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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親母親與祖母無召不得入宮,姑母身死當日都沒能與姑母見最後一面。”梁念芙語氣淡漠,隻眼睫輕顫道:“那宮裡其餘人呢?皇后娘娘也不管嗎?”

靈韻不愧是宮裡呆久了,只梁念芙一句話的事情便斂住了情緒,她嗓音低嗬道:“小姐從沒怪過家裡人,她總說,這都是命。至於宮裡其他人?小姐早年得寵,人一死,拍手稱快的自然有人在。”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倒是好人,小姐臨終之時,皇后娘娘拖著病體還來過一兩次,補藥之類的也賞賜了不少,只是皇后娘娘也只是皇后娘娘,無濟於事罷了。”

靈韻深深嘆氣,環顧昭陽宮,這裡邊的陳設早就被更改過了,小姐身前景象也一併消失不見。

人死如燈滅,再說這些,已經沒意思了。

“小姐已死,奴婢心也跟著死了,所以去哪兒都一樣,可今兒一早後司的人讓奴婢重回昭陽宮服侍,奴婢心裡就不安。”靈韻苦澀笑道:“果真啊,小姐當初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小小姐,你該怎麼辦啊。”

請安的時辰快到了。

梁念芙低聲道:“姑姑,既然你到了我身邊,日後你就是昭陽宮瑜妃身邊的掌事姑姑,這宮裡,從前對姑母不好的人,如今我進了宮,那麼也會想方設法地對付我!姑姑,姑母已經死了,該朝前看還得朝前看!”

靈韻感受到梁念芙攙著自己的指尖暗暗發力,那種疼痛比起小姐死時的心痛來說,不值一提,她一眼望到梁念芙眸底,那裡面,哀傷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恨意,如同蛛網密結,要將人扼殺在其中。

靈韻深深看了梁念芙一眼,磕頭道:“奴婢靈韻,昭陽宮掌事姑姑,拜見瑜妃娘娘!”

“起來吧,替本宮梳妝。”

鳳鸞宮為東西六宮之首,是天下女子典範,歷代皇后所居宮殿,與勤政殿正好在同一朝向,這也算是歷代皇后所驕傲的資本。

不管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也好,還是弱水三千也罷,只有皇后,也唯有皇后能與帝王間互稱夫妻。

因此,妃嬪們給皇后請安是宮裡必不可少的規矩。

梁念芙的轎輦到鳳鸞宮外時,正好不早不遲。

梁念芙的轎輦到鳳鸞宮外時,正好不早不遲。

皇后一直以來身子不好,所以隔三岔五才讓妃嬪請一次安,今日這朝也算是因著梁念芙頭一次罷了。

一踏進鳳鸞宮,四面八方看過來的眼神足以讓梁念芙停下腳步,她站在殿內中央位置,任由旁人打量。

一路來,靈韻已經將後宮諸妃的情況大致講給了梁念芙知曉,左上第一位想必就是宮裡頭現如今唯一的一位正一品貴妃了。

喬貴妃膝下無子,能一路升至貴妃位,也是因聖上看在了其陪伴二十餘年的份上,眼下,皇后身子不好,宮中事務多半是由這位喬貴妃打理,另選了從一品四妃當中的惠妃與賢妃從旁協助。

惠妃曾育有皇四子,但皇四子不滿三歲便夭折了,而惠妃封妃當日就是皇四子的頭七,可想而知,宮裡當初對這件事也是嘖嘖稱奇。

賢妃膝下雖育有大皇子,但大皇子並非賢妃親生,而是宮裡早年一位貴人所生,後被抱養到賢妃膝下。據說,賢妃與那位貴人為同族姐妹。

至於正二品四妃的位置,梁念芙佔了一個,封號“瑜”,而剩下兩位,一位是所生二公主與四公主的靜妃,還有一位是才封妃不到兩年的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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