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徐至深的孩子,必須身份尊貴
咔噠一聲。
眼前的病房門終於開啟,葉喬彷彿等到了曙光,暗淡的眸色瞬間便染上了如星般的光澤。
“徐至深。”
“阿深……”
葉喬皺眉。
自己不過剛剛出聲喊他,裡面那個女人便插進話來說:“阿深,我小腹還是有點疼,你抱我去下衛生間可以麼?”
楊茴茴的要求,徐至深自然應允。
只是葉喬哪裡甘心,箭步上去,扯住徐至深的手腕。
“你別走……”葉喬死死拖住徐至深,她知道只要她放手,今日之內,徐至深再不可能出來。
然而,徐至深太無情了……
竟是想都不想,便掙開了她的手!
葉喬抱的又急又緊,男人更是用盡了全力,直接將她甩了開來、
連日來的遭罪,已是嚴重透支了葉喬的身體,徐至深這一甩,生生將葉喬拋到了寒溼的地板上。
骨頭碰擊瓷磚發出脆脆的聲響……
墓園那次不算,這是徐至深第二次向這個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妻子出了手。
也不知道是徐至深覺得自己下手重了,還是怎的,竟然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的恍惚!
他被葉喬憎恨的眼神給懾到了靈魂那般……
葉喬絕望的吼:“顏安沒死!楊茴茴根本就是顏安!徐至深,你是眼睛瞎了嗎?你瞎我可沒瞎,顏安好歹跟我同宿舍四年,她身上有幾顆痣我都一清二楚!這兩年你只認定你心裡的執念,便對我們家瘋狂報復!要知道,當年是我是我和你先訂的婚!她有什麼資格跪在我家門前求我成全你們!”
男人猛然伸出大掌,鉗住葉喬的下巴:“她有幾顆痣你都清楚?好啊,那你滾進來瞧瞧看,告訴我,證明給我看,她就是顏安!”
葉喬被徐至深拎進病房。
但見楊茴茴眨著楚楚可憐的淚眼,婆娑著:“阿深,什麼顏安?顏安是誰……你不要我了嗎?你要跟顏安在一起是嗎?可是我已經有了你的寶寶……阿深……”
葉喬恨不能衝上前去,將眼前這個演大戲的女人剝了稀巴爛!
她譏笑著:“楊小姐可真是能演!咖啡廳裡是誰說,顏安是死人?你不認識顏安怎麼知道她是死人?你是真傻逼還是白蓮婊!那天我去辦公室,你還給徐至深下情藥,這些話可都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阿深……我沒有!我知道徐太太是反感我之前出現在你們的婚房別墅,可是也不能這麼誣賴我啊——”
白蓮婊果真是白蓮婊!
那樣一副泫然欲泣,擺著無辜表情的顏安臉,僅僅是瞬間,便讓徐至深眉宇間的皺紋軟了下來!
“夠了!葉喬!”徐至深看過來,低吼:“今日的事我不與你計較,如今茴茴需要休息,你可以滾了!”
“我滾?徐至深你就是孬種!被別人算計到頭上拉屎拉尿你都可以把那些屎尿吞下去!”
徐至深眼珠子赤紅,灼熱的眼神似要將葉喬生吞活剝了那般,怒斥:“給我滾——”
這樣的徐至深,不知為何,讓葉喬突然平靜了下來。
想不通……她為什麼會愛他愛到這般卑微低伏。
第11章婚齡,一年零三個月
六年的暗戀明戀外加婚姻生活,抵不過楊茴茴哭唧唧的一個表情!
她從來是驕傲的葉喬。
什麼時候,竟到了這般連自己都感覺到可憎的地步!
眼簾朦朧又清晰,清晰了又朦朧,淚水掉了好幾串,終於掉幹了,她扯了扯乾澀的唇:“徐至深,我哥的醫療費用,不可斷。”
“可以。”他喘著息,卻又無比冷漠的下令:“前提是,簽了離婚協議!茴茴的肚子要不了幾個月就會顯懷,我徐至深的孩子,必須身份尊貴。”
“沒問題。”
葉喬的乾脆,讓徐至深微微怔了怔,側頭,瞧了她好幾眼,眸底皆是意外。
二零一七年四月一日,愚人節。
葉喬獨自從民政局出來。
彼時天空的綿綿細雨仍舊不斷,刺骨的冷風,無孔不入的往葉喬身上鑽。
她把離婚證揣進大衣口袋,抬頭望著晦暗的天色。
大概是老天爺都在嘲笑她的遭遇。
指尖輕輕劃過離婚證書的硬實邊角……
徐至深實在是等不及了,終於逼的她離婚,便一天都不想再等。
愚人節?不恰好笑話了她的整段婚姻麼?
呵呵。
——
徐至深把那棟婚房別墅留給了葉喬。
葉喬沒要。
既然要斷,她不想再拖泥帶水不幹不脆。
與其說,葉喬是有骨氣,倒不如說,葉喬再不想與徐至深沾邊,更不樂意看到,將來楊茴茴生下孩子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徐至深還真不是什麼信男善女。
葉喬說不要,他下一秒便收了回去。
徐至深家大業大,斷不可因為一棟房子就小氣成如此,他這般做法,大抵也是怕給楊茴茴添堵吧,葉喬這樣想。
所幸,徐至深還是很守信的。
不單葉謙的醫療費用,就連季雪容,也都在他們離婚生效一個小時後,被徐至深安排到了最專業的療養院。
葉喬當天草草收拾了行李,徹底離開那個所謂的家。
她無處可去……
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提著行李,住到了葉謙的醫院。
徐至深終於讓葉謙擁有了可以安靜養病的VIP套間病房,葉喬完全可以在套間裡的看護房擠著住下。
——
住進醫院的第一個夜晚,她在做夢……
夢境裡全是錯亂的事情。
她夢見自己大把大把的服用安眠藥,夢見父親終究無法忍受牢獄之災而在裡面自殺身亡,夢見沒有了呼吸機的哥哥,最後還夢見,季雪容舉著一把菜刀衝進徐至深的辦公室,鮮血四濺!
當徐至深倒在血泊中的時候,葉喬只感覺整顆心都揪的粉碎!
這個她愛了六年的男人,把她傷到體無完膚的男人,在夢裡,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竟然不捨他就此離去……
葉喬攥著心臟猛然從病床上坐起身來的時候,燈光下,竟然出現一張溫和謙潤的俊臉。
那是顧瑞陽!
他……怎麼在這裡?
葉喬以為自己尚在夢中未醒來。
朦朦朧朧間,她仿似看到顧瑞陽在跟白大褂的醫生交談。
年逾半百的女醫生推了推眼鏡,壓細著嗓音說:“目前只能說HCG值比正常要高,畢竟時間還太短,若要確診起碼再多一週的時間。”
HCG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