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珩渾身肌肉繃緊,手臂徑直扣住了溫見月的細腕。
手腕上的力道有些重,溫見月心尖一顫,美眸瞪著他。
“宋時珩,你幹什麼?”
宋時珩黑眸深邃,“我幹什麼?bb要不要解釋一下剛才有什麼想法呢?”
“……”
溫見月大腦發懵,心裡痛恨宋時珩,這個男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出她的想法。
面上卻掛上了一副乖巧的面孔,“沒有,我沒有亂想什麼,哥哥不要生氣了。”
哥哥,這是溫見月慣用的招數,以往只有在某些時候或者是她有求於宋時珩的時候,才會這樣喊他。
男人手掌覆著一層薄繭,在女人細腕上緩慢摩挲著,滾燙又灼熱。
這是不肯輕易罷休了。
溫見月咬咬牙,腰肢一扭,跨坐在了西裝褲之上,那一片的肌肉緊繃著。
她嬌滴滴的,“哥哥別生氣了,我都同意和你聯姻了,自然不會亂想些有的沒的。”
男人虎口處不緊不慢地圈住她手腕,面色平靜,深邃的雙眸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溫見月捻起盛在碗裡的一顆櫻桃,纖細的手指和櫻桃相得益彰,落在男人的臉上,櫻桃梗隨意地遊走,小孩子一般做戲,最後落在薄唇。
男人啟唇,將她手裡的櫻桃含進去,一抹紅色很快消失,隨後又將這枚櫻桃送進了她嘴裡。
呼吸輕咳之間就被奪去,溫見月心虛著,細腕捶了宋時珩幾下,也就不再掙扎。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肯放過她。
溫見月有些羞窘,“可以了吧?”
宋時珩閉了閉眼,待重新睜開眼後,又恢復了往常溫和儒雅的模樣,當然,如果忽視掉他眉眼之中的饜足之外。
“bb,你知道我的性子,最好不要騙我。”他擁著溫見月,指尖纏繞著女人的長髮,好整以暇地坐著。
溫見月嚅了嚅唇瓣,“……不會的。”
既然都被男人佔盡了好處,自然也多討一點便宜,溫見月乖巧地倚在男人身上。
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宋時珩的胸膛,“哥哥,有沒有意向投資溫氏珠寶啊?”
宋時珩垂眸看著她,凝墨般的神色,看不出情緒,“……bb,我是個商人。”
溫見月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偏過頭看他:“所以呢?你就直接說投還是不投?”
她繼續發脾氣,“我和你都要聯姻了,你竟然還不投資我們家?”
宋時珩有些無奈,“bb,我沒說不投,只是,你總得給我一些甜頭。”
商人刻在血液裡的計較分毫不差,他是可以縱容溫見月在他面前無法無天不假,但是日子長了,也會貪心地奢望一些別的東西。
比如……
她的真心。
溫見月攥了下拳頭,“你要什麼甜頭?”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為了溫氏珠寶,她暫時可以忍。
“bb,”宋時珩微笑,“我好像還沒有見過岳父岳母。”
“不行!”
一口回絕。
溫見月按耐住心裡的慌亂,她還沒有跟趙女士他們講自己要跟宋時珩聯姻的事情,本來就在想著反悔呢,要是真的讓父母見了宋時珩,這樁婚事豈不是就是板上釘釘了?
而且萬一港城宋家規矩多,她嫁過去了,一輩子都要受磋磨。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溫見月慌張得手指都在發抖,一雙美眸兇巴巴地瞪著宋時珩。
寬厚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心,不急不慢地摩挲著,宋時珩安撫她,“bb,你從我這裡要走這麼多東西,總得給一些甜頭讓我聽話的。”
“還是說……”他眸中冷意出現,“bb說要同我聯姻,是騙我的?”
溫見月心尖一顫,佯裝委屈,“沒有,都說了我沒有反悔,哥哥怎麼總是不相信?”
“我自然是信你的,bb,”宋時珩語氣夾雜著幾分戲謔和遷就,“既然bb也願意和我聯姻,我定個餐廳,這週末和岳父岳母見面怎麼樣?”
他好似在哄小朋友。
但是語氣寵溺,話裡的意思卻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溫見月太過狡猾,年紀小,捨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在慕尼黑就能扔了一張支票,甩下他回國,不早些定下來始終是不安心。
見他這麼快就決定好了,溫見月嚥了咽,“……能不能再推遲一下?”
宋時珩狹長的眸子微微斂著,未說一話,手心的虎口卻不急不慢地在她腕上打著圈兒。
溫見月一下子就慫了,“……不推辭也行吧。”
宋時珩鬆開挾制她的力道,溫見月身子一滑,乖乖坐在了他身邊。
男人不緊不慢地抬手整理剛才被溫見月扯亂的衣襟,釦子扣到最上面,蓋住了飽滿的喉結。
俯身拿起剛才意亂情迷中摘下的金絲眼鏡,重新遮住了泛著些冷意的雙眸。
片刻,男人便收拾整潔,重新變回一絲不苟。
循規蹈矩,連衣著都那麼在意,肯定從小就是在恪守規矩的家族長大,港城宋家說不定還要比想象中恐怖。
溫見月神情複雜,彷彿能看到了自己以後每天清晨五點就起床為一大家子人做早餐的悽慘情景,還要被苛責打罵。
她原本就是見色起意,勾搭上了宋時珩,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她被家裡人寵了二十餘年,才不要過那種苦日子。
男人重新變回紳士,彬彬有禮的風度,“走吧,bb,我送你回家。”
溫見月一見到宋時珩的臉,就想到了他背後的大家族,可是偏偏現在她還不能夠反悔聯姻,內心憋著一股氣發洩不出去。
她給了宋時珩一個超大的白眼,冷冷哼了一聲。
宋時珩蹙眉,隨即輕笑。
“bb,我給你追加一億的投資,怎麼樣?”
溫見月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億的投資,足夠溫氏珠寶撐三年了。
她軟軟地搭上宋時珩的胳膊,“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男生伸出手,攬住她的肩,一種極其具有佔有慾的姿勢,“我送你回淺水灣。”
溫見月乖巧地跟著他走,忽然,玻璃櫃裡的某樣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
但是男人的力道帶著她往前走,也只能暫時錯過。
那是一幅素描畫。
她看的不太清晰,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小女孩兒的背影。
白月光?
宋時珩心底竟然還有一個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