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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御時的筆尖緩緩頓滯,眼底閃過一絲愉悅的光澤。

在墨汁尚未泅開之前,徐徐落款。

擱筆提信,晾乾。

“喜歡嗎?”

沈御時抬眸,一雙清冷的眸色裡泛著柔光,嘴角揚起弧度,心情很是不錯。

送佛送到西,夸人誇到底。

姜寧頷首:“幼時父親曾拿皇叔的字跡當做臨摹帖給我效仿,說皇叔下筆頗有大家風範,我與長安,都很敬佩皇叔的。”

墨汁乾透,被折起來放進信封,沈御時擱在案條上。

沈御時隨手從桌面拿起黑色漆面木盒,烏青色的錦緞柔軟包著一塊質地顏色上層的玉佩。

“送你。”

玉佩被遞了過來,月牙形,上面工整秀麗的刻著兩個字——長樂。

姜寧剛要回絕。

沈御時伸手從她掌心取過玉佩,側腰欠身靠近,替她系在腰間。

“無聊打發時間時,正好順手刻了你名字。”

姜寧只覺兩人距離太過於曖昧,不敢低頭看他的臉。

偏偏沈御時,在這時仰起臉。

姜寧站在他的兩腿之間,目光所及之處,都被沈御時有如實質的的氣息籠罩。

“皇叔……”

她倉促的退後一步,卻忘了玉佩還在沈御時的手中。

慣性令她後仰的瞬間,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纖細腰肢,穩穩將人扶住,扣入懷中。

姜寧五感瞬間被放大,一瞬忘了呼吸。

也只是一瞬。

沈御時不緊不慢鬆了手臂,穩住身形,將她扶住,神色如常道:

“小心。”

彷彿剛才兩人的親密接觸,只是姜寧的錯覺。

書房外。

烏圓抱著一大摞的卷軸朝著書房走了過來。

在門口見到烏方和冬夏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麼在門口傻站著,不進去伺候王爺?”

烏方摸眉毛:“郡主這會兒在裡面呢,有你我什麼事?你這拿的是什麼呀?”

“宮裡一早送來的,說是送到攝政王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拿給王爺瞧瞧。”

烏圓怕耽誤正事,上前敲門。

“進。”

屋內,沈御時坐在案前,姜寧則半靠在案側研墨。

烏圓抱著卷軸進屋,走到案條旁邊放在地上,道:“王爺,宮中送來的卷軸,說讓您親自過目。”

沈御時和姜寧的目光同時落在地上展開的俊美畫像上。

沈御時目光晦暗深沉。

姜寧猜出個大概,不動聲色。

“哎喲,烏侍衛的腿也忒長了些,老奴跑斷了腳都跟不上,見過攝政王殿下。”

中宮老太監趙世春累的氣喘吁吁,跟著進了書房,行禮後解釋道:

“殿下,這些朝臣之子的畫像,是皇后命老奴送來給郡主過目挑選的,看郡主中意哪家的公子。”

沈御時不動聲色挑眉,手肘搭在膝蓋上,低沉嗓音令人覺得威壓逼來,連他身側的氣流都隨之凝結了。

“長樂看看?”

他的目光在書房地上攤開的那一張張年輕俊美的臉上掃過,似笑非笑。

“喜歡哪個?”

姜寧屏息凝神,眼神規規矩矩的落在自己面前的四方硯臺上。

她以不變應萬變,將棘手問題拋了回去,

“全憑皇叔做主。”

“本王做主?”

沈御時身子往後仰了仰,抬起的視線落在姜寧平靜的容顏上。

“依本王看,乾脆全部召進王府,給長樂當面首,如何?”

姜寧心神一震,停下手裡動作,回看沈御時。

兩人視線交錯。

姜寧低下頭:“皇叔說笑了,朝臣之子皆是人中翹楚,豈能是裙下玩物,得之其一已是萬幸。”

沈御時垂著眼眸。

嘴角扯起一絲冷銳的弧度。

得之其一?

這堆破畫像中,還真有她中意的?

趙世春趕忙上前獻殷勤:“不知郡主看中哪家公子,老奴也好給宮裡回個話?”

剛說完,便覺得一道能剮層皮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來。

趙世春原地打了個哆嗦。

姜寧還是那句話:“全憑皇叔做主。”

沈御時垂著眸子,周身陰冷。

書房裡的氣氛詭異的令趙世春這個在宮中磋磨了多年的老太監都站立難安。

姜寧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汗。

她怕沈御時謀劃三年,真在此時選個要聯手的朝臣,將她嫁出去。

這時——

一道嗓音自庭院裡夾雜著長槍旋轉破風之聲傳來:

“王爺,你昨日約我在武館相見,今天足足遲到兩個時辰,窩在書房幹嘛呀?”

裴知煊隨手將長槍靠在門前,踏步進去一看,傻了眼。

“怎麼還有我的畫像?”

“給長樂挑夫婿呀?”

“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盡打我們家小長樂的主意啊?”

烏圓烏方彼此看一眼,沒人敢說話。

姜寧垂眸順眉。

沈御時冷臉坐著,一言不發。

趙世春就算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趕緊上前一步道:

“時候不早了,老奴先回宮覆命,這些畫像郡主留在府上,慢慢挑選。”

說完,一溜煙的跑得沒了影。

姜寧藉口送趙公公,起身退了出去。

待姜寧一走,沈御時凝眉,目光沉沉,眼底的晦暗如暗湧翻滾。

“全部扔出去!”

烏方趕緊上前,拽著烏圓,兩人手忙腳亂的把一堆昂貴精緻的畫像捲成廢紙一樣,夾在懷裡扔出去了書房。

書房裡,只剩下裴知煊和沈御時兩人。

裴知煊欣賞著從烏方手下搶回來的自己的畫像,迎著光欣賞了好幾遍。

就在沈御時即將動怒的前一秒,他秒變知心小弟,一語道破天機:

“長樂嫁不嫁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你若不想她嫁人,把那趙世春和畫像一起掃地出門不就好了?”

“你為難長樂做什麼呀?”

沈御時拂袖生怒,不言語。

裴知煊趴在案條前,盯著沈御時寫給他哥的密信看了半晌,重新裝入信封裡,火漆封印。

“說起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裴知煊抬頭,看向自小敬重亦師亦友的男人。

“三年前,你從北境撤兵,八百里孤身奔襲回到皇城,究竟是真的掌握了姜太傅被陷害的證據,還是——”

裴知煊神色凝重:“為了姜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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