練的不錯。”
霍平川得了誇獎,精神一振,“小叔,回到部隊後我會更加努力的,發奮圖強,不辱使命!”
霍崢微微頷首,“上車吧。”
吉普車平穩地行駛著。
霍平川梳理思緒,把在鄉下積攢地幾個問題問了出來。
從小,小叔就是他最崇拜的人,雖然比他就大了五歲,卻好像無所不知,每次都能在他困擾時給出獨到精準的見解。
霍崢語調不急不緩,一一回答,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
“遇事多思考,你的進步很大。”
這是今天的第二句口頭表揚了,霍平川心緒激盪。
要知道,以前想得到一句小叔的誇獎,可是比登天還難。
小叔當年也下鄉過,三年間,硬是把一個年年拖後腿的合作社,給變成了全省先進模範社。
直到現在,那些地方的人一提到小叔,都是讚不絕口的。
“還有什麼問題?”
霍平川剛想說沒有,可對上霍崢瞭然一切的視線,還是猶豫著開了口。
“小叔,我還想抽空去趟軍區醫院,有位女同志幫了我的忙,我還沒來得及感謝。”
剛才那位好心的女同志,挎包上的字樣寫著“軍區第一醫院”,想來是那裡的醫護人員。
霍崢頷首,“改天安排人帶你去。”
“是。”霍平川點點頭,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小叔,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女同志都喜歡什麼禮物?”
他想買些東西,作為謝禮。
霍崢沉思片刻,“不如你親自去問。”
其實這個問題,他今天剛剛問過手下的兄弟們,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門。
有的說香膏脂粉,有的說首飾衣服,更多的則是起鬨鐵樹開花,笑說霍首長的個人問題終於有望解決了。
腦海中浮現出小女人嬌氣乖軟的模樣,霍崢眸色微深。
霍平川覺得小叔說的有理,禮物的事,找到那位女同志再說也不遲。
叔侄二人並肩而坐,心思各異,想的卻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