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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親,快看!”

一妙齡少女拉著身著華麗的中年貴婦在畫舫圍欄處驚呼道。

“原來阿姊生活的地方這麼好,真是羨煞旁人。”

中年貴婦小聲呵止她:“婭婭,這是王宮不得無禮,你該稱你阿姊為賢妃娘娘。”

時琦癟了癟小嘴:“知道了。”

這次宮宴宴請的是朝中大臣及其家眷,時建業的繼室李氏與其次女時琦也在其中。

這個李氏原和時建業青梅竹馬,時建業即使在有了原配雲氏後依舊和她私相授受。

時瑄和時瑛幾乎是同年同月出生,第三年李氏又生了時琦,而她也是在雲氏死了以後被抬為正妻。

時琦看著琳琅滿目的奢華裝潢,只是一條宮道都比得上三個時府。

特別是看到正上坐著的面龐俊朗,眸間不可一世的男人,她心底更是橫生妒忌。

若是她年歲夠的話,能來王宮享福的定然是她。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岸邊傳來悠揚陌生的曲調,清脆悅耳的響聲如崑山玉碎。

眾人目光齊齊匯聚於那處,從一角叢林中慢慢駛出一艘精緻畫舫。

畫舫在平靜水波上劃出淡淡漣漪,四周燈火闌珊。

畫舫上的銅鏡折射著淡黃色的燈光,翠綠未舒展開的荷葉也被染上淡淡的金黃。

銅鏡前一個曼妙的女子身影投射在眾人面前,她隨著悠揚的曲調擺動身姿。

她彎腰、旋轉、高抬起腿,如一隻活靈活現的高傲天鵝在湖中心翩翩起舞,水波盪漾,輕盈靈巧地在荷葉連連中戲水。

“這舞倒是新奇,我還從未見過。”一臣子貴婦眼神露著驚喜,讚歎道。

“以前我也曾見過南夷舞姬跳過形似孔雀之舞,此女甚是聰穎,竟然能將天鵝神韻學的如此相像。”

岸邊觀賞之人沒有不開口讚賞的。

唯有百姓口中的愛好美色的蕭景一臉淡然,眼神只看著渡口似在等待某人,無心觀賞女子的絕妙舞姿。

時瑄為了演好一個妖妃,按照和蕭景說好的那般,故意姍姍來遲來到渡口。

可卻未曾見到迎接自己的畫舫停靠在岸邊,她也不著急,坐在轎輦之中並未見下來之勢。

綠櫻正了正嗓子,喚來渡口值守的小太監,問道:“宸昭儀要去蓬萊宮,畫舫呢?”

小太監立馬笑得殷勤,彎著腰走上前,在轎輦前回道:“娘娘,這湖中心正在準備節目,畫舫都清了場,不如稍等片刻?”

看來這是有人又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隔著簾子她的確聽到了湖中心傳來的清歌小調。

不論是那人故意為之給自己難堪,還是這個小太監想巴結新貴不顧後果,她倒是來了興致。

時瑄水蔥似的手指撩開簾子,美眸風情萬種:“備船。”

嬌柔的聲音帶著不能拒絕的威嚴,小太監的笑容被嚇得僵在臉上,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娘娘,真不是奴才不願意,只是若是出了差錯……”

小太監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依舊想勸著時瑄。

她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伸出印著蓮花紋樣金箔的手搭在綠櫻手腕上,慢悠悠從轎輦中出來。

她嗪著冷冷的笑,上挑的狐狸眼睨著看那小太監一眼:“備船,不然就拿你當船。”

小太監心裡咯噔一下,嚇得呼吸都已然忘記,呆呆地看著她。

時瑄轉動著手上的戒指,聲調嬌嬌卻飽含冷意:“綠櫻,我好像記得哪裡有個說法,把人皮完整剝下就可以做成一艘小船……”

時瑄給身後的女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自從那日被樗裡澈帶走之後,蕭景便將保護不當的斯黛綺押入水牢之中受罰。

是時瑄說身邊缺少保護的人特意請旨將斯黛綺放了出來留在她身邊保護她周全。

斯黛綺迅速移動到小太監身後,按住他一邊的肩胛骨,痛得他大聲喊痛,臉色瞬間不好看。

時瑄走到斯黛綺身邊,抽出她隱藏在腰間的一把匕首。

斯黛綺神色微微一愣,這個隱藏的地方極其隱蔽,是她打算用在最後毫無武器的情況下才用的。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時瑄自然不理會斯黛綺的眼神,慢慢走近那個小太監。

尖銳帶著冰冷的匕首刀刃在袒露的胸前肌膚上從鎖骨位置慢慢下滑。

每每下滑一寸,小太監的心臟就提起一分,最後落在腹部時,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堵著氣口都忘記了呼吸。

“綠櫻,不然我們試試吧,人皮畫舫,我還沒坐過呢。”

綠櫻自然知道她的心思,連忙配合:“娘娘,你這樣會破壞完整度的,奴婢知道有一個刑罰,在腦袋上鑽個洞,從洞裡灌入水銀,人皮自然完整剝落。”

小太監眼神都被嚇直了,想要掙扎跪下求饒,肩胛骨被鉗制的痛卻馬上傳來。

“娘娘……奴才知錯了,奴才馬上為您安排,求娘娘饒恕……”

他是新來的小太監,一直都知道在王宮裡有個強硬的靠山才是最要緊的事。

昨日賢妃娘娘到內務府幫師傅解決了宮宴這一難題,想著若是能巴結上她,自己後半生定然無憂。

但他忽略了一點,眼前的時瑄是毫無顧忌的妖妃。

“哎呀,這也太殘忍了吧~”時瑄故作姿態一臉不忍,完全忽略了自己還抵在那個小太監身上的匕首,“斯黛綺,帶下去吧,讓他少點痛苦。”

仿若被判了死刑,小太監的臉上面如死灰,雙腿發軟,連求饒的話都忘記說,甚至帶下去的時候還是斯黛綺拖拽著下去的。

岸邊的動靜也引來了不遠處還在安排其他事項的總管,聽其他人說了緣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小子當初就不應該收他為徒,免得惹出這般禍事。

“袁公公,那小方子他……”

“那是他自己活該,死就死了吧,保住整個內務府要緊。”袁總管狠了狠心,馬上吩咐,“不管什麼情況,馬上安排一艘畫舫讓宸昭儀過去。”

隨後他馬上揚起一抹笑容,走到時瑄面前:“宸昭儀,小方子是新來的不懂規矩,王上特意給您留了一艘畫舫,待會奴才親自送你過去。”

“如此甚好。”時瑄笑了笑,“那就有勞袁總管親自撐船了。”

袁總管笑容僵得難看,卻還是忍住,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畢竟也是一個總管,讓他在這麼大的場合親自撐船,簡直就是丟臉面的事。

身後不停傳來小方子淒厲的慘叫聲,他聯想到自己也會如此。

為了保命,損失自尊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個小太監做事也算麻利,很快調來了一艘規格上乘的畫舫,生怕時瑄不滿意還點燃了畫舫上所有的燈火。

“娘娘,夜幕降臨怕過去路上黑了些,影響娘娘欣賞湖邊夜景,特意為您點了燈火。”

袁總管倒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小卓子倒是比小方子會來事。

時瑄上船時看了一眼小卓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卓子低頭回道:“奴才卓嘉玉。”

就在這時,斯黛綺從一邊走出,手裡鮮血淋漓還掛著一張完整的灰色人皮。

“娘娘,辦妥了。”

時瑄點點頭,讓斯黛綺用一塊破布包裹好一起上船。

時瑄行至湖中心時,賢妃已經舞完一曲,畫舫已經慢慢靠岸。

她妝容清麗端莊,身上月白色錦緞長裳,裙襬微微蓬起,淡藍色水波紋在裙襬下如平靜的湖面。

而她像是一朵聖潔白蓮香遠益清,如仙子一般超凡脫俗。

“妾給王上請安。”

她微微蹲身行禮,淡黃燈光映在她的側臉,將精緻的五官映襯得更加好看。

眾人紛紛沉浸在剛才賢妃帶來的舞蹈震驚中。

“王上後宮竟然有如此多才多藝之美人,還是時大夫教育有方啊。”

一人馬上轉頭拍起了時建業的馬屁,作為賢妃的生身父母,時建業和李氏都十分長臉。

蕭景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獨自飲酒,全然不在意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

“賢妃娘娘,恕妾愚鈍,竟不知這是何舞,倒也稀奇的很。”

坐在李氏身邊的貴婦開口詢問,眾人目光又再次看向她,才發現詢問之人居然是當年一曲劍舞名動諸國的舞陽夫人。

舞陽夫人複姓第二,也是陽縣世家大族之女,從小痴迷舞曲,天下舞曲幾乎沒有她不知曉的。

因舞姿優美動人,先王賜名號舞陽。

所以看到賢妃那一驚人的舞蹈,她立馬來了興致。

“回夫人,這是妾自創的舞蹈,名喚芭蕾。”賢妃笑答,“這是妾某日見到池中戲水的天鵝一時靈感所創,在夫人面前獻醜了。”

舞陽夫人肯定頷首,看著賢妃的眼神滿是讚賞。

賢妃坐在蕭景左側,看他的側臉驚為天人,默默發愣了許久。

她原是公司一枚社畜,前兩日穿越到這個賢妃身上,好不容易才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

她想要回去卻毫無頭緒,卻聽扶若說進宮的目的是輔佐君王,剷除妖妃。

她當了社畜那麼些年也想要躺平,可背後的推手卻一直不斷催促,為了保命她必須要完成任務。

她聽扶若說原來的賢妃時瑛喜愛跳舞,身體柔韌度還行,於是她先為內務府出謀劃策邀買人心,又編排芭蕾舞想驚豔全場引起蕭景注意。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打量這個男人,也是第一次真實見到如此好看的男子。

一瞬間,她的心好似淪陷了。

就在此時,有一人指著不遠處的湖面上一艘緩緩而行的畫舫,笑道:“今日的宮宴還真熱鬧,表演是一茬接著一茬啊。”

蕭景喝了些酒,酒氣朦上半垂著的眼眸,突然冷意消失不見,深情繾綣地看著畫舫上站著紅衣女子。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他緩緩起身走向岸邊,站立背手等畫舫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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