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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受寵受辱

“跪下,趴好!”

蕭青蕤只聽到一聲脆響,玉帶砸落在地的聲音,接著她就被身後人毫不憐惜的壓著跪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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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裡嗡的一聲,對今夜要發生的事情,她早有準備,可她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她雙膝跪在榻上,雙肘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她再沒經驗,也知道這種姿勢太……屈辱。

蕭青蕤閉上了眼。

楊衍俯壓在她背上,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來到她的小腹下方,烈酒燃起的興奮太強烈,他也不在乎身下女子的感受。

蕭青蕤蹙緊了眉頭。

太緊了,楊衍等不及她做好準備衝了進去。

劇烈的刺痛彷彿將身子撕裂成了兩半,蕭青蕤白了臉。

疼,太疼了。

蕭青蕤眼淚撲簌簌的落在杏子紅綾紗被上。

原來不被人溫柔以待的第一次這麼疼,火燒火燎的痛楚,她手指緊緊扣著紗被,臉色煞白。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疼得麻木了。

噴灑在她頸間的呼吸越發的灼熱,肩頭被他死死扣住,聽到他低沉的哼了一聲,壓在她背上顫抖。

彷彿已經等了很久,她丹田處突然熱了起來,像有一股充滿生氣的氣體產生,接著這股熱熱的氣體向全身擴散,她緊繃的身體突然鬆弛,意識朦朧。

“這就是龍氣嗎?”

背上一鬆,壓著她的人毫不留戀的抽身離開,蕭青蕤想要回頭看一眼,卻眼皮沉沉的睜不開,又痛又累,意識越來越渙散,直到墜入一片黑暗裡。

大楚的開國高祖皇帝,是馬背上打下的天下,哪怕坐穩了江山,依然帶軍衝鋒陷陣,直到暮年再上不得馬,才不得不坐在深宮。

因為開國高祖的剽悍血脈,大楚的皇子皇孫都弓馬嫻熟,除了天生身子弱的,滿了十八歲,都得進軍營歷練幾年,連太子都不例外。

但,自開國高祖到楊衍,大楚傳了四代,近百年時間裡,也只有楊衍一人,十二歲進軍營,進的還是最危險的前鋒營,躍馬殺敵,用無盡的鮮血和無數的人頭,鋪就了他的帝王之路。

十二歲進軍營,十八歲登基為帝,中間的六年,楊衍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漠北的疆場度過,這段時光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和習慣。

————

揮手斥退公主府的婢女,楊衍自己動手清洗身體,鐵血殺伐時,難免受傷,而他那時,處境兇險,受傷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這些貼身的事情,自然都是自己動手。

他是天生的帝王,強大無匹,雖然他也會受傷,也有虛弱之時,但這些,他只在一人面前展露,那人……亡後,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只是他的臣民。

從此,他掩藏所有的虛弱。

低頭看到發洩後偃旗息鼓的那處,沾染著鮮血,楊衍皺了皺眉,眼裡帶上了嫌惡,舀了一瓢水,沖洗乾淨。

洗完澡,楊衍換上乾淨的袍服走出去,冷聲吩咐:“回宮。”

安寧長公主得了消息,急急上前挽留,“六郎,更深夜重,不如在這兒住一晚。”

楊衍搖了搖頭,袍子隨著他的大步,發出獵獵聲響。

他心意已決,安寧長公主不敢再勸,只得將他送到大門外,看著他翻身上馬,白蹄烏興奮的長嘶一聲,和它的主人一道沒入沉沉夜色。

安寧長公主這才直起身,柳眉擰著,質問譚瑞,“怎麼回事?六郎看著並不高興,那女子怎麼服侍的?”

回想著剛剛得到的消息,譚瑞眼皮亂跳,皇帝一離開,他就安排了嬤嬤去查看蕭青蕤的情況。

“流了一床的血,人都昏過去了,譚爺,奴婢們這點手段不夠用,您看要不要安排大夫來瞧瞧?”

他安排的那兩個嬤嬤,經過見過的事不少了,說起蕭青蕤的情況,都一臉的驚慌,譚瑞倒抽了口涼氣。

眼下長公主還不滿意,若再問個罪,怕那女子都活不成了,譚瑞嘆了口氣,他倒不是心軟,就怕再去物色美人,如果連這個美人皇上都看不上,他可再尋不出來了。

如此一想,他便開口安撫:“公主,自從江皇后過世,陛下那日不是冷冰冰的,老奴覺得,再等等,興許蕭姑娘真是個有福氣的。”

橫豎皇帝都走了,安寧長公主也急不來,譚瑞見她態度緩了下來,才慢聲稟報:“就是剛剛嬤嬤們回報,蕭姑娘是個不經摺騰的,暈了過去,怕是要傳個大夫。”

“去,去,這點子事你都處置不了了。”安寧長公主不耐煩的斥責,“熬了大半宿,我也累了,餘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了。”

恭送了安寧長公主,譚瑞鬆了口氣,忙忙的著人去後罩房請王醫女,不管怎麼說,蕭姑娘也是受了聖寵的,該避諱的都得避諱。

……

蕭青蕤是疼醒的。

那裡本來已是腫脹不堪,火辣辣的疼,有人還要碰她,翻轉帶來的牽扯,生生的讓她疼醒過來。

眼前有許多模糊的人影,還有嘈雜的聲音,蕭青蕤痛苦的喘了口氣,猛然想起她不著寸縷,她咬了咬牙,強撐著支起身,“別……碰我。”

————

嗓音沙啞無力。

“姑娘別怕,我是醫女,上了藥就不疼了。”

蕭青蕤勉力睜開眼睛,看到了彎腰對著她的女子,應該不年輕了,眼角額頭都有了皺紋,面容溫和。

蕭青蕤抬臂蓋上了眼睛,她現在這麼狼狽,這麼難堪,怎麼能讓人看到?

“我想洗澡。”

聲音裡帶著哭腔,王醫女輕輕吁了口氣,她憐惜的勸說:“姑娘,現在洗澡對身體不好,要不先擦一擦,等上了藥,傷口好些了,再舒舒服服泡個澡,好不好?”

蕭青蕤咬著唇,忍者疼痛和屈辱,點了點頭。

王醫女吩咐下去,很快,婢女提來了剛燒開的滾水,正要兌冷水,她連忙阻止,“把滾水倒在大銅盆裡,不要倒冷水,等它稍稍涼了,投兩條松江棉布巾,遞給我。”

“姑娘,再等一下,燒滾了的沸水才好用,不能再用冷水兌進去,否則就沒用了,還是等它慢慢涼了,才好。”王醫女聲音又緩又穩,很能讓人安心。

有她坐陣指揮,公主府的婢女們不再瞎忙瞎撞,領了差事,有條不紊的做起事來。

“讓她們都出去,你一個人留下。”蕭青蕤不願將她的狼狽暴露在這麼多人面前,手蓋在眼上,沙啞著聲音吩咐。

王醫女看了看,見一應東西都備好了,便點了點頭,示意那些婢女們出去。

蕭青蕤咬唇掀開蓋在身上的綾紗被,饒是她有準備,看到皮膚上密密的紅斑和腰上一條條青青紫紫的淤痕,還是抽了口冷氣。

此時,見王醫女拿了條熱騰騰的棉布巾過來,蕭青蕤心裡屈辱,側轉了頭,一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王醫女知道她難為情,也不好說話,隻手上動作利落輕柔,潔白的棉布巾很快染成了紅色。

她心頭跳了跳,皇帝竟如此暴虐了!

自江皇后薨逝,已經五年了,皇帝還不能釋懷嗎?

心口像是墜了大石,沉的她喘不過氣,恩師是太醫院院使,不幸牽連進這樁血案,雖然僥倖保住了性命,但還是被流放到了遼東,他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在那苦寒之地熬了五年,還能再熬多久?

王醫女滿腹酸澀,江皇后早產前一日,她恰好奉命出宮,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事情,等她隔天回宮就聽出江皇后產下一個皇子,眼睛都沒睜開就沒了,江皇后也大出血,熬了半天也薨了。

皇帝當時不在宮裡,等三天後回宮,見了沒氣了的江皇后母子,血洗後宮。

負責江皇后生產的太醫院和內藥堂首當其衝,從院使、院判、御醫到醫女,許多人受了牽連。

她也進了宮正司的刑房,不過,那日她的確在宮外,查來查去,折騰了半條命,終於脫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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