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了
我坐在地上,心裡複雜到了極點,我應該是恨沈越的,可看著他死了,卻又心疼得不行,那可是我愛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啊,相遇相識相愛,好像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這要我怎麼割捨出去……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聽著外面他爸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難受極了。
沈越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說沒氣就沒氣了。
但我被鎖在屋子裡,除了亂想,根本什麼都做不了,無助像是潮水一樣漫了過來,直到瞄到那個高窗戶,心裡才有了主意。
我把旁邊的東西壘起來,站上去後墊腳尖用力往外看,沒想到卻跟一隻眼睛對視了。
那個彷彿裹挾千年寒冰一樣冷冽的眼神,冷得刺骨,讓我從頭到腳升起一股寒氣……
我嚇了一跳,連人帶東西摔了下去。
我爬起來就跑,到一個角落躲得遠遠的,卻再沒聽到一丁點的動靜,等我大著膽子往外看的時候,發現窗外那棵槐樹隨著風晃動,並沒有怪異的地方。
是我看錯了?把樹葉當成了眼睛,還是說,因為沈越的死,我的神經線已經被壓迫得不正常了……
除了等著,我什麼都幹不了,本以為送水的時候可以趁機問下情況,但一整天他們都再沒踏進屋子一步。
而院子裡不停傳來什麼動靜,到了晚上才停下來,我不知道他們是把沈越送了醫院,還是……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叫自己不要亂想,但還是控制不住。
到最後,我爬上床蓋好被子,一遍遍得催眠自己,讓自己快點睡著。
但耳朵邊有人亂說話的聲音又來了,嗡嗡得很吵,卻又太輕了,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屋子裡又暗暗的,高窗透進來的月光是唯一的照明。
幽冷、寂靜,靜到我甚至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呼吸,但那種嗡嗡聲卻突然消失了……
我本來應該鬆口氣的,眼皮卻猛地跳了起來,我實在太緊張了,藏在被子裡,以為這樣會安全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神經太弱了,再加上身心俱疲,在覺察不到別的動靜後,眼皮漸漸垂了下去。
因為心裡有事,我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聽到有人在敲門,一下接著一下,彷彿敲在我的心口一般……
我很想醒來,卻根本睜不開眼睛,後來我感覺有什麼在摸我的臉,而且手還在繼續往下,到我的胸口後開始不輕不重得揉。
我下意識得以為是傻子,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下半身一涼,褲子被扒了下來。
那種噩夢的疼痛把我徹底逼醒,當我睜開眼,整個人都傻了,因為眼前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羞恥、氣憤快要把我淹沒了,我斷斷續續得說著不要,撐著身子往後退,他卻壓上來,緊緊按住我的腰!
我很想叫出來,但我怕啊,到時引來人,他們會怎麼說?沈越剛死,我就跟別的男人上了床……
可是麻癢的感覺死死撓著我的心口,真的好難過。
我邊哭邊打叫他快點停下,男人卻吻了吻我的耳朵,聲音沙啞到性感,“乖,再忍忍,很快就讓你舒服。”
這話怎麼聽怎麼讓人害羞,我紅了臉一口咬住他的手,把那些即將出口的呻吟悶哼了回去。
我被他反反覆覆折騰了一整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我撐起身子看了下,又是一身的印記,跟野獸啃了似的,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嘩啦一聲被推開了,那個傻子竟然闖了進來。
我大聲叫他出去,邊說邊套衣服,他不聽反而坐到了我的床邊,嘿嘿傻笑著說,媳婦兒,你親我一下,我就聽話。
他把臉湊了過來,我用盡力氣打了上去。
傻子愣了一下,而後突然做到地上,哇得哭出了聲。
他不應該是還手麼,我都做好準備了,結果他這個反應?
我是真沒想到,可他哭得跟個小孩似的,我有點心軟,剛要張口打算哄哄他。
沈越他媽就進來了,手裡的東西都沒放下,氣勢洶洶的,但在瞪了我一眼後轉瞬又柔和了下來,面色帶著點喜意,指著我跟傻子說,你們,哎呀。
她高興得拍了下手,趕緊跑過來把傻子扶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傻子當下就不哭了,還對著我做了個特別甜的笑臉。
沈越她媽坐到我床邊後,握住我的手,特別溫和得喊了我一聲小云。
我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想拿開她的手,她卻死拉著不放,還說什麼既然我已經是他們家的人了,以後就別想著逃跑了,不然,被佔了身子的事兒傳出去,外面哪個男人還敢要我。
我本來震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拉衣服,她竟然誤會我身上的吻痕是傻子給弄的……
沈越她媽對我說了很多,起初我還想反駁,後來覺得不如假意順從,等他們放鬆警惕再想辦法逃出去,所以憋著勁兒說自己再想想。
他們可能為了讓我看到誠意,對我好了許多,就連吃飯也讓我跟他們一起吃了,可是路過大屋時看到那口大棺材,我一下發了寒。
沈越真的死了?我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這才能強逼自己挪動腳步。
吃飯的時候,沈越他媽不停得給我夾菜,還跟我道歉說之前是他們做得不對,不過我既然已經進了他們家門,以後她會把我當親閨女看的。
聽到這句話,我本能得看了一眼瘦得只剩骨頭的大嫂,內心一陣冷笑,扯了扯嘴角,“您確實是親媽!”
我是咬著牙才沒把字說得那麼輕,她沒聽出我的諷刺,竟然還捂著嘴笑說一家人嘛。
白天的話還挺正常的,雖然出了屋子上廁所要被人跟著才行,回來又要被鎖,可在我看來比起晚上根本不算什麼!
因為他們竟然讓傻子跟我一起睡,還說都幹過那個事兒了,就多弄弄把娃趕緊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