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別做夢了,我死也不會同意
謝琛將管家拿來的休書冷冷塞到她手裡,“拿著收拾東西,馬上滾出謝府。”
“說了,我——不——同——意!”
強忍著喉嚨上湧的腥甜,她甩開謝琛,瘋似地將手裡的休書撕了個粉碎,“你做夢!我不同意這封休書就無效!”
謝琛是她愛慕了十年的男人啊,怎麼能這麼對她?
心痛的不可抑制,陳舊的心疾被觸發。
丁一燕捂著胸口微喘,眼淚在眼眶打轉,“…我願意等你,想清楚再跟我說。”
她願意給他時間,十來年都過來了,只要是謝琛,她等多久都可以。
自從在相國寺的月桂樹下見到這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她就註定了輸盡心血。
十年前及笄那日,登門求親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其中,甚至有當今聖上的兩個皇子。
她絲毫不留餘地拒絕了所有高門子弟,以死相逼,才讓爹爹同意自己下嫁給謝琛——那個當時窮困潦倒的讀書郎。
嫁他七年,兩千多個日夜,陪著他從一無所有到位極人臣,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要以下堂婦的身份,回到丁家。
她是謝家婦。生、死都是謝家的女人。
可如今她的夫君,竟然不要她了。
說不要就不要!
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他在眾人面前數落她的罪狀,說她犯了七出,讓她滾?
這叫她怎麼能接受?
“謝琛你一定是魔障了,我去請護國寺的法師來府中給你驅邪。”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情急地將謝琛的手捂在胸膛,“我們現在就去找法師。護國寺的高僧與我們家認識,他一定會治好你!”
她越想越有可能,要不是中了魔障,謝琛怎麼會一|夜之間,變得她根本就不認識?
“是你有病。”
謝琛不耐煩地將她推開,陰沉著臉讓管家重新準備紙筆,當眾又寫了一封休書。
“去,親自送到丁將軍手中,就跟他說,齊大非偶,本相伺候不起了。”
成婚七年,不是沒吵過架,可謝琛從未對她動過手。
但這次——
丁一燕跌落在地,她欺騙自己的謊言,隨著心一起崩碎了。
“謝琛,我說了,我不接受!你寫一千封一萬封我都不認的,我去找我爹,我要去告聖上告御狀。我要他幫我殺了這個女人…我死也是謝家的鬼!”
癔症似的低語,令人不忍聽。
丁一燕胡亂抹掉臉上的淚,幾次掙扎才重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走去。
管家陳裴忍著去攙扶的衝動,心下唏噓,偷偷看自家相爺。
他知道夫人這樣傷心,相爺也是心疼,可當下沒法子。
那人的眼線在府裡天羅地網布著,巴不得尋到相爺最在意的人下手。
夫人必須得走,越快越好。
絕不能留在府中成為那人掣肘相爺的工具…
謝琛本面色平靜地將曾柔柔攬在懷裡,安撫道:“柔兒,你受驚了。”
直到門口傳來“咚!”的一聲巨響,他心神微顫地朝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