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開始慢慢減少組合裡的活動,專注於待在劇組拍戲。而這些舉動自然就引起了粉絲內部的猜測,懷疑紀堯是不是想要解約單飛。畢竟一個組合大紅之後,團內高關注的成員退團現象並不是沒有過。特別是ONE糰粉更是多次和紀堯的唯粉進行撕逼,在糰粉看來紀堯缺席組合活動就是沒有團體意識,就是想要脫離團隊的表現,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紀堯已經能用一顆平常心去看待粉絲之間的爭吵了,從他剛出道開始,因為自身過於突出的外形條件,他的唯粉是最多的,在粉絲群的罵戰中戰鬥力也是最強的。但是每當看到粉絲在網絡上為自己出頭時,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被他們這樣對待,畢竟自己和他們終究是隔著網絡的陌生人而已。
幾個工作人員鬼鬼祟祟地小聲說著什麼,紀堯不明所以的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說什麼。
其實因為今天是紀堯的生日,粉絲也早已經在世界各地為他鋪設大量的宣傳廣告。但是由於紀堯一直都不喜歡過生日,早已經讓助理拒絕了粉絲給自己送禮物,所以粉絲只能遠遠地祝福他,沒有到劇組裡來。
晚上拍完夜戲已經是8點了,紀堯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等著工作人員來為自己卸妝。突然之間房間裡的燈閃爍了幾下就滅了,紀堯正要開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one、 two、three,紀堯,生日快樂,21歲了,紀堯。”
啪,燈亮了。
還穿著戲服的季書白、周旭和王靖弛3人正捧著一個大蛋糕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走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待走到紀堯面前時,季書白衝還站在原地呆呆傻著的紀堯喊道:“壽星,吹蠟燭。”
周旭趕緊阻止說:“先許願。”
“對對對,先許願。”季書白一笑。
紀堯看著滿屋子盯著自己的人,乖巧地照著他們說的許願、吹蠟燭。
大家一哄而上拼命地朝紀堯臉上塗抹蛋糕,紀堯瞬間就成了一隻大花貓,早已經沒有那個高貴冷豔的形象了,最後只有跟著大傢伙一起哈哈大笑。原來有人陪著一起過生日的感覺是這樣的呀,其實這種感覺也很好啊,紀堯看著這群人有些感激地想說什麼,但最終也只能說出一句謝謝而已。
季書白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推到他面前,有些獻寶似的說:“打開看看。”
紀堯疑惑地看著他,打開箱子的外包裝,一層又一層地包裹得很好,不禁吐槽道:“你這是俄羅斯套娃呀?”
季書白也不做聲,只是注意著紀堯的動作。
“翼服飛行裝備。”紀堯驚喜道,“你怎麼知道的?”
“雖然這個運動我是不怎麼贊成的,太危險了。但是你很喜歡嘛,就拜託一個朋友訂做了一套,不過上面的圖案是我設計的,”說著便看了看紀堯,“希望你喜歡。”
紀堯雙手捧著裝備,久久地盯著季書白。
季書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只得擺擺手說:“這個時候,你是可以哭的。”
紀堯聽到他這樣說,放下裝備就朝季書白一拳揮了過去。
那天晚上,紀堯做了一個甜甜的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和爺爺一起去爬山,去看日出。
第二天剛一齣門,助理就趕緊迎了上去,有些焦急地看著紀堯。紀堯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機,手指隨意劃拉了幾下,“老規矩了,不要管它。”
助理顯得頗有些為難地說:“這次可能不一樣。”
紀堯盯了他一會兒,“說清楚一點兒。不管他們最終目的是什麼,我都不在乎。”
那些無中生有的緋聞真是無聊到極點,難道在娛樂圈,男藝人就逃不過女人,女藝人就逃不過男人了?紀堯自嘲地一笑,自己目前仍在拍戲,突然爆出這樣的緋聞背後的人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雖然紀堯自己很不在意這些汙衊,髒水卻一次比一次猛烈地向他潑來。甚至被人扒出他十六歲時在韓國夜場上班的事情,這次露臉的女人是一個韓國人,名叫金娜。新聞說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金娜還親自下場了。
後來甚至還爆出紀堯多年來被一位女性包養,雖然網上傳的照片那個女人只有一個背影,卻能看出年齡應該是在三四十多歲左右了。
事情在網上發酵一天一夜後,網友開始大規模抵制紀堯,說他人性扭曲道德淪喪。甚至大量的極端網友擠到劇組的官微下評論怒罵,逼得官微不得不開啟禁言模式。劇組裡面的演員也被莫名其妙地圍攻,彷彿一夜之間紀堯已經犯下了人類最不可饒恕的大罪,一切彷彿都要失控了。
王靖弛終於還是來找紀堯求證了。
“夜場我的確在十六歲時待過半年,但是都是正常的上班。至於傳的女人我沒興趣,也不認識。”紀堯說。
“紀堯,你別誤會,我沒有這些意思。你也知道現在的網友有多麼激進。只是這件事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你公司那邊準備怎麼處理?”王靖弛問道。
紀堯道:“他們早已想我栽跟頭了,只要不太多損害利益,他們會願意趁這個機會平衡我在隊內發展的。”
一旁的周旭忍不住說:“你是他們的藝人,難道就這樣任由被汙衊嗎?”
“旭哥,你可能還不理解韓國公司的運作,在他們眼裡組合的利益永遠是第一的。因為在一個組合裡面,如果個人太過突出,就不利於公司的管理,他們不是要一個頂級巨星,而是很多受控制的賺錢機器罷了。”王靖弛說。
“黑就黑吧,反正我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了,已經被黑出免疫力了。”紀堯自嘲完又轉身過去化妝,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上,季書白敲了紀堯的酒店門。
紀堯開門事就看見他手裡正拿著一瓶紅酒,看樣子是想找自己喝上一杯了,只得將他讓進屋來。
季書白環視了一下紀堯的房間,酒店的房間基本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季書白一直以來都愛整潔,紀堯的顯得有些亂。季書白好不容易扒拉開沙發上堆放的衣服,才坐上去。
紀堯手裡拿著兩隻酒杯走過來,朝季書白遞了一隻過去。
兩人先是互敬喝了一口,。
“我們好像在例行公事一樣。”季書白說,“我看你一整天精神都不是很好,是太累了嗎?”
紀堯將視線從酒杯上轉移出來,“是嗎?有影響到大家嗎?”
季書白笑了一下,“那倒是沒有。”
“你今天的話我也聽到了,真的沒關係嗎?”季書白留意到今天紀堯的反應,應該是有所顧慮的。
紀堯望著季書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想聽故事嗎?”
九歲那年,紀堯獨自去了美國讀書,一切如常地念完了初中。在高一那年,也就是剛滿十四歲的時候,紀堯被韓國一家娛樂公司高管偶然在美國大街上發現,當時紀堯並沒有做過多的考慮便收拾好行李毅然前往韓國成為了一名練習生。
當時紀堯的父母都以為他是想去韓國讀書,才答應的,當然公司需要監護人簽字同意,是紀堯找美國的姑姑幫的忙。
紀堯本身沒有多少舞蹈基礎,所以一切都得從頭開始練。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兒,每天他都會比別人多練習兩個小時才離開,也就成為了那個時候練習室裡最後關燈的人。
開始去韓國的時候,不會韓語,曾經連續一週吃同樣的食物,因為自己只會說這個菜。紀堯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自嘲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特別蠢。
後來等韓國一切都熟悉了,就順利很多。因為自己還算智商夠用,所以在韓國年念高中並不吃力。
但是在兩年後的某一天,當紀堯照常回到住所時,卻看到了媽媽正一臉麻木的站在門口,顯然已經等自己很久了。
她見到紀堯的第一句就是:你爸一個小時後到,我們先去咖啡廳等他。
可以肯定的,父母堅決不同意紀堯的做法,並且提出要向韓國法院起訴公司拐騙未成年人,後來是紀堯阻止了他們。具體紀堯是怎麼說服父母的,紀堯那天晚上並沒有多談。
只是從那以後,紀堯父母和紀堯姑姑的關係徹底降到了冰點,並且明確提出不准她接近紀堯。
紀堯固執地堅守在韓國,父母決絕地切斷了紀堯的經濟來源,想要用這樣的手段逼他回國。沒有了經濟來源的紀堯根本無法支撐自己邊練習邊讀書的生活,所以他才決定找到一件入門條件又低,來錢也算比較快的職業,去了夜店做服務生。
十六歲的紀堯已經長得很有辨識度了,他挺拔的身姿在一眾服務生中非常出挑。很多來的客人都指明要他服務,並且走時還會多給他小費。
就這樣紀堯堅持做了大概半年的時間,公司裡面的人把他從夜場帶走了,並且警告他不許再去。由於紀堯曾經在夜場裡面待過,對於一個準備出道的組合來講如果作為黑料被爆出來,那將是致命的。於是公司只能將紀堯的出道時間一壓再壓,在被壓了3年期間,紀堯隨時面臨著被淘汰的風險。最險的一次考核中十個人有九個人都給他打了叉,是當時從美國挖掘他的管理層偶然經過力保住了他。
紀堯的出道機會其實也很偶然,當時準備出道的那名練習生突然生病沒法繼續下去了,但是出道計劃已經排出來並且也向公眾開放了。沒有辦法,公司只得再次考慮啟用紀堯。
紀堯平淡地講完了這些,看著手裡還剩很多的紅酒,仰頭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季書白幫他再倒了一杯,“所以,那個背影應該是你姑姑?”
紀堯點點頭,“我唯一不希望的是有人會去打擾她,但是應該不會有人能扒到她,她只去過韓國兩次。一次是我剛到韓國的時候,一次是被公司從夜場帶回去的時候。我姑姑,只有公司裡面幾個人知道。”
兩個人在寂靜的深夜裡聊了很多,開始的話題有些沉重,但越到後面,房間裡的笑聲越大。等一瓶酒喝完時,也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季書白走的時候,準備將燈幫忙關上,紀堯拒絕了,他說在自己心不靜的時候需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