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恨鐵不成鋼的剜了她一眼,“你這傻孩子,你願意欺負她母親管不著。可你得記著,皇上有意讓我們丞相府的嫡女嫁到東宮成為太子妃!
你這些時日與太子殿下走的很近,太子殿下也對你有些好感,你可莫不要讓陸晚笙搶了你的位置!”
陸茵茵這才想起來,太子殿下雖不如景王好看,可到底是太子,未來的天子。
太子妃的位置,絕不能平白的便宜了那個賤人!
“茵茵,她佔了一個嫡長女,無論如何都對你有威脅。你在相府不必害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母親都會給你壓下。到時候等到她歸國一事安穩了下來,母親在去你父親那兒遊說,隨便給她找個人家嫁出去!”
只要嫁出去了,也便高枕無憂了!
陸茵茵笑了笑,“母親真好!”
“夫人,大小姐回來了。”門外婢女稟告道。
王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茵茵,母親身子有些不適,你去接你姐姐吧。至於你姐姐住在哪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陸茵茵豈會不知曉母親無故抱恙是什麼意思?那自然是讓自己隨意欺負那個小賤人!母親身子不適自然不能出來礙於情面維護她,如此一來,豈不就是隨意收拾那個小賤人?
十年前便仗著嫡女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今日自己的母親也成了夫人,自己也成了嫡女!必然要讓那個小賤人知曉這府裡誰才是尊貴的小姐,她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一個自幼為質的質女,也配和她爭太子妃之位,痴人做夢!必然要將她欺負的不敢違逆自己,就像十年前一樣。
“大小姐,一別十年,您當真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是啊大小姐,當年你還那麼小便獨自去了羌國。這麼多年可難為你了!”
陸晚笙聽著下人們恭維的話,又看向這熟悉又陌生的府苑,豁然想起自己十年前不好的那些遭遇。
那個時候父親不疼自己,偏生疼愛王氏母女。若非有祖父的阻攔,怕是自己母親死後便要立王氏為夫人。
那王氏在還沒有繼位之前,對自己那可謂是噓寒問暖生怕自己摔了碰了。可直到五歲那年她成為了繼夫人,那嘴臉便是頃刻間判若兩人。
有著繼夫人的‘特別關照’,以及那妹妹的‘日日陪伴’,那兩年可謂是過的悽慘。
別人都說自己作為質女前往羌國是一件萬分不幸的事兒,可她自認為這件事兒無疑是老天開眼!
“我趕了兩個月的路,如今著實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了。”
話落陸晚笙便往後院走去,可剛走幾步便被身邊的一個老嬤嬤叫住了。
那老嬤嬤有些欲言又止,許久見她臉上有幾分不耐這才道,“大小姐,您從前的院子,已經、已經是二小姐住下了。”
陸晚笙眉梢一挑,“陸茵茵?她還真是對於我的東西無比執拗啊!可我今日既然回來了,是我的東西便永遠是我的。她若想要,便叫她自己來搶。”
如今自己都長大了,哪裡還是小時候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娃娃?什麼規矩什麼體統,只要自己活的愜意,陸家的顏面在她眼裡都算不得什麼!
“你的東西?這相府還有什麼東西是你的?!”陸茵茵一踏進前院便聽見這麼一番話,大步走過去打算繼續譏諷她,卻在見到她的那張臉霎然間愣住。
陸晚笙瞧著許久未見的妹妹,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怎麼,二妹妹是很久沒見到我,有些驚訝我竟然長的這麼美!沒辦法呀,母親給的,你想要也沒有。”
眾人心中憋笑,陸茵茵聽著這一番話用餘光掃了一眼周圍下人想笑不敢笑的模樣,頓時怒道,“看什麼看,都給我跪下!”
話一落,便見那些下人撲通一聲盡數跪在地上,顯然是平日裡習慣了,此刻便是半絲猶豫都沒有。
陸晚笙餘光掃了一眼,看來這十年她果然是過的極好。這些下人半句話不敢反駁,說跪下便跪下,還真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大小姐。
陸茵茵瞧著那些下人跪下這才好受了些,“你個賤人,這麼多年沒見長的一副狐媚子樣,誰知道你在羌國是個什麼貨色!沒準就是靠著以色侍人才活到現在!”
陸晚笙雙眸微沉,那一雙桃花眸好似毒蛇盯住了獵物一般,陰鶩冷漠。
陸茵茵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汗毛立了起來,無端感受到一抹涼意襲上心間。吞了吞口水後退一步,斥聲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告訴你,如今我是這府裡最受父親寵愛的小姐,即便你佔了一個長女之位,也休想撼動我的地位!”
“然後呢?”陸晚笙輕飄飄三個字。
陸茵茵冷哼一聲,“我就是告誡你一番,別以為你姓陸就自恃驕傲,十年前我能欺負你,今日你還是我的一個玩具!即便你是長女又如何?父親還不是毫不猶豫的將你送去了羌國為質?”
陸晚笙沉默片刻,須臾不怒反笑惹得陸茵茵後背發涼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你翻來覆去就這幾個詞,還會別的嗎?你特意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說幾句狠話?陸茵茵,我剛回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的麻煩,是因為皇上那句想要將陸家的嫡女嫁到東宮吧?”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陸茵茵錯愕。
這陸茵茵這麼多年,竟然還是當年那個蠢樣子。在外面那些人瞧不起她的母親出身低微,同樣也瞧不起她。是以回府便來找自己出氣。畢竟自己雖然年幼失母父親不愛,還佔了一個好出身,自然就理所應當成了她的出氣筒。
如今皇帝有意讓陸家的女兒嫁到東宮,自己佔了嫡長二字,自然是她最大的威脅。她如今氣勢洶洶,繼夫人又沒有來,必然是過來打壓自己讓自己安分守己。
陸晚笙走近,右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雙眸微沉半眯道,“今日我著實有些累了,有什麼事兒明日再來找我吧,我要回去睡覺。”話落便不再理她,往後院當年自己住過的院子走去。
相府乃是京都的權貴,這府苑自然是極大,院內的下人自然是多的數不勝數。這一路走來,倒是讓那些臉生的下人一個個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
眾人不禁私下裡談論著,那小時候總被二小姐欺負的大小姐,竟然出落的這般漂亮!怕是找遍整個京都,甚至整個唐國,都找不出一個比大小姐更漂亮的人了吧?
陸晚笙一進屋子裡便嫌棄的嘖嘖兩聲,看著那裝飾絢麗雜亂的屋子不由得眉頭緊蹙。
這陸茵茵什麼審美?
將這屋子裡裝扮的五顏六色,香氣嗆的她鼻子都不舒服了。
陸晚笙無視那些下人,推開了窗子換氣,又將那些雜亂的擺飾都扔了出門,這才滿意躺在床上小憩了起來。
院子裡的婢女不禁有些詫異,詫異那為質十年的大小姐生的國色天香,也詫異這大小姐竟然住進了二小姐的房。
這院子裡也都是當年的老人,哪裡不知曉這院子是當年二小姐從大小姐那兒搶來的?
眾人不禁心裡泛著嘀咕,依著二小姐那個脾氣,怕是要不消停了!這院子怕是要上演一陣腥風血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