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肖像畫
回到房間,我趕緊收拾行李想要快點離開這鬼地方,從來的第一天開始這小鎮就令人驚悚的很,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監控裡出現的居然是那樣一副詭異的畫面。
“淼淼你幹嘛?難道不蒐集證據了嗎?”月月走過來問道。
我將所有衣服打包收拾好行李箱,最後坐在箱子上說道:“畫面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可她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穿衣打扮也是,月月,這鎮子太詭異了,我們早點離開吧,你快去收拾東西。”
我又站起來準備收拾畫板,卻發現畫板上多了一張肖像畫,畫上是個長相俊俏的男人,他的黑眸目光清澈,卻又隱匿著一絲淡漠,鼻樑高挺,有些孤傲。
他的確很帥,但我不認識,更別說畫過這樣的畫,我將畫板放在月月面前問道:“月月,這是你畫的?”
“不是啊,我沒畫過肖像畫。”月月仔細看了一眼,“不過挺帥的,你畫的嗎?”
我實在沒心情去討論,搖頭將這張紙撕下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繼續收拾:“月月,你定車票吧,我們今天下午就走。”
收拾好東西后,月月叫了客房服務打算在屋子裡吃了午飯再走,經過一晚上的驚嚇肚子也早就餓的咕咕叫了,但剛和月月吃完飯,天空一陣驚雷,豆點般大的雨珠傾瀉而下。
望著窗外雨濛濛的天,我回頭看著月月問道:“是不是雨下大了客車就得停運?”
“是,因為回去的路都是低窪,為了安全只能等雨停下再行。”月月說道,“不過淼淼,你真的不去找證據嗎?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我們也要討個說法啊。”
證據……我也想找,但剛才的監控畫面太過於詭異,詭異的我只想趕緊逃開:“沒事月月,沒什麼大不了的,雨一停我們就離開好不好?”
月月動了動嘴,擔憂的蹙眉點了點頭。
大雨從中午一直下到了晚上,而且絲毫沒有要停的趨勢,我坐在窗戶邊,抱著畫板想要平心靜氣的將這場雨描繪下來,卻發現提筆都很難,更別說畫了。
也不知道這場雨要下多久,我丟開畫板,轉身窩進了被窩裡準備睡覺。
睡夢中,我隱約又看見了那個男人,他輕輕的壓在我身上,冰涼的雙手覆上背脊輕輕撫摸,聽他在耳邊一聲聲叫我的名字。
他又在做羞羞的事,我蹙著眉頭想要推開他,全身不僅癱軟甚至一點力氣都沒有,雖然知道這是夢境,但這夢境帶來的感覺卻很真實。
“放開……”我嚶嚀的叫了一聲,他居然開始變本加厲起來。
真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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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是被窗外的雨聲給吵醒,我渾身痠痛的坐了起來,撈開被子嚇了一跳,我竟然又沒有穿衣服。
我揉了揉腦袋,想起昨晚的夢境,又掃了眼整個房間,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我穿上衣服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中的人,脖子上又出現了一個紅印子,我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夢裡我自己掐的?
大雨還在下著,一點要停的趨勢都沒有,我收拾完後準備找月月去餐廳吃早飯,但在收拾畫板的時候居然又發現一張肖像畫,畫和昨天被我扔在垃圾桶裡的一模一樣。
目光清澈的黑眸,孤傲高挺的鼻樑,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在笑。
我一驚,趕緊撕掉這張肖像畫再次揉成一團往垃圾桶扔去後,這才背上包包出了房間。
“昨晚睡的好嗎?”月月挽著手擔憂的問道。
我扯出笑容點點頭:“還好。”
“這雨也不知道還要下多久,我已經買了最快的車票,等雨一停我們就走。”月月說道,“我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雨停。”
清晨在餐廳用餐的人並不多,本身住店的人也少,我跟月月選了個偏僻靠窗的位置坐下。
“其實我選擇這小鎮寫生是有原因的,淼淼你要聽嗎?”剛一坐下,月月撐著腦袋看向我問道,見我點頭,她又道,“這個小鎮原來是古鎮,流傳著一個詭異的傳說,我們剛入住的時候前臺不是提醒我們別單獨走夜路,路邊的蠟燭別多眼嗎?其實小鎮的晚上和白天完全不同,晚上整個小鎮會變成鬼鎮。”
聽月月這麼一說,我整個汗毛都立了起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當地人都知道,一到晚上古鎮就會甦醒,人們都閉門不出,點上鬼才用的東西。”月月眯著眼很神秘的說道,“傳說這鎮子有上千年的歷史,但在百年前的一個夜晚,整個鎮子被移為平地,所有的房子和鎮子裡的人都消失了,不久後,古鎮周邊的村落總髮生怪異的事,比如從來不夢遊的小孩半夜起來到處走,癱瘓在床的老人半夜起床到處晃悠。”
“後來村長請了個法師,法師說這是因為一夜被滅的古鎮做的怪,鎮裡的人一夜慘死冤魂無處投胎,所以到了晚上就會跑出來作怪,而唯一的法子就是在古鎮上再蓋一個新的小鎮,用人氣去壓制它們。”
看月月嬉笑的說出這個傳說,我不禁有些佩服她,傳說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編造而成,更何況這樣歷史悠久的傳說源頭根本沒辦法去考證,或許是哪家的家長編出來講給小孩聽的,讓小孩記著天黑前一定要回家。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懸在半空的心臟落了下來,服務員也端著早餐上桌了。
“先吃早飯。”我夾了個小包子放在她碗裡,堵住她繼續想要說的嘴。
用完了早餐後,感覺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街沿上都積了不少的水,有幾個當地人踩著雨靴在排水。
“這雨下的怪,估計又是哪個冤魂壓不住了,出來作怪。”不遠處的兩個服務員交頭接耳的談論著,“今晚多點柱香,希望雨趕緊停。”
“誒可別亂說鬼話,小心上身。”
“也是呢,你昨天聽說了嗎?前晚上酒店裡有個客人,非說大晚上有人拽了她,結果監控調出來什麼都沒有,接著第二天就下雨了。”
“噓,小心隔牆有耳。”
要不是我拉著月月快步離開,估計這小妮子直接衝上去打人了。
拉著月月回到房間,關上房門說道:“這裡的人怎麼這麼迷信?”
“迷信迷信,有時候不得不信!”月月將我房間裡的香點上,說道,“淼淼,今晚我搬過來跟你一起睡吧,我昨晚還特意查了下天氣預報,這幾天明明都是大太陽,跟雨水完全不沾邊。”
我點頭說了聲好,坐在沙發上拿出畫板,剛翻了一頁我便愣住了,白紙下面居然又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肖像畫,我記得明明被我扔了,還扔了兩次。
“這畫怎麼還在這?昨天不是見你扔了嗎?”月月瞅了一眼問道。
“是啊,我扔了兩次……”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現象,看著這幅肖像畫,我只覺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
月月從我手中奪過畫,對摺起來,折成了一個個小格子,然後一撕,扔在了垃圾桶裡,拍拍手:“解決!”
但直覺告訴我這幅畫還會再次出現在我視線裡,我蹙著眉頭移開目光,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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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一連下了四天,估計如果再下下去鎮子都要被淹了,而在月月撕碎肖像畫後,當晚我再拿出畫板時,那張肖像畫又出現了在我面前,怎麼仍都扔不掉。
而一連四晚的夢裡,我總會夢見那個做羞羞事的男人,無論晚上點多少柱香都沒用。
這天早上我再次腰痠背痛的醒了過來,月月還在我身邊睡著,我撈開被子穿上衣服去了趟洗手間,脖子上的紅印又多了一個。
好在屋外的雨已經停了,地面上還有不少的積水。
簡單的洗漱後,我走到畫板旁,又看見了那張昨晚被我撕碎衝進馬桶的肖像畫。
“月月,起床了!”處理掉畫後,趕緊叫月月起床離開這裡。
月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眠了一會兒才坐起來穿衣洗漱。
“最早的班車在下午一點出發,我們就坐這趟吧。”月月邊拿著手機邊吃早飯說道。
“可以。”我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收拾東西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整理好這幾天住在酒店裡的行李後,也快到了十二點,於是跟月月打算退房後去車站吃了午飯就乘車出發。
我拖著行李箱在酒店門口攔車,月月辦完了退房手續後走出來說道:“那前臺居然還跟我說歡迎下次光臨,怎麼可能!”
是的,不可能,這樣詭異的鎮子我再也不會來了:“下次寫生還是找個人多風景又好的地方吧。”
“行,到時候我也把位置發給你咱們一起參考參考。”月月嘿嘿的笑了笑,將行李箱搬上車往車站出發。
終於坐上了回程的客車,我也徹底鬆了口氣,就讓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隨著這場莫名的大雨沖刷掉吧,我靠著車窗看著小鎮的影子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後才收回目光。
“淼淼,咱們生個孩子吧,只屬於我們的孩子。”耳邊傳來柔和的低聲,我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眼前出現的仍舊是每晚都在夢境裡做羞羞事的那個男人。
他今晚格外的賣力,還不停的說這句話,他的臉也在我眼前變得越發清晰起來,就當我準備努力認真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時候,他居然捂住了我的雙眼,親了上來。
又是做了一晚上讓人全身痠痛的夢,清晨的鬧鈴叮叮響著,我撈開被子坐了起來。
從小鎮回來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有十天都會夢見那個男人,真不知道是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是因為發生在小鎮那件事後留下的後遺症。
“據本臺記者報道,前日在小鎮發現的一具無名男屍目前經過警方的鑑定已初步還原了死者的照片,之前由於死者屍體在湖裡發現而導致發脹腐爛不能及時的查清身份,現在死者面貌出來後相信很快警方就會調查出這是一起自殺案還是謀殺案。”月月的筆記本里正在播放早間新聞,大清早的聽到這新聞有些令人不快。
我爬下床正準備去洗漱,對面床鋪的季珊珊說道:“淼淼,那小鎮不是之前你跟月月去的嗎?聽說詭異的很,在你們離開後還發現了屍體。”
“詭異是詭異,但我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姍姍你還不起來?”月月走出洗手間看了眼筆記本上的照片,皺了下眉頭,“淼淼你來看看。”
走過去一看,筆記本上面剛好放著一張照片,而這個照片上的人竟然就是之前在酒店裡面拉我的男人,就算是還原的照片,也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那晚驚恐又絕望的畫面令我窒息,胸口發悶,一股反胃噁心的感覺湧了出來,我捂住嘴巴跑向洗手間在洗手池上一陣乾嘔,明明有想吐的反應卻只能嘔出幾口酸口水。
“淼淼你沒事吧?”月月跟進來擔憂的問道。
我顧不及回她,扭開水龍頭乾嘔,眼淚水都嘔了出來,月月拍了拍我的背這才好受了些。
“你昨晚吃壞肚子了嗎?”季珊珊也站在門外問道,“但吃壞肚子的話應該不會吐吧。”
“幫淼淼倒杯水啊!”
吐了一陣,終於好受了許多,我趕緊抱著月月的筆記本查了一下死者的資料,他的資料是空白的,貼上的也就是無名屍體這個標籤,屍體在三天前被發現,法醫預估的死亡時間是半個月前。
“啊淼淼,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季珊珊捂著嘴巴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