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了黃濤,陽海潮身上冰冷氣場全開,他冷淡了許多,也沒有了最先的笑容。
吃完午飯,杏兒和秀兒他們一群人很識趣地自己去玩了,獨留陽海潮和欣怡。
打死欣怡都不會想到,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人會對她有意思。
爺爺老式書香門弟出身,寫得一手毛筆字,畫得一手水墨畫,從小對欣怡極為寵溺,但是也是個老古董,對於行為和禮數教得也多,規矩也多。
欣怡將陽海潮當成客人,她雖做導遊,自認沒有越矩的舉動,她根本想不到陽海潮對她的所圖。
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陽海潮對欣怡關懷備至,下山路更難走,他總是主動來牽著欣怡的手,就算如此,路滑,倆人抱著滾上了好幾滾,還好沿路不停地有人滑倒,大家都是互相扶持與依託,欣怡還被上面滑下來的男孩子抱住滑了老遠,剛站穩,又將身邊的女孩子絆倒,兩個女孩抱著滾下山好遠,沿途歡聲笑語不斷,欣怡沒有深想,摔跤都是天氣惹的禍。
連滾帶爬回到民宿的時候,已經很晚,杏兒和秀兒他們已經下山,又有了新的客人住了進來。
吃完飯,洗完澡,陽海潮沒見欣怡,下樓出去走走,順便找她,見到大廳一角,慧姨在和欣怡聊天:“欣怡,你的學費夠了沒?”
欣怡低著頭,嗑著瓜子,半晌才說:“沒呢,這個寒假能賺開學兩個月的生活費已經夠嗆,只要不要再擠用奶奶買藥吃菜的錢就很萬幸了,學費開了學,再慢慢攢。”
慧姨有點氣:“你還只是大一,還有好幾年呢,你爸媽也真是的,怎麼做得出的。”
欣怡聲音很低:“沒事,我會慢慢來的。”
欣怡背對著大門,沒有見到陽海潮,陽海潮走出門去,他站在雪地裡,抽了好幾支菸,他缺很多東西,但自小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第三天,欣怡帶著陽海潮走的是一些小眾景點,風景真的很好,人也少,陽海潮心不在景,在人。
他比昨天放肆許多,在坡子峰,欣怡給陽海潮介紹:“此峰風景優美,春看花,夏納涼,秋有楓葉,冬看雪,可以一覽眾山,且幽靜,少人識得此處。”
陽海潮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欣怡,欣怡大驚,轉身,正好,陽海潮鬆手,讓她轉到正面,一手扣住了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頭,低頭吻上了欣怡的唇。
這邊風景獨好,真的很少人來,欣怡對陽海潮無防備,那男子個子高大,力大無窮,將欣怡製得死死的,他貪婪地吸吻著欣怡唇,一刻也不肯放鬆。
欣怡由開始的掙扎到最後不能動彈到慢慢放棄。
不知過了多久,陽海潮才停了下來,他嘴一鬆開欣怡,欣怡就想反抗,陽海潮制住了欣怡的手,在她說話前,先說:“欣怡,我喜歡你,你陪我兩晚,這張卡里,有十萬塊錢,夠你幾年學費。”
欣怡氣極,用腳踢他:“我不需要。”
陽海潮一把將欣怡摔在雪地上,自己欺身上去,壓在她身上。
陽海潮用手指划著欣怡的唇:“欣怡,你需要,你有了這筆錢,可以好好完成學業,可以孝順你的奶奶,而我,只需要你陪我三天,三天過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而你不必為以後幾年這樣勞碌奔波。”
欣怡掙扎,還想說什麼,陽海潮欺身上去,壓在她的身上,肆意地親吻著她。
欣怡慢慢不動了。
陽海潮將她拉起,喘著粗氣,他在欣怡的耳邊輕輕說:“下山吧,晚上記得幫我留門。”
十萬塊,對欣怡是個天文數字,奶奶前幾天生病,欣怡寒假賺的錢都給奶奶買了藥,奶奶還沒見好,自己開年的生活費還沒有著落,奶奶曾打電話向父親提,給她一點錢,被母親搶去直接掛了。
欣怡再沒有向母親提過錢,提了也是自討沒趣,還會遭一頓臭罵,母親一直就沒想讓她讀書,高中就要她出去找事做,以後幫襯弟弟,減輕家裡的負擔。
沒有人會借錢給她,每一分錢,對她來說都足夠珍貴,今年過年,她就等著陽海潮的這筆導遊錢和奶奶一起過年,每天三百,溫小姐會提成一百,到手她只有二百一天,對她都是大錢,她要一分一分去賺啊,可她能力真的很有限。
欣怡只有十九歲,在她的人生中,她盡了最大的力,如果籌不夠學費,她下個學年就要退學了。
因為她父母雙全,申請不到助學金,她要出去兼職賺生活費,成績並不是很突出,也沒能拿到獎學金,助學貸款父母不肯簽字。
在生活、學業和尊嚴面前,欣怡還是向金錢妥協了。
晚上回到房間,欣怡背靠著房門,想著陽海潮下山時在她耳邊說的話:“密碼是我電話開頭六位,裡面有十萬,不夠你再給我打電話,我轉給你,你今晚房門不要關死,我晚上會來。”
欣怡軟軟地蹲了下去,她不會哭,只是覺得很累,她知道哭沒有用,哭得多,挨的打越多。
她閉上眼,想起爺爺,覺得滿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