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挺明白的呀……那麼……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嗎?我怕感冒,睡覺的時候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蘇致遠擺出一副弱不拉幾的小狗模樣。
這樣司夜霆總不會獸性大發,繼續欺負自己了吧。
司夜霆見蘇致遠這麼“乖”的模樣,忽而轉身,邁步。
蘇致遠暗暗鬆了口氣兒。
以為司夜霆好不容易放過自己了。
隨即覺得哪裡不對。
自己在洗白白,人家突然闖進來不說,還對著自己各種蹂躪……
為什麼自己還要鬆口氣兒啊?
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傢伙一條命。
所以這輩子只得認命地陪在司夜霆的身邊,用一輩子還清了。
蘇致遠感覺自己像是得了病。
“你在幹什麼?”
“我在想……我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綜合症……”
一種會愛上對自己霸道,囚禁的犯人的病。
不對?
蘇致遠猛地回過神來。
發現司夜霆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什麼時候走回來的?
“你剛才在說什麼?”
司夜霆沒聽清楚。
這傢伙剛才就站在原地,赤果果的,一直在神遊。
都不知道腦子裡裝著什麼旁人無法理解的思維。
衣服都不穿。
就敢神遊成這個樣子。
要是被別人碰巧闖進來,看到了,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司夜霆的眼神越發深邃,黑暗起來。
“沒……沒有!話說你怎麼……還沒出去呀?我要……穿衣服的……”
說到後面,蘇致遠越來越小聲。
司夜霆聞言眉頭不留痕跡地一皺,直接將手裡的毛巾蓋在了蘇致遠的頭上。
蘇致遠的世界,突然被一片白色毛茸茸的東西覆蓋,正想伸手,司夜霆冷冷開口:“別動。”
蘇致遠便一動都不動。
司夜霆這才伸手,用毛巾,擦拭著蘇致遠的頭髮。
蘇致遠身上的水珠,剛才耽擱那會兒功夫,早就幹掉了。
“那個……我自己能擦的。”
蘇致遠感覺自己是不是變成了小baby。
或者是手腳不能用了。
要不然司夜霆這位高冷倨傲的暴君,怎麼會善心大發。
親自動手幫自己擦頭髮?
要是熟悉司夜霆的人見到這一幕,肯定會震驚到眼珠子都掉出來,表示明天太陽是不是要打西邊出來了。
司夜霆冷哼一聲,手上一用力。
“哎哎哎,疼疼疼!你這樣會把我頭髮弄掉的,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禿頭呀,多難看呀,我錯了還不行嗎?”
蘇致遠各種嚶嚶嚶求饒。
暴君。
絕對的暴君。
太霸道了。
司夜霆發了火,這才放過了蘇致遠。
蘇致遠剛想邁步,司夜霆又冷冷開口:“不準動。”
蘇致遠扁了扁嘴:“你在生氣嗎?”
他很委屈。
不過就是洗了個澡。
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好好地。
怎麼一回來就暴君附體。
各種折磨自己了?
虧自己今天還努力了一天,拼命健身運動,還被別墅裡的渣渣所害。
想哭。
見蘇致遠這幅受委屈的模樣,司夜霆的心突然一糾。
眼神搖曳之際,竟然偏過了眸光,不想讓蘇致遠察覺,冷冷開口:“以後洗澡的時候,自己洗,別讓其他人守在外面了。”
“啊?”
蘇致遠聞言,一臉懵逼。
那個……
自己本來就是一直自己洗的啊。
安東尼也一直在外面啊。
又沒進洗手間。
這有什麼問題嗎?
“不懂?”
司夜霆眯了眯眸子。
兩個字,滿滿的威脅意味。
蘇致遠本能地點了點頭。
只是懵懂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司夜霆又拿起毛巾,對著蘇致遠的頭狠狠擦了一頓。
隨即,霸道無比地說道。
“連房間,都不能進,明白我的意思了?”
這是你我的房間。
從現在開始。
司夜霆,不允許任何人,跟蘇致遠獨處於這個房間裡!
蘇致遠這才明白了暴君的話語什麼意思,原來是佔有慾發作了,輕咳一聲。
“……那你自己去跟安東尼說說不就完了嗎?他可是你的管家耶,你的命令,他怎麼不會聽呢?”
司夜霆垂眸,氾濫著冷芒:“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的身體,還記不住?”
“是!我會跟安東尼說清楚的!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蘇致遠十分機智地認慫。
跟眼前這個暴君幹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好漢不吃眼前虧!
話音剛落。
下一秒。
司夜霆直接將蘇致遠公主抱了起來。
“喂,司夜霆,你幹嘛?!”
蘇致遠被嚇了一大跳。
躲在司夜霆的懷中,蘇致遠就跟個小雞仔一樣,體型完全沒有優勢。
司夜霆的力道太大,太霸道,讓人無法生出一點點反抗的心思。
“你的腳不是受傷了?”
司夜霆一語中的。
蘇致遠聞言微微一怔。
這……
司夜霆怎麼會知道?
自己明明隱藏地那麼好。
畢竟從那麼高速的跑步機摔下來,就算蘇致遠早有防備,及時用最恰當的姿勢緩解了絕大部分的衝擊力。
還是傷到了一點。
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來的那種。
“既然你是我的契約對象,那麼在契約的這段時間,我不允許你受到任何傷害。”
“那個女人,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傷你一分一毫。”
司夜霆垂眸,無比冰冷地說道。
說出的每一個字,如同宣誓。
是撒旦對這個人世間,下的禁咒。
讓聽到這番話的人,都清楚明白一點——
如今的蘇致遠。
是司夜霆,絕對的禁區。
任何傷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你知道啦……”
蘇致遠覺得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沈申星今天來都看到了。
而且就算沈申星沒來,安東尼也一定會將此事報告給司夜霆的。
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只是蘇致遠沒想到……
司夜霆會那麼在乎。
在自己的面前這般堅定地說了出來。
怎麼辦呀?
好開心啊。
心跳速度止不住地雀躍。
只因為司夜霆說。
自己,是他不允許傷害的存在。
就如同前世,在那命懸一線,深陷絕望,生不如死的黑暗之中。
唯有司夜霆,不顧一切,不顧生死,不顧背叛。
衝到了自己的身邊,緊緊抱住了自己。
讓自己有了跟他道歉,告別的機會。
司夜霆盡力控制著自己的眼神,不去看蘇致遠,但能感覺到蘇致遠在笑。
笑得如同太陽一樣,明媚,陽光,讓人看著,便會受到感染,連心都變得溫暖起來。
“別傻笑,也別誤會,只是你現在是我圈養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不是?”
司夜霆用冰冷偽裝自己心中……已經許久沒有產生過的情緒。
叫做尷尬。
蘇致遠忽而伸出雙手,勾住了司夜霆的脖子。
微笑著,用著堅定的口吻說道。
“司夜霆,謝謝你,就算你用冰冷的口吻,說著這樣毒舌的話,我還是想對你說,謝謝你。”
司夜霆下意識地偏眸。
對上了蘇致遠那雙彷彿被日月星辰霸佔,璀璨生光的眸子。
那一刻,司夜霆喉結輕動。
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自小腹湧出,自心臟湧出。
流轉全身。
控制著司夜霆的理智,神經。
讓司夜霆,不由得垂下了眸子,垂下了頭。
緩緩靠近了懷中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