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上不孤單,你們母女好好作伴吧。哈哈哈……”
隨著一陣陰險惡毒的笑聲響起,兩個鼓鼓的麻袋從陡峭的斷崖處,被無情的蹬了下去。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見麻袋沒入翻湧的海浪中久久沒有浮起,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冰冷席捲著周身,一股腥鹹之味直擊肺腔,她感到不能呼吸……
“媽媽……媽媽……”
她緊閉著雙眸,鴉羽般的長睫在她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緊蹙的眉心顯示著她正處於夢魘之中。
漸漸的,有光線照射在她的臉上,她輕顫著長睫緩緩睜開了雙眸。
她眼珠靈動看清楚了整個周遭,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塵埃在空中恣意舞蹈。
潔白的牆壁,縈繞在鼻息處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意識到這裡是醫院。
“滴滴滴”的聲音傳入了耳膜。
她緩緩抬手望了一眼,食指正夾著個夾子,那夾子正連接著一臺生命體徵監測儀。
那滴滴的聲音使她感到有些頭疼,她便摘掉了那夾子,生命體徵監測儀隨即發出了警報。
還未等到醫護人員的到來,一張呲著漏風門牙的笑臉便映入她眼簾,那小女孩略帶興奮的喊道:“師父,她醒了!”
隨後,一個兩鬢斑白、慈祥和藹的老者俯視著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思忖了片刻,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聲音沙啞道:“……以沫……唐以沫。”
那一年,她八歲,同母親一起被扔下了大海。
她,被救起。
母親,永遠定格在三十歲。
康復後,她被帶到了M國一個風景宜人的小島上。
她望著眼前缺了顆門牙很愛笑的女孩,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無憂島,培養人才的地方。對了,你還沒問我叫什麼名字呢?”
“哦,你叫什麼?”
“百合。你有什麼特長?”
唐以沫低頭看了看自己圓潤的肚皮,抬眸望著她,“能吃,算嗎?”
後來,唐以沫才知道,所謂的培養人才那都是幌子。
那表面看上去慈祥和藹的老頭,其實是壟斷M國經濟命脈的四大家族之一慕家的家主,他一生無兒無女,便到處蒐羅孤兒,培養他的接班人。
三年後。
慕永林在十個孩子面前負手而立,他神情嚴肅,隨後他捋了捋微白的鬍鬚,“說說,你們經過學習都學會了什麼啊?”
“我擅長彈鋼琴。”
“我擅長繪畫。”
“我擅長射擊。”
“我擅長武術。”
……
“我擅長編程。”
百合說完見唐以沫抬頭望著天花板,她用手肘碰了碰她,“到你了!”
唐以沫回過神望著對她充滿希冀的師父,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善妒!”
聞言,慕永林旋即臉色暗沉,手捂著心口,嘴唇發抖,“你……你可真氣人……”
她豁然開朗,一臉欣喜道:“師父,我知道我擅長什麼了?”
慕永林臉色微轉,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說!”
“我擅長氣人!”
“……”
唐以沫時常感到心累,因為在這個小島上,只有裝傻充愣才能活的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