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麻煩
是沈鈺,沈鈺走進屋子就四處打量著,好像在尋找什麼。
可是什麼都沒看到,他的表情有些遺憾,還好像是鬆了口氣。
沈鈺問我:“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我剛要回答他,突然想到沈鈺這個反應,是不是他從來沒見過沈樹的鬼?
於是我話到嘴邊,拐了個彎:“沒有誰,我做夢了,在說夢話。”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到底是否正常,反正沈鈺沒有再多問就離開了。
只是在走出房門的時候,沈鈺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該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沈鈺走後,我不斷在腦中重複這句話,他到底是在對誰說?
難道是沈樹?也許沈鈺是知道沈樹的存在的,可是沈樹為什麼不願意出來見見自己的孿生哥哥呢?
沈鈺離開之後,沈樹也沒有再出現,我一動不動的仰面躺著,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毫無意外,我又夢到沈樹了。
夢裡面我們很甜蜜,我們就像所有平凡普通的小夫妻一樣住在一間不算大的公寓中。
他看到我手中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之後,立刻開心的抱著我大笑了起來。
我站在門邊,看著夢中幸福的自己,不由自主落下了眼淚。
我的腦中第一次有一個念頭,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該有多好。
醒來之後,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這一輩子一直孤單一個人,三歲以前還有一個和我同命相連的白芝,白芝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任何來自於親人或者朋友的溫暖。
我輕輕摸著平坦的小腹,低聲說著:“也許,我可以賭這一次,也許你並不是個怪物,也許,我們可以相依為命的過下半生。”
也許是我改變主意之後,整個人看起來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沈鈺很快就發現了我的變化,他狀似無意的對我說:“再過幾天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到時候我親自陪你去醫院。”
我努力保持冷漠的語氣說到:“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沈鈺輕笑:“白蘭,你不會是捨不得這個野種吧?”
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有些猜不透沈鈺的態度,只得含糊的說:“怎麼會,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沈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白蘭,這不麻煩,可以把這個麻煩解決了就行了。”
我咬咬唇,把心一橫:“如果我說這個孩子是沈樹的呢?”
沈鈺的臉色瞬間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眼中蓄滿了滔天怒火,那一瞬間我感覺有些奇怪,可是來不及多想,就被沈鈺掐住了脖子。
他手指漸漸用力:“白蘭,不管你怎麼說,這個孩子都不能留。”
我越來越無法呼吸,殘留的理智告訴我,如果我還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沈鈺真的會掐死我。
可是我的腦中要留下這個孩子的念頭卻越來越強烈,我甚至想,如果就這麼和腹中的胎兒一起死去,也不錯。
我漸漸閉上雙眼,靜靜的等著死亡的來臨。
就在這時,恰在我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鬆開。
我立刻睜開雙眼,結果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沈樹。
我不禁叫到:“沈樹?”
沈樹沒有理我,他只是一直看著沈鈺。
沈鈺也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沈樹,過了許久,沈鈺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樹,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沈樹眼神平靜的看著沈鈺,他的聲音帶著來自於陰曹地府的陰冷:“哥,我不准你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