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謙給黎煌打完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黎煌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完了。
看到席暮謙,走廊裡的黎煌有些意外:“席先生,你怎麼還真的來了?我都說了,這是小傷,你看,都已經處理完了。”
席暮謙看著她腦袋上有些滲出血跡的傷口,蹙眉冷聲道:“你的駕駛證,是用腳考出來的?”
黎煌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嘛,沒造成人員傷亡,我都覺得已經是老天庇佑了。”
她話音才落,身後就有人走過來道:“歪歪,費用繳……”
話都沒說完,對方就看著席暮謙愣住了。
媽呀,什麼情況,席暮謙這尊大佛竟然會親自來醫院?
席暮謙面色不善,怪不得這女人剛剛那麼堅定的說不讓他過來,原來是因為身邊有男人陪著……
黎煌拍了猴子一下,忙對席暮謙道:“席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大學同學兼合夥人白成翰,成翰,這位……我不用介紹了吧。”
猴子將手在衣襬兩側擦了擦,主動伸到了席暮謙身前:“不用不用,席總您好,很榮幸認識您。”
席暮謙看都沒看白成翰一眼,只冷聲對黎煌道:“既然包紮完了就回家。”
他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白成翰與黎煌對視一記,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家老公,也太高冷了吧。”
黎煌‘噓’了一聲。
席暮謙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兩人在交頭接耳好不親密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惱火。
這女人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嗎?
竟然敢在外面跟男人靠這麼近。
當著他這個丈夫的面兒,都敢這麼明目張膽,誰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會做些什麼。
他眼底透出一股森寒:“還不跟上?”
黎煌忙快走了幾步:“來了來了。”
白成翰無語,第一次看到黎煌這麼聽話……
三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醫院外。
光線忽然變暗,黎煌擺了擺手,似是習慣一般,白成翰快步過來,握住了黎煌的手,就扶著她下臺階,嘴裡嘟囔道:“一共五階啊,自己數著。”
還站在原地,正打算把自己衣襬交給黎煌的席暮謙看到這一幕,眼神都變了。
白成翰回頭見席暮謙站在那兒不動,納悶道:“席總,不走嗎?您的車停在哪個方向?”
席暮謙邁步走下臺階,抓住了黎煌被握住的那隻手腕,冷眸掃向白成翰。
“接下來,我自己帶她回去,白先生可以先走了。”
黎煌並不知道席暮謙生氣了,所以自然的對白成翰的方向擺了擺手:“回去吧,明天見。”
“明天見,”白成翰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打了個寒顫,怎麼感覺自己被針對了呢。
車子駛出醫院,席暮謙邊開車,邊冷漠的問道:“出事後,為什麼找他來?”
黎煌看向席暮謙所在的方向,不明所以:“啊?”
“你難道就沒有同性朋友嗎?為什麼要找一個異性過來陪你。”
黎煌納悶,席暮謙這口氣聽起來,怎麼倒像是吃醋的男朋友才會說的呢。
可……席暮謙怎麼可能吃醋。
她打消了心中可笑的想法,老實的回答道:“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那兩個同性好友都是上班族,很忙,成翰是唯一一個比較閒的。”
席暮謙冷哼:“所以,遇到問題的時候,他比你自己的丈夫更可靠?”
這個問題,倒是一時讓黎煌語結了。
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找席暮謙,畢竟在她心裡,她給席暮謙添的麻煩已經夠大了,這種小事兒,又怎麼好意思麻煩他。
正在她晃神之際,席暮謙又道:“既然你那朋友這麼重要,你為什麼不跟他結婚,讓他當那頂綠帽子。”
聽到綠帽子三個字,黎煌臉色一緊。
“席先生,你是生氣了嗎?”
“並沒有,”席暮謙嘴上這樣說,口氣卻並不和善。
黎煌想了想,又解釋道:“成翰只是我非常珍惜的好朋友,他沒把我當女人,我也沒把他當男人,我們的關係,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而且,我也向席先生承諾過的,在婚姻存續期,絕不會背叛你,我黎煌,一定會言而有信的。”
席暮謙嗤笑一聲:“不管你們把對方當什麼,在別人眼裡,你們就是男人和女人。你跟他剛剛手拉手的樣子,若被旁人拍到,你覺得他們會如何腹誹我?”
黎煌忙道:“席先生,你知道的,我眼睛有問題,剛剛那只是……”
席暮謙打斷她的話,“難道我不在現場嗎?為什麼不叫我幫忙?旁人誰會管你眼睛有問題?他們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因為那樣更有議論的樂趣。
我不管你們私下裡到底多珍惜這份友情,但在公眾場所,你們必須保持好界限。過界就是毀約,毀約的後果,你確定承擔的起?”