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我不能陪他
我心裡不滿,又不能得罪她,識趣的站了起來,禮貌一笑,叫了聲,“蓉姐。”
“喲,阿妝今天這麼客氣?”蓉姐把玩著那支唇膏,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還以為你攀上了高枝,眼睛能高到頭頂上,看我都費勁呢,還跟我打招呼?”
我聽出了她的來意,“蓉姐,你看你說的,什麼高枝,八字還沒一撇呢。”
蓉姐平時就愛跟月姐死掐,可從來也不關我們這些小姐的事,今天蓉姐來難為我,肯定是聽說了歐陽風點我上臺,她最爭強好勝,巴不得籠絡了全港城的有錢人,全包了她手底下的小姐。
“嘖,誰都知道歐陽風是國色天香的幕後老闆,英俊多金。別的場子的紅牌他是一個也沒看上,我來來回回推薦了十幾個小姐,也沒得到他的認可。今天卻點你上臺?”蓉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酸溜溜的來了一句,“李妝,你真是好福氣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未來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呢。”我不想跟她閒話,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又盯著蓉姐手裡的唇膏,笑著說,“月姐讓我八點進場,我口紅還沒畫呢。”
蓉姐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愣愣的站在原地跟我對視。
我倆針鋒相對,引來很多小姐圍觀。
蓉姐絲毫沒有還我唇膏的意思,我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總不能從她手裡搶吧!
“幹什麼呢!”一聲熟悉的厲吼,圍觀的小姐紛紛回頭,我在人群中看見了月姐,高懸的一顆心終於回到原位。
“白蓉,你手下的小姐在一廳打架,你不去管?跑到我的休息室幹什麼?”俗話說一畝三分地,月姐在自己的地盤,當然理直氣壯。
可蓉姐的勢頭並不比月姐低,她揚了揚臉,“我來借支唇膏行不行?”
還沒等月姐說話,蓉姐拿著我的唇膏,轉身就走。
“她今兒有病吧?”洛珍罵了一句,從她的化妝包裡拿出一支口紅給我,“你先用我的吧,別理她!”
我心裡在氣,也不敢跟蓉姐計較,畢竟她是媽咪,而我只是個小姐。我就怕,因為歐陽風的親自點臺,引來很多人的不滿,歐陽風是一塊大蛋糕,誰都想嘗一口,別人費勁心思都沒得到的,而我卻不費吹灰之力。
看一看蓉姐今天對我的態度,我就明白了這件事對於別的小姐來說,有多眼饞了,我討厭是非,做人小心翼翼,根本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被她們視為眼中釘。
臨到頭,我打起了退堂鼓,犯難的看著月姐,“歐陽風非我不行麼?國色天香多得是比我好的小姐……”
我話還沒說完,媽咪就指著腕上的手錶,推我出門,“好我的姑奶奶,你別囉嗦了,趕快的,別讓客人等著!”
V100包廂,是國色天香最豪華的包廂,常年封門,只接待貴賓,據我所知,上次在這裡接待了一位客人,好像是意大利的黑手黨,那天陪酒的小姐超過二十個,每人什麼也沒幹,光臺費就給了四十多萬,而且是美金。
純金打造的雙扇大門,奢華金迷,我進門前,被左右兩名保鏢搜身,口袋裡連一片紙巾都被他們掏出來,仔細的裝進透明袋子裡封好。耳環、項鍊、金屬拉鍊都不能有,全部卸掉,我脫了鞋站在地毯上,鬱悶的看著兩名盡職盡責的保鏢,“怎麼不乾脆把我衣服也脫了?”
保鏢鐵青著臉,一絲不苟的雙手背後,機械式的跟我對話,“對不起,大哥沒吩咐過,讓我們脫你的衣服!”
月姐在我後腰掐了一把,示意我別多話,保鏢推開大門,我光腳走了進去,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腳底綿綿的。
包廂很大,燈光特別昏暗,我勉強看清面前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額前碎髮,微微遮住眉毛,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抬頭的一瞬間,雙眸凌厲的像一把刀子。
我嚇了一跳。
突然覺得他好面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能容納上百人的包廂,此時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輕咳一聲,周圍響起迴音。我走到桌前,半蹲下來,拿起一瓶洋酒,倒在酒杯裡,談笑自若的招呼他,“歐總,您喝酒。”
我把酒杯遞給他,他只漠然的看了一眼,我摸不準他的脾性,也覺得心慌,我準備收回酒杯的一瞬,手腕被他死死攥緊,杯中的酒一搖晃,灑了出來,我趕緊抽出一張紙,幫他擦拭褲邊。
“抬頭。”他命令,我半蹲著仰視他,如星明亮的黑眸,菱角分明的五官,混天然形成的輪廓,他的帥氣,果然名不虛傳。
我在心裡想著,又默默看了他一眼,突然甩開他的手,站起身,用質問的口氣說,“你……你是順子?”
“呵呵……”他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漆黑的雙眸盯著我,像一汪深潭,他看的時間越長,我越覺得心虛,好像自己的靈魂,隨時會被他的眼睛吸走。
“對……對不起。”我欠腰道歉,不管他是誰,只要是國色天香的客人,我就沒資格直呼他的名字,這樣太沒禮貌了,我重叫了一聲,“順哥好……”
“全月手下的小姐,還挺有意思的。”歐陽風低頭,點燃一根白色香菸,煙霧飄出淡淡的薄荷清香,他靠在沙發背上,“知道陪我的規矩嗎?”
我搖頭,他挑眉,“我不喜歡話多的女人。”
我不知該怎樣回答,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他看著我左右不定的樣子,眉峰皺成一個川字,語氣變得沉重,“懂麼?”
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向我襲來,我只能‘嗯’了一聲。
歐陽風倒了一杯洋酒,一口飲盡後,示意我,“等下讓全月帶你去酒店,你先洗澡,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順、順哥……”我張口結舌,他側目,“還有問題嗎?”
我心驚的不知所措,“順哥,我不能得罪你,我也不敢。但國色天香多的是小姐,您能不能叫別人陪你。”
我一口氣說完,還是心有餘悸,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圍突然變得很安靜,只剩下喘息聲。
“順哥,我不是成心想惹你不高興……”話音剛落,他用手抬起我的下頜,狹長的丹鳳眼散發著危險,“你要知道,敢跟我說不的人,別說國色天香,全港城也沒有一個!”
他湊近我,朦出一絲怒火,“你是不是活膩了?”
我嚇的半跪在他腿邊,“我不敢,順哥。您是歐陽風,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我生不如死。”
他不解的看著我,“說說為什麼?”
因為他包了金曄,金曄為了攀附他,出賣我。我跟金曄才一鬧翻,就爬上歐陽風的床,金曄該怎麼看我,就算我們現在不是姐妹,我也做不到跟他伺候同一個男人!
可我該怎麼跟歐陽風解釋。
“說、話!”他一字一頓,我緊張的舌頭都在打顫,“原因,原因我不能說,是我的私事!”
“呵呵。”他冷笑,“你叫李妝?”
“是。”
他低眸看我,“今天港口\/交易,我損失了八千多萬。姑娘,我來國色天香是找樂子的!”
我還在琢磨怎麼回答他,歐陽風就抬手把酒杯擲了出去,玻璃杯摔在牆上,砸了個粉碎!
門外的保鏢聽見動靜,推開包廂的門,呼啦一群,衝了進來!十幾名穿著黑衣的保鏢,一雙雙火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歐陽風嘴角斜叼著煙,翹起二郎腿,輕描淡寫的對我說,“不能陪我,能不能陪他們?”
“順哥!”我瞬間明白了歐陽風的意思,拽住他的褲邊,哀求,“順哥,不要!”
“不要的意思是,他們也不能陪了?”歐陽風不懷好意的對我微笑,輕聲說,“這可由不得你,要還是不要了!”
歐陽風一個眼神,幾個保鏢會意後,上前就扒我的衣服,我只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簡單搭了一件銀色的外搭,單薄的面料,一瞬被他們扯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