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全在門外罵著嚴明。
而陳慧則是在屋裡批評教育起了嚴明。
“他是你弟弟,你就這麼打他?好,就算他不是你親弟弟,我們拋開事實不談,你就一點沒錯嗎?你明知道他愛喝汽水啤酒,你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帶一點呢?”
“嚴明,做人不可以這樣!你比他大,你讓著他一點怎麼了?他不就是想要一點錢嗎?你給他不就好了,你打他幹什麼?”
“……”
這番逆天的言論,不光把嚴明幹沉默了,就連嚴老五都怔的一個字也說不出。
作為隊友的他,感覺自己此刻說什麼都是在拖妻子的後腿。
“你在說什麼?你要不要錄下來自己聽聽?”
“我說什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是我先動的手嗎?那不是他先過來踹我一腳的?你只看到我打他,那他踹我的時候你怎麼眼睛就瞎了?”
“他小你大,你能跟他計較嗎?”
“那照你這麼說,你也比我大啊!我捅你兩刀你也別跟我計較,行嗎?”
陳慧頓時被噎住了,捋了下思路說道:“我是你媽!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是怎麼能說出口的?”
嚴明也算是看清了,陳慧根本就是個無賴。
她這種人能培養出嚴全這種人,沒毛病。
“行了,你也甭跟我多扯了。來吧,把字簽了,你們趕緊離開我的房子。”
“籤什麼字?你把我兒子打了你還想我簽字?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你就等著進局子吧!”
陳慧也是聰明,他打算把嚴明給送進去,然後這套房子就順理成章的歸她所有了。
實在不行,趁著嚴明進局子的這段時間,她趕緊想辦法把房子賣了。
只要現在一直拖,拖到警察過來,那嚴明就算完蛋了。
“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樣?你還能把我扔出去不成?大傢伙快來看吶,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要把我給扔出去!”
陳慧不嫌事大,事越大,對她就越有利。
此刻她還煽動前來圍觀的左鄰右舍,企圖給嚴明製造壓力。
這一招的確夠狠毒,嚴明也是被逼的有些無奈。
不過,好在左鄰右舍都是明事理的人。
他們都知道,陳慧是個什麼樣的人,嚴全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能跟這種人做鄰居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唉,嚴老五的大兒子是真可憐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攤上這麼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弟弟,還有一個不講理的媽。唉,不過這孩子爭氣,買了房了。”
“買房又怎麼樣,最後不都還是他那個弟弟的。你沒看出來嗎?他媽媽偏心弟弟偏的可多了。”
眾人小聲議論著,都為嚴明感到無奈。
不一會,幾名警察便分開了人群。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嚴全立馬捂著額頭上的傷,做出一副被欺負的受害者的模樣,委屈的跟警察說道。
“我報的,我報的!警察同志,他打我!他瘋了,快把他抓起來。”
警察走進屋內,又迎上了陳慧。
陳慧趕忙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給了警察聽。
“他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他弟弟就是跟他要點錢而已,他卻直接動手打他弟弟。你看把他弟弟打的,這下手得有多狠啊!”
嚴明抬眸看向門口的警察,剛好與領頭的一名警察四目相接。
這讓嚴明一怔,吃了一驚。
因為這名警察,正是之前他在公司見到的那名女警。
“是你?”
“又是你?”
嚴明意外,對方更意外。
“怎麼又是你啊!”
“呵呵,警察同志,這說明我們有緣啊!這多巧啊。”
“你又怎麼回事?打你弟弟?”
女警問這話的時候並不嚴厲,而是以一種懷疑的語氣在詢問。
因為她之前在嚴明公司的時候接觸過嚴明,嚴明給她留下了正義、不畏強權卻還有點機靈的第一印象。
不過最深刻的,還是嚴明的癌症,讓她打從心底同情、憐憫嚴明。
而作為一名警察,她也要恪盡職守,全方位、多方面的瞭解事情的經過,不能只聽陳慧、嚴全的一面之詞。
嚴明非常坦蕩,“是,我打了。”
陳慧立馬跑到警察身前說道:“你看,他都承認了。他這個畜生,作為哥哥,連弟弟都打,他還是人嗎?他簡直沒人性他!”
女警推開對自己拉拉扯扯的陳慧,沉聲道:“阿姨,你不要激動。他們倆誰先動的手?”
這個陳慧知道,在法律上,誰先動手誰理虧。
於是她一指嚴明。“是他!他先動的手,抓著他弟弟的頭往桌子上撞啊,太狠了他,他這是想殺人啊!”
“是這樣?”女警看向嚴明。
嚴明可不吃這個冤枉。
“警察同志,咱們且先不說是誰先動的手,他口口聲聲說我是他哥哥,那作為哥哥,我教育一下弟弟難道也有錯嗎?更何況,是他先過來踹我的,我是正當防衛……”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慧已經忍不住了,“你放屁你!明明是你先拿杯子砸他的!”
好,這麼算是吧。
“你確定我砸他了?”
“我怎麼不確定,你還想抵賴不成?”
嚴明一臉冷漠地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是我先砸他的嗎?”
陳慧完全沒注意嚴明變冷的臉色,仍舊咄咄逼人地道:“怎麼不是!”
嚴明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好!警察同志,是我先砸的他!”
“你看你看,警察同志,他承認了,快把他抓起來……”
但不等陳慧把話說完,嚴明接下來的話直接把她嚇得兩腿發軟。
“但是,是他先入室翻我家冰箱的,並且還向我勒索一萬元!”
陳慧、嚴全、嚴老五以及所有圍觀的鄰居們,全都傻了眼。
入室?
勒索?
這……
這還是普通的家庭糾紛嗎?
怎麼聽起來像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矛盾呢?
女警眉頭輕皺,“什麼叫入室勒索?你詳細說說。”
嚴明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是我家,我跟這三個人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並且也已經斷絕了關係。他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來我家翻我的冰箱還管我要錢,不給錢就打我,這不是入室勒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